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關於他賈咳子篇
球場那邊有個人吵着我走過來了,他看從我手上接過了球,低頭很小聲得說了句:“對不起。”
我很大度得擺了擺手,“沒事兒。”他剛要轉身走的時候我又補了一句“請我喫個飯就行。”
他抱着球愣在原地看着我似乎第一次見到我這種的操作,我過去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我往前走了幾步感覺他沒跟上,轉身回頭去看他,“走啊,喫飯去。”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他了,他經常在這裏打球,我回家的時候正好會碰上。我會迎着將要消散的夕陽望着他的方向,靜靜得看上一會兒再走。
他與其他人很不一樣,沉默,但很可靠。我雖然沒跟他講過話但不知爲何總有這樣的感覺。
他放下球很沉默得走在我的旁邊兒,手插在兜裏低着頭。
我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問:“哎,你叫什麼名字啊。”
“賈咳子”他將手從兜裏拿出來後道。
我們找了個小店來喫飯,飯店的老闆對他好像很熟悉,點菜的時候一直說着:“哎呦,女朋友啊。”,“這個好喫,給人家小姑娘點一個。”
我也沒解釋,就看到他的耳尖發紅,拗不過店主的熱情點了很多平時不點的,上菜的時候還有好多女孩愛喫的甜食。
喫到最後我吃不了了就讓他喫,他拿着我喫過一半的小蛋糕吃了一口,看他有點噎着我還貼心得給遞了杯水。
喫完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很自覺得把我送回了家,臨走時我掏出幾張紙幣塞進了他的口袋裏,然後一溜煙似的跑進了樓。
我知道他沒怎麼有錢的,從點菜時的窘迫就能看出。雖然不想叫他花錢,但看他這緊張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要是直接給他錢的話他肯定不會要的,只能用這個辦法。只是第二天我走到他的球砸到我的地方時他攔住了我。
“怎麼,還想請我喫飯啊?”我擡着頭笑着問他。
他把手展開露出昨天我塞進他口袋的錢來。紙幣都有些溼了,看得出在他的手裏握了很長的時間。
“哎,你看你又不說話。”我作勢就要走,沒想到他的手扯住了我的手臂往他的方向一扯。
沒站穩的我就這麼趴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是混合着洗衣粉的味道,莫名叫我聞起來很是安心。
我故意得伸手環住他的腰,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手也擱在我的肩膀上作勢要推開我。
就在他推開我的一霎那我自己就鬆開了手臂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擡頭去看他,“這個就當做昨天那個我請你了,那今天你請我吧。”
我們再一次並肩走在這條路上,他不愛說話,我便時不時得踢着路上的石子主動開口問:“那個…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他頓了一下然後回答。
“你覺得我怎麼樣?”我轉過頭去看他,夕陽只剩下那麼一點點了,以我的角度去看,那僅剩的一點陽光正好將他整個人都納入裏面。
原本沉默孤獨的他此刻竟添了幾分暖意,這個感覺讓我情不自禁得微笑了下。
“我沒錢。”他這次回答得很快,是個幾乎不用任何思考的答案。
“我又不在乎這個,你對我好就行。”我停下腳步很認真得對他說。
“我會對你好的。”他回答得比我更加得認真,眼神裏邊兒透着堅定,原本不苟言笑得嘴角此刻也彎了起來。
他笑起來很是好看,總覺得連遠處我看不膩的夕陽也不如他耀眼了。
我們在一起後他確實很遵守諾言,把我照顧得很好。基本什麼也不用我操心,與之前那個操場冷漠得打籃球的他判若兩人。
他還是會去打籃球,只不過看臺上多了一個我。每次他的一個進球都會得到我的歡呼聲,當然還會附贈一個甜甜的吻。
這時他就會臉通紅得再回我一個,然後脫了自己的衣服囑咐着我坐在上面,身體不能着涼。
我們的關係發展很順利,我們沒有吵過架,他不愛說話而且我的小性子什麼的也會縱着我。
在和他的相處中好像我回到了小的時候,他永遠把我當成一個小孩來寵。朋友見到了後還會調侃說:怎麼我就沒被球砸到過呢?
很快我就說要不你去我家提親吧,只是我這句話說出來後他就沉默了。我知道他的擔心,無非是覺得自己沒錢,沒有資本讓我生活得更好。
我知道他在努力得賺錢,一天會打好幾份工,有時候累到他的胳膊都擡不起來。但他還是會用顫顫巍巍得手給我從兜裏掏出來我最愛喫的糖炒栗子。
我給他說過其實不用這麼拼命的,他就會在背後抱着我,把頭埋在我的頸後悶悶得說:“我不能叫你受苦的。”
其實我爸媽不同意我們的關係,原因就是他所擔心的他很窮。父母總覺得跟着他我會不幸福,所以一直想方設法得阻撓着我倆。
我以爲我們會用時間證明我們會幸福的,證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相愛一輩子的。
但我家要搬走了,父母把我拽着上了車,我只能遠遠得看着那個屬於我們的房間漸行漸遠。
它的男主人此刻應該還在努力幹着活,想着今天可以早點回家見女主人了。
到了新的地方後父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身份證和手機沒收,讓我沒有能聯繫到他的方式。
我在屋裏痛哭着,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他們。但只換來了父母別過去的臉,還有一句:“你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我不會明白,爲什麼要明白呢?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很幸福。我喜歡他,所以要跟他在一起,跟他是誰,有沒有錢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我還是失去了他,沒有任何告別時刻,就這麼在我的生活中畫了個句號。這個句號隨着時間越滾越大,我也越發得想念他。
會想他發現我不在了後會不會着急,在想沒了我的他現在會怎麼樣。
我想回到他的身邊兒,可是沒有身份信息證明的我想要離開寸步難行。他的手機號碼之前借了朋友的打過,剛開始是打不通,後來直接停機。
我一遍又一遍得打着那個電話,就期待着他可能會充上話費然後接起來,就算是聽到一聲“喂”也好。
後來如我所願,我聽到了。
“喂”電話被接起,那頭卻是個女人的聲音。我驚慌的掛掉電話,手指現在屏幕時都在顫抖,我用盡力氣將手握成拳想要止住卻變成了無力得捂着臉無聲哭泣。
這一刻我的心像是死了一樣,絕望如一張緊密的王把我罩住然後緊緊得勒住我的脖頸叫我連聲也出不了。
我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滅了。
在此不久後家裏就把身份證給了我,我一直想得到的身份證在此時就像是一張判決書,宣判着我與他之間的感情徹底崩盤。
情緒稍微好點了後我去過我們倆的那間屋子,裏面還是住着人,只不過女主人已經換了。不知道這間屋子會不會懷念着它的前主人,也許會恨吧,恨它的前主人拋棄了它。
他的老婆我沒敢見,我害怕,害怕我想要擁有的想要得到的被別人輕易得獲得了。害怕他對她好,如同之前對我那樣。也害怕她會對他不好,那我會忍不住得想要拆散他們。
後來我盡力得不去想他,盡力得撇清現在與之前的關係。好像我們沒有在一起過一樣。
我也試着按照家裏的介紹見過很多的男生,大多條件優越,很符合大多數父母的眼光。但我總是提不起任何興趣來,他們在我的眼裏差不多都是一類人:像他的和不像他的。
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他對我好。可能世界上找不到另一個人能比他對我更好了。
後來無意間我聽到別人提及過他,只說是他的老婆出軌了,他自己也不見了蹤影。
我在想,若是當初沒有父母的阻擋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
大概是我們買下了那間小屋,然後會在那兒孕育一個寶寶,他長得眼睛像我,鼻子像他。我們會牽着手在街上散步,他會把手摟在我的肩上。
我們會迎着那夕陽相視一笑,彼此的眼裏都閃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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