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石公痣
木牌上面是一列八釐米左右大字,下面是四列指甲蓋大的小字。大字還能看的清楚,小字就已經看不清了。
沈芊珏懂一些古蒙古語,她在加入這一次活動之前,就惡補了知識,並且還帶着資料過來。她仔細辨別,讀出那大字寫的是:石公痣。
聽到這裏我還反覆了確認了一下,是哪個痣?
如果是炙烤的炙,我覺得還正常。但我沒有想到是黑痣的痣,不由喉頭一緊,着實有一點噁心。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沈千珏告訴我們,石公山是一座蒙古神話裏神山的名字,那石公就是那山神,這些黑瘤從字面理解,就是石公山神身上的黑痣。
我看了看我擺在一邊躺椅上的那些黑色石瘤,忽然就意識到,那質感真的非常像人身上的黑痣,而且是特別大能看到血管的那種。這山神身上的黑痣,難道是一種美味麼?這種象徵意義的邏輯是什麼?我對於蒙古薩滿教的祕史瞭解不多,實在沒有頭緒,只覺得有一些噁心,再看這些黑石頭,都有點無法直視了。
而沈千珏他們靠近老病他們,就發現所有人都還活着,只是一動不動,呼吸非常緩慢。
此時那桌子上的黑痣,正散發着一股奇怪的香味,沈千珏還在奇怪,就發現自己嘴角有口水滴落下來。
她的心理反感非常強烈,因爲巨大的黑痣容易讓人產生醜惡的感覺,如今還堆起來一堆,但她不知道爲何,竟然發現自己產生了想喫的念頭,那種念頭一時難以遏制,讓她汗毛都開始炸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搭檔,那搭檔正在查看老病團伙裏其中一個人的嘴,那個人顯然吞入了巨大的東西,嘴兩邊都有拉傷。
兩個人默默地對視,忽然,搭檔毫不猶豫地拿起了一顆痣放進了嘴裏。
我們在衛星電話裏聽着,都覺得一陣反胃。沈芊珏說的時候,語氣也有很大的猶豫,顯然不願意回憶那一刻。她當時就驚呆了,立即過去摳那搭檔的嘴,將那顆黑痣摳了出來。
她搭檔就開始乾嘔,沈芊珏將搭檔拉開,遠離了這一桌。香味沒有那麼濃郁的時候,她搭檔就吐得更加厲害,之後沈芊珏就和她搭檔吵了起來。
吵了六七句還不到,忽然她搭檔一下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到黑暗中,原來老病那一桌子人,突然就全部站了起來。
他們一開始仍舊是不聲不吭,面對沈芊珏他們照過去的手電,也沒有反應,但慢慢的,他們開始恢復走動起來。
在沈芊珏的敘述中,老病他們是從一種完全夢魘的狀態,逐漸恢復正常的。所以一開始她們手電去照射的時候,老病他們還猶如屍體一樣,行動詭異。
沈芊珏沒有再堅持去解毒,老病他們的狀態,顯然是中邪了,她搭檔讓她關掉手電躲在黑暗當中。隨着夢魘的甦醒,老病他們纔打開手電,並開始對話,從他們的對話中,沈芊珏可以肯定,老病他們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們在黑暗中一直躲到老病他們離開,整個墓室陷入了絕對黑暗。她們還等了一會兒,大概有二十分鐘時間。
沈芊珏再次打開手電,那個瞬間,她們就看到一圈臉色慘白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陰冷的圍在她倆四周,都貼的非常近,甚至有兩個幾乎就在她們半臂之外。
這種驚嚇感太強烈了,沈芊珏馬上尖叫起來。
原來她們認爲已經走了的老病一行人,不僅全部都沒有走,而且還摸黑圍了過來。所有人臉色慘白而且木訥貼臉看着她們。
沈芊珏在那個瞬間,立即意識到這些人已經不對了,但她的搭檔已經直接飛起一腳,和對方打了起來。
手電被打落,她搭檔讓她躲,沈芊珏當時就往黑暗中跑。混亂中,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逃到了那隻八角巨棺的邊上。她用攜帶的備用光源一根熒光棒照亮四周,就看到巨棺上的浮雕,上面畫滿了一種奇怪的人,它們的腦袋邊上,都長着鰭。而在棺材的正面,寫着這個古墓主人的稱號。
沈芊珏一看,大驚失色,這稱號非常明確地表明瞭,這棺材裏葬的不是人。
沈芊珏說到此時的時候,聲情並茂,我卻聽得渾身發涼。忽然,衛星電話中一下滿是白噪音,她的聲音模糊了幾下,緩緩聽不到了,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意識到衛星過境,信號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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