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到線索,先去逛逛青樓
從“單位”領了棟大宅子,林洛急不可耐地就要先去看看。
至於爲什麼不走更近的後門,而是要從前門繞一大圈過去,當然是要讓街坊們見識見識他的新公服。
錦衣夜行不是他的作風,裝逼耍寶纔是他的愛好,要不然也不會學了記憶宮殿,卻只用來記紙牌。
林洛覺得自己的記憶很奇怪,主體是自己,可多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後,讓他看着這些街坊鄰居們,竟然有些親近感。
縣衙附近的住戶和買賣人,對縣衙的捕快和差役們可說熟悉至極。
那些賣水果的,賣喫食的,賣小玩藝的,見有個陌生的年輕捕頭從縣衙走出來,都愣了神。
待仔細一看,喲,這不是林洛那小子嗎,怎麼忽然升了捕頭?
就像是突然出現了什麼奇談怪論。
大家頓時都議論起來,這個新聞估計能流傳十幾天。
林洛很滿意自己引起的轟動。
繞了一圈,三人來到未來的林宅。
這是一個小四合院,坐北朝南,推大門進去,正對面是一趟三間的大瓦房,兩側各有一間廂房,南邊背陽的牆上還有一間南屋。
這麼個院子能住好幾戶人呢,如果前世能在城市裏擁有這麼個院子,嗬!
林洛看得十分歡喜。
不過,這麼大個院子,打掃起來也真是費事。
真是件讓人快樂的煩惱!
胡天纔在旁邊看得嘖嘖稱讚,他做夢都不敢想能有這麼個院子。
“捕頭,等置辦好傢什,改天再買幾個丫鬟僕人,嘿,齊活了!”
胡天才自己發明了一種稱捕頭而不加林姓的叫法,以示二人關係特殊,雖然林洛完全沒領會他的微言大義。
“你這蠢貨,捕頭月錢纔多少,哪裏買得起丫鬟僕人。”
林洛笑罵道。
“只要捕頭向縣裏各門店掌櫃放出口風,那錢還不是風颳過來似的,就像王衝捕頭那樣。”
“噓,慎言!”
程勇忙提醒他小心說話,程勇發現,才半天工夫,胡天纔好像就有點得意忘形了,說話也沒個遮攔。
捕頭們的事,是他們能隨意議論的嗎,更何況還是當着另一位捕頭的面說。
人家再怎麼着也是同一層次,還真以爲人家會把下面的捕快當兄弟啊。
林洛笑笑不說話,這種幾乎收保護費性質的打秋風,他是不會做的。
看完宅子,林洛心滿意足,接下來就要幹正事了。
關於這件案子他也沒什麼線索,於是提議先到鄭澤家裏去看看。
鄭澤做了多年捕快,也存下些錢,在縣城買了院子。
這院子比林洛新得的那個要小一半多,只有正面的三間房,沒有廂房和南屋。
三間房的左邊睡着鄭澤和他老婆孩子,右邊睡着他老孃,孩子長大點之後,也跟着他老孃一起睡。
可是現在這院子裏,既沒有見到鄭澤的老婆孩子,也沒見到他老孃。
好像這個院子裏,從來就只生活過鄭澤一個人似的,全沒有其他人存在過的痕跡。
林洛皺着眉頭問道:“我看檔案上記着,鄭澤是有老婆孩子,還有個老孃吧,這是怎麼回事?”
程勇也摸不着頭腦,鄭澤不愛和人交際,連程勇這種和大家都相熟的老油條都沒來過他家。
三人在房子裏搜查了一遍,毫無收穫。
這不像是個經營多年的家宅,倒像是臨時租來的屋子。
三間房中,有兩間已經搬空了,只剩下鄭澤住的那間還有些擺設。
“奇了怪了,他老婆我上個月還見過,她去城外土地廟燒香許願,回來的時候我們還說過兩句話,怎麼就沒人呢?”
程勇怎麼也理解不了。
“這是什麼?”
林洛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從炕沿上撿起一片紅紅的東西,只有半個指甲大小。
胡天才和程勇都湊過來看。
胡天才說道:“這我好像見過,是女人貼在額頭上的東西,我在縣裏幾家大戶小姐那見到過。”
程勇嗤笑道:“哪家小姐能看上他鄭澤,窯子裏的姐兒還差不多,怡紅院的幾個姑娘經常學着大家小姐們的裝束,打扮自己,聽說有的人專好這口,嘖嘖,老鄭這人可以啊,有老婆了,還玩這個。”
說到這,他停住了嘴,對啊,鄭澤的老婆還不知道去哪了呢,真是邪門。
“那老程你呢,你好哪口?”
胡天才笑問道,他家裏母親和兄長管束嚴格,從不許他碰這些東西,所以他還從沒去過怡紅院呢。
程勇老臉微紅,罵道:“小東西,毛長全了嗎,就說這個。”
林洛笑道:“走吧,先去怡紅院看看,帶老胡長長眼。”
胡天才和程勇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接下來就看到他一馬當先的走出了院子。
鄭澤的家人全都消失不見,在林洛看來,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有人劫持了鄭澤的家人,要挾他做事;第二,鄭澤本身就是主謀之一,因此提前把家人轉移走,免得事發之後,家人遭難。
不管是哪種情況,在這件事前後,都不該是有心情去逛妓院的樣子。
去怡紅院查查,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程勇是怡紅院的常客了,他四十幾歲了還沒有成親,人生中的大部分衝動都消耗在了這裏。
胡天才卻是第一次來,想起母親兄長往日的教誨,他心裏惴惴不安起來,還沒進門臉就紅了。
林洛更多的是好奇,前世雖然沒有真的經歷過,可看是看得多了,說得上閱歷豐富。
他只是對青樓這麼一種古代機構感到好奇。
剛進門就有一個龜公迎上來。
林洛當先一身赤邊皁衣,捕頭的標配,很是顯眼。
龜公楞了一下,又退了回去,很快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跑過來,應該就是所謂的老鴇。
女人臉上堆着笑,招呼三人:
“喲~這位就是林捕頭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林捕頭看上哪個姑娘了,我讓她來陪您?”
林洛沒搭她的話,問道:“衙門裏的捕快鄭澤,你認識嗎?”
“認識,”女人回道:“他是我們這的常客,誰知道他會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刺殺林捕頭,讓他死在捕頭手裏,真是便宜了他。”
女人接話可以說是張口就來,根本聽不出有幾分真情實意,林洛也不指望從中能有什麼真情實意。
“媽媽倒是消息靈通。”
林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女人臉色不變,搖了搖手裏的團扇,說道:“話怎麼說來着,我們生意人,就應該像指着太陽似的,指着縣衙裏的諸位老爺,老爺們放個屁,我們也要從裏面聞出來到底有幾個蒜瓣,這實在算不得什麼。”
這女人話說得粗俗,可實在無懈可擊,讓林洛有點頭疼。
真是個難纏的人物!
兩人正說話間,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相貌豐美的女人。
女人看見林洛,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低下頭,從旁邊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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