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將計就計
男人說完,吹了一聲口哨,躺在地上的同夥們迅速起身,拉着被沈妄踹的不能動的其他人離開了現場。
短短五秒鐘,他們撤退的一乾二淨。
沈妄臉色一片冷沉,抓起傅深的手,飛快地擼起他的袖子。
不過短短几秒,傅深小臂的顏色已經變成烏黑,流出來的鮮血帶着一股腐臭味。
最可怕的是他的傷口,如同被燒焦了般,皮肉都蜷縮起來。
烈血堂的人沒有說謊,那匕首上真有毒,如果救治不及時,傅深很可能會喪命。
沈妄的眼中,升起一片冷意。
傅雅馨焦急地道:“現在怎麼辦?”
沈妄把傅深的袖子放下,扶住他的胳膊,“先去醫院。”
司機連忙跑過來,攙着傅深上了車。
傅雅馨也趕緊跟了上去。
上了車,沈妄就讓傅深把西裝脫了下來,然後挽起他的袖子,仔細觀看他的傷口。
毒素蔓延的很快,剛剛還只是小臂,現在連大臂都變成了烏黑,並且還有往上延伸的趨勢。
傅深見沈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沉冷的聲音裏帶了安慰,“別擔心,烈血堂只是想要手鐲,不會要我的命。”
沈妄讓傅雅馨把後備箱裏的醫藥箱找出來,語氣冰寒,“他們想要你的命,也看我答不答應。”
不就是一點毒嘛,以爲他治不了。
雖然很疼,傅深的脣角卻還是忍不住勾了起來,“你有辦法?”
傅雅馨也不由地緊緊地盯着沈妄,裏面閃爍着激動的光。
她就知道,不論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她的沈妄哥。
沈妄勾了勾脣,慢條斯理地從醫藥箱裏拿出銀針,一一紮在傅深手臂的穴道上。
“當然有,這種毒,雕蟲小技罷了。不過放血有點疼,你得忍一忍。”
傅深輕輕點了下頭。
在銀針紮上去後,毒素迅速停止了蔓延,甚至還有隱隱後退的趨勢。
沈妄又從醫藥箱裏拿出刀片,用酒精消過毒後,割破傅深的食指。
泛着腥味的鮮血緩緩流出,滴到紗布上,立馬將紗布腐蝕了一個洞,可以想見毒性有多強。
沈妄捏着傅深的手指一直擠壓,直到烏黑的血變成鮮紅,才放開他。
“好了。腐肉也要割,不過不用麻醉太疼了,等到醫院再說。”
在毒血擠出來後,傅深手臂上的烏黑立馬褪去,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沈妄用紗布幫他把傷口包紮好,對着傅雅馨勾了勾手指,“你的化妝品呢,拿出來用用。”
傅雅馨奇怪地問道:“沈妄哥,你要化妝品幹什麼?”
她嘴上這麼問着,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將包包裏的所有化妝品都拿了出來。
沈妄接過,找出深色的眼影,摳出一大塊,抹到傅深的手臂上。
剛剛恢復顏色的手臂,再次變成了烏黑。
傅深挑了下眉梢,抿了抿沒有血色的脣,“妄妄,你想幹什麼?”
沈妄勾脣,脣角的笑意卻不達眼底,顯得冰冷至極。
“烈血堂好不容易演了這麼一場戲,當然不能讓他們的心血白費,還是那句話,將計就計。”
傅深心念一動,瞬間明白了沈妄的用意。
傅雅馨看了看沈妄,又看了看傅深,一臉茫然。
真奇怪,明明沈妄哥說的每個字她都認識,爲什麼就是聽不懂?
難道是她的智商有問題嗎?
沈妄看了傻乎乎的傅雅馨一眼,對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
傅雅馨忍不住湊近,等聽完沈妄的計劃後,她終於恍然大悟。
黑色的賓利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醫院。
昏迷不醒的傅深被醫護人員擡進了醫院,而跟着他的沈妄則是一臉愁容,清亮的桃花眸哭到紅腫。
一直跟着沈妄的人看到這一幕,立馬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昏暗無光的書房,男人坐在真皮旋轉座椅上,慢悠悠地接通了電話。
“那邊怎麼樣?嗯?你確定傅深昏迷了?很好,再去醫院探一探,傅深很狡猾,說不定會故作昏迷。”
“烈焰的毒是不好解,但是沈妄不一樣,他的針炙術很厲害。”
“等確定後好,我們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掛完電話,男人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眼鏡戴上,慢悠悠地下了樓。
樓下,傅明瀾坐在陽臺前,一動不動地望着窗外,聽到腳步聲,她眼皮動了動。
“明瀾,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是不是又失眠了?”
司章珂的聲音一貫的溫文爾雅,嘴角噙着和熙的笑容,他坐到傅明瀾的對面,滿眼柔情的望着她。
傅明瀾看都沒看司章珂一眼,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
自從知道自己的腿醫治無望後,她就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陰沉。
如果是以前,看到司章珂這麼主動關心她,她的心裏一定充滿了幸福,可是現在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因爲她知道司章珂根本不是真心的關心她,也不是真的愛她。
他要的不過是看她痛苦,看她絕望,看她日以繼夜的遭受折磨。
可笑她當初以爲他願意娶她,是因爲愛她。
司章珂絲毫不介意傅明瀾的冷淡,“過幾天我們去國外,我聯繫了一個醫生,讓他幫你看腿。”
傅明瀾抓住扶手的手指陡然一緊,暴躁的怒喝,“收起你假惺惺的好心,我不需要。”
什麼幫她看腿,什麼聯繫了醫生,他想要看的,只不過是在醫生診斷她治癒無望時的痛苦表情而已。
爲什麼?!
爲什麼治好傅深腿的偏偏是沈妄?!如果是別人……如果是別人,她就有治癒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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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沈妄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臉上是難掩的擔憂與凝重。
許洋和程知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看到沈妄滿臉凝重,兩人俱是心中一跳。
“沈少,究竟出了什麼事?”
沈妄疲憊地揉了下臉,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以往清冷的嗓音裏泛着啞。
許洋聽完,狠狠一怔,“怎麼會這樣?烈血堂爲什麼這麼快就動手了?”
沈妄眼裏盛滿冷意,“不算快,他們已經謀化了很久。”
程知比許洋冷靜,但是聽到傅深陷入昏迷,神色也變得凝重。
“沈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九爺是A集團的總裁,如今出了事,被有心人知道,很可能會造成集團大亂。
“只能等了,烈血堂只想要手鐲,只要給了他們手鐲,我們就能拿到解藥。”
許洋和程知聽到這話,雙雙沉默下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處於被動狀態,除了等,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接下來的兩天,沈妄一直呆在醫院裏,除了洗澡和睡覺,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外面。
許洋在醫院要了間病房,讓沈妄去休息。
沈妄搖頭,“我想守着他。”
許洋勸他,“沈少,我知道你擔心老大,但是你這樣熬下去也不是辦法,老大醒來,會心疼的。”
沈妄神色微動,然後緊緊抿了下乾裂的脣。
許洋拉着沈妄的胳膊,強硬地將他塞進病房,“就算你不休息,也喫點東西,這樣總可以吧。”
沈妄終於妥協,和許洋一起進了病房。
許洋關上病房門,謹慎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確定沒有旁人後,看向沈妄,“沈少,老大是裝的,對不對?”
沈妄嘖了一聲,臉上凝重的表情瞬間消失。他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坐,支着下巴,“你怎麼看出來的?”
許洋心口陡然一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嘻笑着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因爲沈少你啊。”
剛開始聽到老大昏迷的消息,他確實嚇壞了,但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沈少那麼厲害,連老大的殘疾都能救好,一個小小的毒算什麼。
尤其是沈少表現出來的樣子,也令人可疑,他向來臨危不亂,就算老大真出了事,他也會積極的尋找辦法,而不是站在傻等。
沈妄勾脣,“這個彩虹屁吹的不錯,等事情了結,讓你老大給你加薪。”
許洋開心極了,殷勤地把飯菜拿出來,一一擺到沈妄面前。
“那沈少你趕緊喫飯,喫完繼續去外面守着。”
做戲做全套嘛,既然已經開始,當然要繼續下去。
沈妄:“……”
他笑睨了許洋一眼,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等喫完,他換上沉重的表情,繼續到監護室外守着。
一直盯着沈妄的人見狀,回到車上,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司章珂聽完,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他吩咐道:“聯繫監獄那邊,想辦法把傅成放出來,明天一早,告訴沈妄,讓他帶手鐲來換人。”
不論傅深昏迷是真是假,他也必須留個後手,而傅成就是他的後手。
第二天一早,沈妄收到了烈血堂的電話,他們指令他拿着手鐲,去城郊的倉庫,用手鐲換解藥。
許洋收到消息後,悄悄聯繫人在倉庫的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
而一直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傅深也從牀上坐了起來,如暗夜般的墨眸閃過冰冷的寒光。
沈妄從外面推門而入,衝着傅深一笑,“上鉤了。”
傅深從牀上下來,手臂圈住沈妄的腰,在他脣上啄了啄。
“你去太危險,我找個替身。”
烈血堂的手段很高超,他擔心事情出意外。
沈妄搖頭,拒絕了傅深的提議,“用替身很可能會被發現,好不容易鉤出幕後的人,我們不能冒險。”
傅深狠狠皺眉,“那我過去。”
沈妄手臂纏住傅深的脖子,“不行,你一出現,他們就知道是陰謀,別擔心,許洋已經佈置了人,這一次他們逃不掉。”author_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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