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二合一

作者:暮寒公子
凌一弦的聲音裏富含感情,她聲情並茂地鼓勵江自流:“相信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凌一弦徑直離開,而江自流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這句相信他自己,意思究竟是相信他沒有看錯,還是相信他確實眼花了?

  凌一弦怎麼回事,今天怪怪的。她以前說話,沒有這麼不清楚的啊。

  摸着下巴細細地想了一會兒,江自流終於恍然大悟。

  啊,這個模棱兩可的說話方式……

  就是很像明秋驚啊!

  ……

  很像明秋驚的凌一弦沒走多久,就碰上了真正的明秋驚。

  明秋驚用小推車推着一個方方正正的大盒子,裏面裝着的正是凌一弦找他定做的道具。

  他沒有誇張到給盒子包上一層精美的包裝紙,只是往上面斜斜打了一段香檳色的蝴蝶結緞帶。

  在過去的觀察中,明秋驚注意到:雖然凌一弦平時都大咧咧的,對於穿着打扮全不留心,但在生活起居里,她卻總會在一些零碎的小東西上分散注意力。

  像是軟乎乎的小抱枕、彈嘟嘟的鑰匙扣……有一次明秋驚去找凌一弦時,居然看見她正對着美人蠍的奶油膠手機殼發呆。

  關於凌一弦養父的性格,明秋驚也大概知道一些。他猜,那位養父雖然令凌一弦衣食無憂,又精心教導了她各種兵刃功法,卻不怎麼會在生活上照顧人。

  凌一弦從前和這些東西幾乎絕緣,所以下山以後見到了,就難免會多留意兩分。

  果不其然,在從明秋驚手裏接過盒子的時候,凌一弦當真順手撥弄了那個緞帶蝴蝶結兩下。

  有時候,人總會有點下意識的衝動。

  就像是看到乾淨的雪地就想踩一腳、看到漂浮的泡泡就想戳一下一樣,凌一弦一見到那個整整齊齊的緞帶蝴蝶精,手指就有點蠢蠢欲動,很想當場拽一下,但又好好地忍住了。

  她抱着盒子,衝着明秋驚甜甜一笑:“謝啦秋驚!”

  凌一弦剛一擡頭,明秋驚霎時一愣。

  那雙眼睛裏帶着流溢的神采,顧盼之間猶如雨消雲散,霽虹初啓。

  明秋驚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忽然之間,他竟然不敢擡頭再多看凌一弦一眼。

  那雙眼睛明澈得像是兩面鏡子,裏面能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還有他……還有少年人第一次萌生的思慕之意。

  “舉手之勞,你不用在意。”明秋驚別開眼睛,語調很穩重地回答了這一聲謝。

  “還有什麼配套的道具需要我做嗎?我手工很好……你看江自流的戒棍就知道。”

  一句話說完,明秋驚當即慚愧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他平時並沒有這麼多話,也沒有這麼愛自誇。

  我這是怎麼了?明秋驚反省自己:今天怎麼和只着急開屏的雄孔雀一樣?

  幸好凌一弦並未發現他的這點異常。

  匆匆答了凌一弦幾句話,明秋驚就藉故離開。

  他的輕功本來就是三人裏最好的一個,即使不曾馬力全開,只是加快腳步,那背影看起來也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凌一弦目送着明秋驚的背影遠去,過了一會兒,她又低頭把視線落到小推車上的方盒子上。

  不等她先說話,系統就用統格保證道:“宿主,我真的給你加了‘顧盼生輝’美顏特效。要不然,你再找第三個人試試。”

  系統深感流年不利:宿主出門以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江自流也就算了,一向靠譜的明秋驚,今天居然也這麼不給力。

  凌一弦哼着她特有的山歌版小調,一下子就爽快地把那個蝴蝶結給拽開了。

  散掉的緞帶凌一弦也沒扔,繞在手指上捲了卷,順手就塞進了衣兜裏。

  “不用了。”她輕快地回答系統,“不用再試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誒?”

  凌一弦慢悠悠地說道:“關於明秋驚到底爲什麼要跑,我好像知道一點。”

  “誒?!”

  “不過看見他願意主動跑,我還是很高興的。”說到此處,凌一弦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說不好是不是惡作劇意味的笑。

  回憶着自己入定之前,腦海裏浮現的念頭,凌一弦氣定神閒地說道:

  “他要是不跑的話,剛纔沒準慌的就是我呢。”

  現在嘛……不會慌了。

  根據驚慌守恆定律,明秋驚已經承擔了雙倍的驚慌。

  凌一弦這種天生屬性裏自帶得寸進尺buff的傢伙,別人越侷促,她就越自在。

  凌一弦蹦蹦跳跳地往回走:“贏了,歐耶。”

  系統:“……”

  身爲當今時代最爲出衆的人工智能系統,海倫系統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迷茫之意。

  ——誰能來告訴它,宿主這是真的懂了,還是沒有懂?

  ——————————

  第五次公演如期開始。

  作爲節目組的特別選手,凌一弦的出場順序還是排在第一位。

  有了前幾次公演時被背刺的經歷打底,凌一弦淡定地將眼神往臺下看去。

  然後,她就讀到了各種類似於:

  【青姐所向披靡,猴姐人間無敵。吒姐三頭六臂,草姐讓你自閉】;

  【預祝鳥姐第五次公演大獲成功】;

  【小青,十萬零三百九十五名錦瑟聯名要求明導師再次女裝!信我們,我們是真粉】;

  和【猴姐,猴姐,你真了不得。十萬個哪吒壓不住你,無知無畏的生草者!】……等衆多條幅。

  凌一弦面不改色,甚至還能揮手,衝着這羣不知是真是假的粉絲示意,換來一陣陣如同雷鳴般的歡呼。

  唉,背刺這種事,被刺着刺着就習慣了。

  系統感動地在凌一弦腦海裏說:“宿主,您長大了。”

  凌一弦富含哲理、意味深長地說道:“沒有哦,我只是很平靜。”

  “……您要幹什麼?”

  凌一弦微笑着說:“等節目結束你就知道了。”

  ——等到節目結束,系統果然就知道凌一弦幹了什麼。

  她註冊了一個自己的私人賬號,第一條博文內容是“hi,我是凌一弦”,第二條博文內容則直接轉發了“雙凌”cp裏最火的一篇猴弦x凌妹妹的同人文!

  凌一弦:_

  一時之間,全體錦瑟面臨着莫大恐懼。

  正主空降tag的事,如同雷神的當頭一錘。

  就好像是某天早晨醒來,發現愛豆本人正坐在你家飯桌上,拿着你的期末成績單,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

  她笑着說:“哦,原來你假期睡回籠覺起這麼晚,而且襪子會攢到隔天再洗呢。”

  “………………”

  這是怎樣的一種大型社死修羅場。

  幾乎僅次於暴斃後朋友不但沒有遵從燒掉你的主機硬盤,反而對全網人民公佈了你的“d/學習材料/印尼語/社會關係選修/縱觀東西中外和尚和妖女的歷史文化題材研究”文件夾。

  所有錦瑟幾乎都發出一模一樣的尖叫。

  “啊啊啊啊,正主請離粉絲生活遠一點啊!!!”

  …………

  回到當下的第五次公演舞臺。

  此時,臺下沒有一個粉絲能預料到不久之後將要臨頭的災難,所以他們把條幅揮舞得很歡,也很歡樂。

  凌一弦握着麥克,按照之前彩排訓練過的那樣,微微地清了一下嗓子。

  “大家都知道,這是第五次公演,也就是成團前的最後一次演出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身邊沒有隊友或者搭檔的陪伴,完全以個人的身份站在這個舞臺上。”

  觀衆們聚精會神地聽着凌一弦的話,有人還在下面尖叫了一句:“但不會是最後一次的!”

  “什麼?”凌一弦裝作側過耳朵聽了聽,她把那人的話重複了一遍。

  “看來你們沒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說,在單人演出裏,我所有的短板接下來都將暴露無遺啊!”

  “哈哈哈哈哈!”

  一聽這話,臺下頓時洋溢起了一片快活的笑聲。

  【實不相瞞,我今天專門就是爲了看這個纔來的。】

  【hhhhh原來弦姐對自己的實力心裏有數。】

  【別傻了,弦姐,你根本沒有長板和短板的區別,你就只有整活兒、整活兒,和整活兒啊!】

  “很高興和大家一起共處的這段時光,儘管我知道,你們一個個根本不叫我的真名,都在底下叫我弦姐、吒姐、猴姐、凌妹妹、草姐和青姐——我那天遇到一個化妝師,她對我說‘一草你好棒,我好喜歡你。’——我說,‘真的嗎,我不信’。”

  臺下的缺德樂子人們,頓時笑得更開懷了。

  在幾乎能衝破房頂蓋的快樂笑聲裏,凌一弦擡起手來,輕輕晃動了一下指尖的一枚小鑰匙扣。

  攝像師切過一個放大鏡頭,大家都清楚地看見,凌一弦手指上纏着的,是一枚手工捏製的微縮“錦瑟”。

  凌一弦微笑着看向臺下觀衆,以武者絕佳的目力,從上千個位置裏,精準地鎖定到了當初送她和明秋驚回訓練營的粉絲姑娘。

  “但也是大家,幫我長出了第一雙翅膀。”

  ——是這些人純粹無私的喜歡,讓凌一弦完成了她的新手任務。

  ——也同樣是來自於這些人的關注和愛意,化作一把開啓商城的鑰匙,爲凌一弦打開了通往新生的鎖。

  而且……

  閉上眼睛,凌一弦微微一笑。

  多麼神奇,在最後一次公演上,她偏偏抽到這樣一首歌。

  按照《山海經》所錄,假使凌一弦身體裏真有“鴆”或者“欽原”的碎片,那她可能當真是算是一隻小小鳥吧。

  “從今以後,大家再看到我,可能就是在和武者相關的新聞裏了。作爲告別,今天送給大家節目期間的最後一首歌——《我是一隻小小鳥》。”

  話音落定,燈光暗去,旋律響起。

  神祕縹緲的淺紫燈光,宛如一道神祕帷幕一般,自上而下地籠罩在凌一弦的臉上、肩上。

  下一秒鐘,凌一弦那獨特的、彷彿民間藝術傳承者的、一聽就是山歌調子的起調,於滿場響起。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只小小鳥……”

  觀衆對此反響極大。

  【草,剛剛一想到要告別,傷感得我眼圈都紅了,結果凌一弦一開嗓,眼淚全給憋回去了。】

  【弦姐剛纔說到以武者身份見時,我心裏老惆悵了。結果下一秒她開始唱歌,我頓時覺得前面那建議實在英明呢!】

  【國家應該管管這事:不率先發動凌一弦唱歌唱rap、不率先出動江自流、不率先讓明秋驚打扮成女裝。達成這三個“不率先”很難嗎?啊,我就問問,很難嗎?】

  凌一弦剛唱完第一段內容,臺下衆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就已經快憋不住了。

  直播間裏的觀衆沒有那麼多顧慮,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凌一弦給吐槽了個飛起。

  【笑死,嘴上唱着“飛不高”,實際上很誠實地在偷偷踮腳。】

  【哈哈哈哈,從眼神到腳步,充分說明了凌一弦多麼證明自己想飛多高飛多高。】

  【噗,原唱明明是飽經滄桑飛不高的小鳥,凌一弦硬是給唱成了“我能飛高,都是節目組限制了我的發揮”】

  【我賭五毛錢,弦姐憋不住的,過一會兒就會秀輕功了。】

  果不其然,在歌曲的間奏裏,凌一弦真的拿着麥克風往臺下問了一句。

  “大家說,小鳥究竟能不能飛高?”

  “——能!!!”

  【姐你可快飛吧,你不飛我擡你飛,求求你別唱了。】

  【哈哈哈哈,在剛剛的一首歌裏,我竟然奇異地聽出了閩戲、南雲山歌、信天游、西廣山歌和二人轉五種調門,最神奇的是轉場居然還毫無違和。】

  【生活不易,弦姐賣藝。看給孩子折磨的,都說退賽退賽了還得表演獨唱。】

  臺下觀衆熱烈地催促凌一弦:“快飛,快飛!”

  只有三四個老實人無意間泄露了自己的心聲,他們大喊的是:“整活兒!整活兒!”

  早已看穿了他們目的的凌一弦,倔強地露出笑容。

  凌一弦問現場觀衆:“小鳥不能飛,那要怎麼辦?”

  這一回,觀衆的回答五花八門。

  而對於各種各樣的花式回答,凌一弦卻只是衝後臺招了招手。

  下一秒鐘,工作人員得到凌一弦的信號,猛地從帷幕後推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在看到那個造型十分簡單、光亮、每一處零件都被明秋驚仔細打磨上油的東西以後,一股驚愕之情幾乎席捲場館上下。

  這個東西……造型非常新穎別緻,簡單易懂。

  但是……但是……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出來的思路,吧?

  頂着直播間內外的無數震撼眼神,凌一弦非常淡定地跨上了那臺機器。

  ——是的,那是一臺小小的,彷彿自行車一樣的機器,左右各附一個腳蹬。

  只是兩個輪子被縮小了一大半,改成一前一後兩個旋搭帶動的齒輪。

  而在這個機器的最上端,它按了一扇連接着腳蹬、車鏈還有齒輪的三葉螺旋槳。

  等等,別告訴他們,凌一弦是要……!!!

  而接下來的一幕,證明了觀衆們心中那股突然涌起的預感分毫不差。

  只見凌一弦最後一次調整了自己嘴邊麥克風的位置,隨後雙手扶住車把,兩腳猛蹬腳蹬,速度漸漸快成兩團人眼難以捕捉的色彩旋風。

  由機關帶動着,頭頂螺旋槳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終於,在凌一弦的奮力猛蹬之下,做功轉化成機械能,克服了大地重力和空氣中摩擦力的螺旋槳,帶着凌一弦和機體拔地而起!

  凌一弦深沉道:“鳥兒們,時代變了。”

  下一秒鐘,凌一弦飛起來了,她沒用輕功!!!

  所有觀衆:“……”

  所有觀衆:=口=

  啊這、啊這……

  【草啊……】

  【這,我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慶、慶祝一下?畢竟人類還是第一次發明了自行飛機。】

  【笑死,我能暢想一下以後蹬着自行飛機在g市和a市往返的美妙生活嗎?】

  【這個自行飛機的原理倒是很簡單,但是能蹬起來它的人……尼瑪既然能蹬起這個自行飛機,你爲什麼不直接用輕功啊!】

  彈幕排過成片密密麻麻的震撼言論。

  而此時此刻,凌一弦已經調整車把,身體前傾,足蹬自行飛機,快樂地飛出舞臺邊緣,從觀衆們的頭頂掠過。

  當凌一弦踩着車輪,駕駛過衆人頭頂時,大家只覺得有兩團旋風從頭上刮過,風聲甚至撩起了自己的頭髮。

  一時之間,黑乎乎的觀衆席上,閃光燈的燈光此起彼伏,拍照聲不絕於耳。

  【是快樂吧,輕功哪有踩腳蹬飛機快樂。】

  【嗚嗚嗚,我要是能踩起這麼一個小腳蹬車……我是說,飛機,我能笑得比她還快樂。】

  【凌一弦笑得好開心,連歌都跑調成“好運來”的旋律了。】

  【什麼,此時此刻,竟然還真有人有心思聽猴姐唱歌?】

  【我不行了,朋友們,我抗過了吒、猴、草和小青,但我現在扛不住車了……】

  【前面猴姐說,我們以後都會在武者相關新聞裏看到她。

  我現在只想搖着凌一弦的肩膀告訴她:你自己什麼人、有什麼本事,你自己沒數嗎?我們只會在社會新聞頭條裏看到你啊啊啊啊!!!】

  觀衆席的上空,仍然有凌一弦民俗風味極重的歌聲飄過。

  她深情演唱:“我是一隻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呀卻飛也——”

  “你騙人!”有人終於忍不住心中悲憤大叫道,“你不飛,光蹬腿,都已經飛很高了啊!”

  ……

  就這樣,凌一弦的第五次公演,終於在激昂的歌聲中(此處存疑),和滿場的歡聲笑語裏,圓滿地成功結束了(大概吧)。

  ……

  周思曼最終還是以第十的排名,留在了女團當中。

  她繼承了自己師父凌一弦的優良傳統,成爲了團隊裏唯一的武擔,以及搞笑擔當。

  除了周思曼之外,和凌一弦關係比較好的,陶嫦君與向佳檸,也分別以top1和第五名的位置留到了最後。

  《武妝101》投票選拔出的十一個女孩,將以“荔枝少女”爲名稱,組成女團出道,爲期一年。

  只是……

  不知爲何,往上經常有人會在私底下將這個組合稱呼爲“離譜少女”。

  凌一弦左思右想,總覺得……這應該沒有她的關係吧???

  ————————————

  公演結束,節目落幕,終於成團的姑娘們也開始醞釀起自己出道的第一張專輯。

  有人懷着遺憾而去,有人則離開得非常瀟灑。

  而凌一弦,她則在第五次公演剛一結束後,就投入了接下來預備將有的工作之中。

  還記得嗎,豐沮玉門預計中對凌一弦的刺殺計劃,正是在《武妝101》節目結束以後。

  在順便通過網絡直播收看了第五次公演後,精衛承認,玉門決定不會提前對凌一弦下手,確實有其道理。

  畢竟翻遍整個玉門,應該也找不出第二個在腦回路上跟凌一弦同型號的人來。

  不過,演出結束,熱度散去,觀衆的目光自然會投向別的地方。

  最悶熱的夏日,隨着一日比一日更加悽清的蟬聲漸漸遠去。精衛掐指一算,感覺應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鑑於美人蠍一般沒有主動聯繫別人的習慣,精衛給美人蠍發了條信息。

  他問:“什麼時候?”

  當天晚上,美人蠍高冷地報給他一串時間地點。

  ……嗯?後天就動手嗎?

  還有,動手地點是在一個偏僻冷清的書店裏?

  書店清靜、人少、有書架的層層遮掩,確實是便於下手。但皺皺眉頭,精衛下意識覺得,這好像不是凌一弦會喜歡去的地方。

  這個選址有點太順利了,順利得彷彿就是專門爲了他們準備的一樣。

  心生警惕,精衛終於在標準得像是機器人一樣的私聊記錄裏,和美人蠍多說了幾句。

  “你踩過點了?”

  “凌一弦平時愛看書嗎?”

  —“踩過了,每天十點到書店。

  —“她不看,那個姓明的小男孩看。凌一弦會跟另一個男孩在水吧聯機打遊戲。”

  哦,原來如此。

  不錯,這就很合理了。精衛放鬆地吐出一口長氣。

  鑑於美人蠍沒有給出具體的接應方式,也沒有給出精衛到時候該負責哪一部分,精衛又多問了一句。

  “在哪兒動手,挑好了嗎?”

  在這條消息發過去的時候,精衛已經在電腦上查出了那家書店的平行結構圖,以及不少打卡點評的顧客實地照片。

  手機嗡地響了一聲,代表着美人蠍的消息到了。

  精衛點開屏幕,只見美人蠍紆尊降貴地回了他三個字。

  ——“女廁所。”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8-2123:37:41~2021-08-2223:50:11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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