第四十九章 畫中翩翩起舞的人
白豈淵還想出腳踢他,卻被他用力抓住了腳踝。
岑偈知道他的身體極柔軟,就將那隻踢人的腳架到自己的肩頭,然後再向前一步,將他的腿壓在自己的身體與牆之間。
“你讓我親親,我就讓你出去。”岑偈說完,不等對方再說什麼,就低頭吻了下去。
白豈淵嗚咽一聲,呼吸瞬間被奪去。他用牙磕磕碰碰地咬着探進自己口中的舌頭,兩個人的嘴裏很快有了一股血腥味。
大概隔了半分鐘,岑偈擡起頭,“別咬。”
白豈淵雙目之中泛着淚光,“你放開。”他掙動着那隻還架在他肩頭上的腳,覺得這個姿勢極其羞恥。
岑偈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我說了,你乖乖讓我親親,我就放你出去。”
白豈淵想到剛纔他與那個叫蘇韻的女孩,不知道兩個人幹了什麼而讓衆人起鬨,心中就十分不暢快,他張着紅脣,仰着頭,道:“不讓。”
岑偈的心猛然顫抖了一下,他這副姿態,不是在索吻又是在做什麼?
他再度低下頭,含住那紅脣。
這次,白豈淵沒有再反抗,心道,讓他親吧,親完就可以出去了。
岑偈的吻卻像是沒完沒了一樣,輾轉癡纏,吸得他舌根發麻發痛。
良久後,白豈淵閉上了眼睛,跟着對方的節奏吸氣吐氣,嘴裏間或泄出一聲嗚咽。聽得岑偈下身發硬。
“別哼。”岑偈喘息着將頭略微擡起,“我怕我忍不住。”
白豈淵對於男人與男人忍不住要做什麼事幾乎沒有什麼概念,他道:“忍不住什麼?”
岑偈低下頭又在他的脣上啄了一口,“你想試試嗎?”
白豈淵偏過頭,“不想。”
岑偈笑了笑,伸手將他的頭正回來,又低頭吻下去。
白豈淵回去時,段隅升道:“白老師,你便祕啊?去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幾點了?”白豈淵低着頭,怕段隅升發現自己的嘴脣腫得不正常。
段隅升道:“快十二點了。”
出來前,他與岑偈還是吵了一架。
脣瓣分開之時,兩個人的嘴角扯出一絲口水,岑偈道:“白豈淵,你就是口是心非,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白豈淵終於將人推開,放下自己又酸又麻的腿,“你的自我感覺罷了。”
岑偈笑了笑,聲音苦澀,“不喜歡你願意讓我親這麼長時間?”
“不是你說的嗎?讓你親,你就讓我出去。”白豈淵語氣很冷淡,“現在可以讓我出去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我挺會玩人的,現在才知道,跟你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你看我被你吊着走的感覺挺好的吧?”岑偈道。
“誰吊着你了?”白豈淵的語氣依舊很冷淡,在與他接吻時,他有那麼一瞬間怕自己真的沉淪下去,怕自己成爲他的獵物之一,“你要玩就去找別人,反正有那麼多人等着被你玩,估計男的女的都有,別來找我。”
說完,白豈淵打開門走了出去。
岑偈看着他的背影,想去追,可腳上如同灌了鉛一般沉,他這麼說,倒如同是自己一廂情願地成了個笑話。
岑偈是冷着臉回來的,他一身的寒氣與戾氣,不太有人敢上前同他講話。
最後還他同宿舍的幾個人幫忙張羅着切了蛋糕,算是過了個完整的生日。
過完生日後,岑偈的狀態又一度很低沉,時常發着呆,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想着想着就紅了眼眶。
他一次次在微信列表裏找到‘白老師’三個字,盯着看,卻從沒有發過去消息打擾過。
與他朝夕相處的那段日子已經隔得很遠了,遠得如黃粱一夢,他有時甚至恍惚,自己到底有沒有認識過這麼一個人。
但還是會有人提醒他,他是遇見過這麼一個人的。
就如此刻,參加完一個線上活動,女記者剛問了幾個問題,就猛然之間提到“白豈淵”三個字。
岑偈的心像是猛然被人用一根尖刺紮了一下,疼得楞神了片刻。
女記者見他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你和白豈淵老師的那支《戰心魔》,是你在比賽中第一個出圈的作品,能請問一下你們當時的創造靈感嗎?”
鏡頭中,岑偈低下頭,睫毛擋住了眼中的神情,女記者卻清楚地看見他紅了眼眶,立馬慌了神,難道是自己問錯了問題?可臺本上就是這麼寫的。
岑偈道:“這支舞是白老師編的,下次採訪時,你可以問問他。”
女記者點了點頭,“好,有機會採訪到白老師,我一定問一問。”
這個問題就這麼過了,後來女記者又說,“聽說你除了舞技了得,畫功也很了得,可以在鏡頭前給大家展示一個畫功嗎?”
“可以。”岑偈道。
工作人員已經將紙筆遞來。
“好,爲了增加難度,我們採取邊畫邊答的方式,在你畫畫的同時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快問快答。”
“嗯。”岑偈握住筆,“問吧。”
“喜歡唱歌還是跳舞。”
“跳舞。”
“喜歡女孩留長髮還是短髮。”
“短髮。”
快問快答的環節結束,岑偈的畫筆卻依然沒有停下,女記者等了近三分鐘,才見他收了筆。
“好了。”岑偈將自己的畫展示在鏡頭面前,又突然覺得少了什麼,在畫上添了一筆。
他畫中是一個翩翩起舞的小人,舞姿極柔極美,而他最後加上去的那筆,是在小人的眼角下點了顆痣。
白豈淵的眼角就有這麼一顆痣。
女記者道:“哇,畫得的確很好,簡直是栩栩如生。”
岑偈再度底下頭,眉眼間有抑制不住的愁緒。
段隅升拿着自己珍藏多年的紅酒來找白豈淵時,他正看着岑偈的採訪視頻。
他見他幾度要哭,心裏十分難受,同時也生了一絲僥倖出來,或許,他對自己真的與之前的那些交往對象不一樣?
這樣的想法剛生出一秒就立馬被白豈淵扼殺,之前的蔣嬿、李槿沐誰不是這樣想的?別天真了!白豈淵在心中怒罵自己。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白豈淵穿上拖鞋去開門。
“白老師,喝一個?”段隅升舉着酒瓶,獻寶一般。
“好。”白豈淵給段隅升讓了道,“先進來吧。”
段隅升走進來,到沙發上坐下。
白豈淵拿了兩個杯子出來,“早就聽聞段老大不僅愛舞,還愛酒,原來果真如此。”
段隅升在街舞圈中早已經叱吒風雲多年,圈子裏的人基本上都對他有耳聞,他愛喝酒這一點同樣傳播甚廣。
段隅升將酒打開,接過白豈淵遞過來的酒杯,將清香四溢的酒倒入其中,“我是無酒不歡的人,你就住我樓下,以後我來找你喝酒你可別嫌煩。”他倒了一杯遞給白豈淵,又接過另一個杯子,繼續倒着。
白豈淵道:“我酒量其實不是很好,但也能陪你喝個幾杯。”
“我先乾爲敬。”段隅升說着,與對方碰了一下杯子,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豈淵喝酒極容易上頭,一連喝了幾杯後,他原本冷白的皮膚上泛起一層微紅。
段隅升忽然想到決賽那天白豈淵嫋嫋腰疑折,褰褰袖欲飛的一舞,嗓子驟然有些發乾,“白老師,你還能喝嗎?不能喝就別勉強了。”
“沒事,我今天正好也想喝幾杯。”白豈淵冷冽的嗓音有些發軟,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幹。”
一瓶酒已經見了底。
白豈淵又起身去冰箱裏拿了幾瓶啤酒出來,“來,接着喝。”
段隅升拿開瓶器開了酒,看向白豈淵,只見他將頭輕靠在沙發靠背上,恬靜的雙眼半眯着,睫毛纖長。領口被拉開了些,露出來的肌膚如玉脂般細膩,但此刻,那玉脂泛着微紅。
“那就再來一杯。”段隅升將倒好的酒杯遞給白豈淵,他此刻毫無醉意,頭腦卻燥熱得厲害。
桌子上的幾瓶啤酒又見了底,白豈淵已然醉得迷迷糊糊的。
段隅升道:“白老師,我以前爲什麼不認識你?”
白豈淵略微將頭擡起,“我以前沒什麼名氣,你當然不認識我了。但我......”
段隅升想說的卻是,以前怎麼不覺得他竟這般......好看。
“認識你。”白豈淵的聲音斷斷續續,“因爲你很、很有名。”
第二天醒來時,白豈淵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他用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回想起來昨天自己是和段隅升喝酒來着,他人呢?什麼時候走的?
自比賽結束後,岑偈很少回舞社,今天卻是應一個商演活動而回來。
如今的岑偈不僅有冠軍身份的加持,更有人氣的加持,品牌方原本想讓他單獨演出,因爲他的身價與同舞社的其他幾位不同。
岑偈卻果斷拒絕了,說要與他們一起演出,於是就回舞社同其餘幾人一起排舞。
白豈淵是品牌方特意指定的編舞師,他看到岑偈的名字時,還挺意外的,以他如今的名氣,還能再來參演自己編排的作品。
岑偈到時,門口有許多粉絲翹首以盼,見他騎着一輛機車飛馳而來,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
進去時,裏面只有白豈淵和王毅。
王毅見岑偈進來,神情頗爲不悅,“門口那些都是你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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