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奪衣俑
墓俑我見的多了,就算是風格不同它表皮的特質也可以讓我確定它是來自於地下封閉環境,顏色已經褪的差不多了,看樣子出土之後迅速氧化的階段已經過了。但這墓俑一眼就能知道,非常特殊。
因爲它外面披着現代人的衣服,甚至臉上還被重新畫了妝畫。五官被描繪了一番。就像一個惡作劇一樣。
能肯定這衣服是被人批上去的,臉上化的妝,也應該是最近才畫的,應該是這些隊伍中的人乾的。用的顏料顏色詭異,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因爲墓俑非常高,所以穿了衣服之後,就像一個特意露出肚臍的兩米大漢,讓我覺得噁心的,是它身上的衣服口袋裏,塞滿了食物,食物幾乎都開始黴變腐爛了,花花綠綠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心中的詭異感非常濃烈,我有一種直覺,這事特別不簡單。
這個陶俑在這裏以這種情況出現,特別不對勁,它給我的體感不適,超出了我對以往所有之前經歷詭異事件的不適。我覺得這是我多年的探險,已經在大腦中形成了一套我自己的潛意識。
我的潛意識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我的腦子發現不了。
我退後了幾步,甚至都不願意仔細觀察,就對悶油瓶說:等天亮。
屍體忽然自己移動,這個忽然出現的陶俑,這樹林平平無奇,但肯定有文章,在這麼黑的環境中,顯然不適合繼續探究。先出去吧。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證明了我的直覺是正確的,他顯然也相當在意。他用手電照了照屍體,屍體全部都還是頭低着,一動不動。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沒結束。
怎麼了?我立即觀察四周,手電掃來掃去,什麼都沒看到。
去拿酒。
什麼?
悶油瓶看着那個陶俑:酒,點火用,快。
我立即明白了,看了看森林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氣,行吧。
我可早就不怕黑了,我開始撒腿狂奔,林子裏真的太黑了,我心中對黑暗默唸:各位朋友,不要逼老子認真。到時候痛苦的是你們。
這一次竟然很順利的就衝出了林子,胖子菜快做完了,就對我道:天真,讓小哥出來喫飯了,別老讓我三催四請的。
他有一邊做飯一邊喝酒的習慣,我看他手裏抓着半瓶白酒,就直接搶了過來,然後提溜起他的酒囊。他大罵你這是搶劫。我轉身又重新跑回了林子。一進去我就傻了,悶油瓶的手電滅了。我面前一片漆黑,沒有方向感了,不知道他在哪裏。
手電一滅,就肯定出事了,我想了想,一下就冷靜下來。自嘲的笑了一聲。也關掉了手電。開始摸黑往前走,同時有意的放大聽覺,把注意力集中過去。
模仿他的舉動是比較安全的,而且也可以隱藏自己。
森林中一片漆黑,但我很快聽到了四處的動靜。走了六七分鐘,已經到了林子深處,我一下就撞到了什麼。伸手一摸,我發現撞到的東西,形狀竟然像剛纔的那個陶俑,多摸了幾下,我就意識到那就是那個陶俑,就在我的面前的黑暗中,我怎麼會碰巧撞到。
但它現在和剛纔不太一樣,我摸的時候,立即就發現,它身上穿的衣服,是悶油瓶剛纔的帽衫。
悶油瓶衣服的質地我非常熟悉,和一般的衝鋒衣不同,我愣了一下,爲什麼悶油瓶要把衣服披在它身上,還是說,發生了其它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退後了幾步,猶豫了一秒鐘,我就打開了手電,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
燈一亮的瞬間,邊上一下衝出來一個人,直接打掉我的手電,拽着我兩個人同時翻滾進邊上的黑暗中,我被提起來,就聽到他問:酒?
我直接遞給他胖子的燒酒瓶,他似乎是一下徒手掰掉蓋子,喝了一口,我習慣性的花式甩亮打火機遞給他面前,他猛噴出白酒。
巨大的肺活量衝出巨大的火苗,我就看到火光中,那陶俑腦袋已經衝到了我們面前。背後不知道長出了什麼東西,有如眼鏡蛇的脖子一樣,張大成了鰭一樣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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