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坂坡
“不用可怜，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彭殇手上抱着一個盒子，沈曳月站在旁边笑眯眯地說。
她从彭殇手上接過盒子，打开，裡面正是席云意丢失的舞蹈服。
张初静猛地上前想夺下舞蹈服，“還给我！”眼睛泛红，像在失控边缘的野兽。
彭殇把沈曳月拉到身后，站在沈曳月前面挡着张初静。
沈曳月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轻轻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张初静抱着盒子欣慰地笑着，笑容诡异，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衣服。
周遭轰然，刚刚說话的人脸应羞愧涨得通红，低声给席云意道歉。
陆琳琳朗道：“初静，真是你拿的？为什么啊。”
张初静却跟疯了似的，“你们都不懂，這是龙老师亲手做的，凭什么给她！”
說着就把盒子盖上，像什么都沒发生過似的哼着红楼梦最后一幕的背景音乐走开。
一众人愣愣地看着，沒人出声，也沒人阻拦。
席云意一声叹息，凝望着张初静离开的方向，眼眶微湿。
他们一行人找了個街边摊吃饭，這是席云意的习惯，演出后融入人间烟火。
她大声喊：“老板，老规矩！”
“好嘞！”
席云意笑着說：“這裡老板两夫妻勤快，东西比别处新鲜，烤得到位，人也人情。”
郑竹谢帮席云意烫洗碗筷，正打算帮沈曳月弄，被彭殇截住，郑竹谢挪揶笑笑。
秦匀之低头发消息，沒看见，等抬起头来菜上齐了。
席云意轻声问：“月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曳月沒否认，她查到了张初静的個人信息，最近她最常去的地方是墓园，或者說每天去。
席云意眼裡是虚无，沉浸在回忆裡，柔声道：“老师是得骨癌去世的，還很年轻。她在逝世前把這件衣服给我，希望我能穿着這件舞蹈服代替她和张初静跳最后一支舞。”
剩下的席云意沒說，老师告诉她這支舞是张初静的梦想，老师希望她能帮助张初静完成梦想。
沒想到……有人被不可遏制的情绪裹挟，走向了事情的另一面。
郑竹谢把喝醉的席云意接走，彭殇开车，沈曳月坐在旁边，秦匀之醉醺醺地在后座躺着。
车内安静，偶有秦匀之呢喃。
“你今天为什么挡在我前面，還要跟着我去拿衣服？”
彭殇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方向盘，遇到红灯，车缓缓停下，他单手挂在方向盘上，随口一說：“沒什么为什么。”
“彭爷爷怎么样了？”
彭殇有些无奈，“精气神恢复了一些，听照顾的护士說天天嚷着要见你。”
沈曳月忍俊不禁，“好，下次去看他。”
沈曳月忽然在脑海裡想起郑竹谢說的药方一事，“药方是怎么回事儿？楚亮說我偷谁的药方？”
“沈摇星。”
這么一說沈曳月就明白了，看来是有人捡了自己遗落的错误的药方。
“彭殇我再问個問題。”
“你問題怎么這么多，你是打算写十万個为什么嗎？”
“行吧，不问了。”
彭殇却沒停嘴，“你问了我這么多，该我问了。你最初靠近我是为什么？”
沈曳月轻扯了下安全带，沒想瞒着，“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味道？什么味道。”
沈曳月反问，“你有用什么香水么？”
“竹子他们家的京剧系列，长坂坡。”
沈曳月听完拿出手机点开楚亮的微信发消息，要和楚亮解约，她为楚家打工這些年，也算還清了五年前楚亮在她被霸凌时救下她。
对方回答得很快，說要求见面详谈。
沈曳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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