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內J
“哈哈。”劉喪不由笑了起來，他蒸的紅豆糕都是齊羽吃了，他自己是用糉子蘸的紅糖水，喫得還算比較正常，他將糉子的一角夾斷，然後放到齊羽嘴邊，道：“來，喫口糉子？”
“喫飽了。”齊羽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張嘴將投喂來的糯米喫下，然後給兩人倒了水，便坐在劉喪身後，用梳子梳理他的長髮。
劉喪的長髮及背，不用皮筋束起的時候散在後背，也不凌亂，反而很軟，齊羽笑道：“我給你編根辮子？”
“那可別讓你奶奶以爲是地下的糉子真出來了。”劉喪笑了一聲，隨齊羽擺弄他的頭髮，齊羽揉了下劉喪的頭，道：“清朝那些糉子哪兒有你那麼好看，人家腦袋前面可沒頭髮。我給你梳兩根麻花辮，告訴奶奶我要娶媳婦了，她肯定很高興。”
“那你要不要再給我塗個口紅，畫個睫毛什麼的……”劉喪摸着下巴，似乎是打算好好陪齊羽玩一場。
“那真成村姑了啊。”齊羽將編好的鞭子用皮筋紮緊，慢慢地扳過劉喪的臉，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就這樣吧。”
於是，汪家人便看見操場上多了一個梳着雙麻花辮的窈窕女子被一個男人摟着遠去。
“啊，那姑娘誰啊？好清新脫俗的髮型，很多年沒見過了啊。”正在翻雙槓的人在看見麻花辮姑娘旁邊的齊羽時，一下摔了下來，捂着胳膊叫道：“我們族長夫人出軌了嗎？”
“呸呸，我覺得我瞎了，那不是新族長嗎？”另外一個人揉着自己的眼睛，捂嘴道：“我的天吶，我們族長居然有這種愛好。”
“我就說哪有這麼高的女孩，早就聽說族長是女裝大佬，這是放飛自我了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操場上的議論聲漸漸遠去，那些話傳入劉喪耳中只是一笑置之，齊羽捏着他的手道：“害你風評被害，對不起啊。”說着，就要去取麻花辮上的橡皮筋，劉喪卻是側頭躲過，道：“我們這是閨房之樂，管那些人的話做什麼？我一天不知道會聽見多少閒言碎語，要都是在意，早就被煩死了。”
“那……下次，我穿裙子給你看，只給你看。”齊羽說完這句話，立刻低下了頭，劉喪卻是忍不住的笑，道：“正經點兒，奶奶的房間到了。”
吳邪的奶奶蘇蕙住的雖說是宿舍樓，但是都單人間，一間臥室裏還配了獨立的陽臺、衛生間，還算得上是禮遇。
當齊羽敲門進來的時候，蘇蕙明顯被震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摸着眼前人的眉眼，喃呢道：“小邪，我的小邪來了，奶奶沒有做夢……”
“是啊，奶奶，我回來了。還，還帶了個媳婦。”齊羽紅着臉看向身旁的劉喪，劉喪對着蘇蕙溫婉一笑，道了聲“奶奶。”
“啊，好，好。”蘇蕙開心地拉過劉喪，劉喪本就生得俊俏，披着長髮的時候幾次都被人認成過是女孩子，現在梳着兩根耀眼的麻花辮配學生裝，蘇蕙又有老年癡呆，一時間竟沒發現他是個男人，只問道：“小邪的媳婦，叫什麼名字？長得真可愛。”
“我叫劉喪。”劉喪和齊羽走進了屋子，蘇蕙有些緊張地招呼劉喪坐下，然後就去冰箱裏翻東西，一邊翻一邊道：“哎呀，忘了讓老頭子買零食和冰棒回來了，你看你纔來我們家，都沒有東西招待你。”
“奶奶……”齊羽微微一怔，吳邪的爺爺吳五狗早就死在了南疆，劉喪看了齊羽一眼，笑道：“不用麻煩了，奶奶，小邪出來的時候餵我吃了很多糕點，我很飽。”
“啊，小邪你現在還會做喫的了啊。那就好，不要把小喪餓着。”蘇蕙見冰箱裏實在沒什麼可喫的，就大喊着讓一樓賣飲料的送幾杯果汁上來。
“族……”送飲料的夥計看見劉喪的時候愣住了，劉喪對他使了個眼色，夥計放下杯子便離開了，也沒找蘇蕙要錢，只是頻頻回頭看着劉喪垂在肩膀兩邊的麻花辮，帶着個圓圓的眼鏡，還別說挺有學生妹那味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其實奶奶，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我和小喪要結婚了，到時候你來做證婚人。”齊羽的話剛說完，蘇蕙又站起來在櫃子裏翻找着什麼，道：“哎呀，奶奶以前給你準備了好多首飾當嫁妝的，啊，不，給你媳婦兒的，怎麼找不到了啊……”
齊羽鼻子微微發酸，看向劉喪道：“不用了奶奶，我們現在沒在家裏。外面現在兵荒馬亂的，暫時回不去，等回家了，那些東西就有了。”
“啊，不在家啊……”蘇蕙臉色有些失望，道：“那二白，一窮，還有你三叔，他們到時候會來嗎？”
“我，我會通知他們的。”齊羽把蘇蕙重新攙到桌邊坐下，笑道：“好了，奶奶這麼久沒見我，就不想和我聊聊嘛？先別管三叔他們了。”
劉喪也道：“是啊，奶奶，不如你說一些小邪的趣事兒給我聽聽。”
“好好好。”蘇蕙對於這孫媳婦兒很是喜歡，立刻眉開眼笑地說起齊羽和吳邪小時候的事情。
齊羽輕輕地在劉喪腰間掐了一下，低聲道：“你給我好好聽，回去給我說誰是我，誰是吳邪，不許把我們兩個人弄混了。”
“我看那個在你三叔牀上用火盆烤雞蛋，讓雞蛋爆炸，被追着打了一下午的肯定是你。”劉喪小聲說了一句，齊羽捏他的腰上肉的力道立刻加大，臉色更紅了。
其實，吳家的那些人裏他對吳三省的感覺也很不一樣，在齊鐵嘴家裏的時候齊鐵嘴疼他，但更多的時候是像一個嚴格的老師教他學習知識。陳皮也是忽冷忽熱，唯一會和他玩會兒的陳金水也是早早被陳皮外派到了九門，齊羽的童年並不完整，但到了吳家後，第一次接觸到吳三省的時候，那個好玩的男人將他的童心再度點燃了，只是現在卻生死不知……
少年時期，齊羽在吳家出現的次數不多，只是試探性地假扮吳邪，但確實讓齊羽擁有了少有的美好回憶。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傻媳婦兒。”劉喪見齊羽出神，垂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蘇蕙見他們恩愛，講得也更歡快了，那些有吳邪有齊羽的記憶，這個老人也是十分珍惜。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齊羽沒有再去汪家學堂學習，更多的時間他是陪着蘇蕙和劉喪，而劉喪除了處理一些汪家的事物外，其餘時間也都是用來陪伴齊羽和籌辦婚禮。蘇蕙也漸漸發現了劉喪是個男人的事，但她並沒有多麼喫驚，只是拉着齊羽的手，說道：“小邪，不管小喪是男是女，他能爲你做到這個地步，你一定要好好對他。”
“我會的，奶奶。”齊羽很高興，能獲得蘇蕙的祝福。在他過去認識的親朋好友裏，唯一給予他祝福的老人。
婚期漸漸臨近，那是在一天的晚飯後，汪家各處都傳出了警報聲。正在食堂裏喫涼麪的齊羽立刻站了起來，他看着焦急集合的人，拉了一人問道：“什麼事？”
“不知道啊，夫人。好像是說有個重要人員失蹤了。”那個人對齊羽聳了聳肩，道：“我先去集合了，遲到要扣工資的。”說罷，就急匆匆地跑出了食堂。
“失蹤……”齊羽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之前讀取費洛蒙的時候吳邪對他說的，他在汪家有人，但是暫時不能用。難道是因爲自己一直沒和黎簇聯絡，讓他改變計劃了？
齊羽也走了出去，他看見了站在操場中的梁灣，兩人相互點了點頭，便聽見廣播裏傳來的聲音：緊急通報，緊急通報。本部A級核心成員黎簇消失於水塘，現封鎖所有出入口，請大家齊心協力找出黎簇。此人身上攜有重要信息，不可丟失！
緊急通報，緊急通，本部……
黎簇消失的通報響了足足三遍，然後在操場上集合的人員才分組尋人。幾個出入口封鎖後，每一個房間都被列入了搜查範圍，包括劉喪和他住的小洋樓，但結果不出意外的，黎簇就真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
“怎麼會這樣？他的骨鏈明明還在這裏，不要了嗎？”梁灣在封存聖器的房間裏，看見了封印着珍妮靈魂的骨鏈，道：“族長現在在哪兒？我想申請將裏面的怨靈放出，看能不能和黎簇產生聯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聖子大人，族長現在在運算部門。運算部的推演似乎出了問題，族長和幾個長老起了爭執。”負責看守此地倉庫的人向梁灣解釋，道：“而且，黎簇身邊的那隻黑貓也不見了。”
“你是不是……在內涵夫人？”梁灣緩緩看向那個人，是鳳族的人。
“屬下不敢，只是夫人的身份敏感，他和族長的婚期又臨近，如果這個節點出了事情，聖子還是早做打算。”那個人說完，便退了回去，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站崗機器人。
梁灣的拳頭微微攥緊，他看着手中黯淡無光的骨鏈，將東西又放了回去，他能想到的事情，劉喪和齊羽怎麼可能想不到？而且齊羽知道的信息確乎要比他們每個人都要多。
梁灣立刻衝向了那幢小洋樓，只是門口卻已經被羅閻的人圍了起來，手上都配了衝鋒槍，將他攔住，“聖子，族長有令，任何人現在不得打擾夫人。”
“什麼？”梁灣皺起了眉，劉喪這是在懷疑齊羽……還是，在保護齊羽？
梁灣在小洋樓外等了兩個小時，纔看見劉喪出現，劉喪的臉色不好，梁灣不知道他在運算部做了些什麼，忍不住道：“什麼情況？”
劉喪掃了他一眼，道：“你不能進去，回去吧。”
“我等了兩個小時，你讓我……”梁灣的話在劉喪冰冷的眼神中嚥了下去，他是劉喪扶植起來的沒錯，是劉喪讓他擺脫了被當作採血工具的命運，可是裏面的那個人是他的朋友啊，唯一真正待他好的朋友，他真的做不到繼續像一個吉祥物一樣。
只是，劉喪並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齊羽此時坐在臥室裏，並沒有開燈，劉喪將燈打開後，摘下眼鏡，有些疲倦地揉着眉心在他身旁坐下，道：“奶奶那裏我也派了人守着，這兩天你先不要出去走動。汪家內部有內奸，我怕你會出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齊羽皺着眉，看着劉喪，道：“他們，是不是覺得那個內奸是我？”
“頂多是其中之一。”劉喪搖了搖頭，道：“這樣也好，去南疆之前，先把內奸除了。”
“我，真的不知道誰是內奸。”齊羽有些焦急，似乎是怕劉喪不信任自己，道：“我可以用奶奶的安危發誓，我真的沒有和他們透露過和你相關的事情。”
“我並沒懷疑你。”劉喪將他的鬢髮捋到耳後，道：“只是那隻黑貓和黎簇一起消失，之前黑貓又是你養的。那些老傢伙肯定會來找你麻煩，我想和之前一樣，把自己的力量給你一半，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暗中對你下手。”
“劉喪。”齊羽心中劇震，之前他被羅閻的人請回小洋樓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這是劉喪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如果沒有劉喪，可能他現在就直接下獄了，但這樣既是保護又是軟禁的方式，劉喪真的心裏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可是，他真的沒有。或者說，他有起疑，但最後他選擇的只是擔憂，他怕自己會有危險。
“你現在就不要和我客氣了，婚期臨近，我早就預感到有人會鬧事。汪家不服我的人，九門的內奸，可我並不怕他們，我只怕他們對你做什麼。”劉喪將齊羽攬進懷中，道：“不許拒絕。”
“可是我的實力，可以保護自己。”齊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枚妖丹還在他體內，之前劉喪已經給了他一半的力量，雖然有木蓕助他復原，但哪裏經得住再來一次？
劉喪臉上的笑明顯不相信，道：“你呀，要是有這本事，就不會被鬼蟞傷了。來，把手給我。”
“我……”齊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咬牙道：“你知道吳家的嫡系是妖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嗯？”劉喪挑了挑眉，齊羽道：“我雖然不是吳家的血統，但我體內有妖丹，鬼蟞當時雖然差點要了我的命，但妖丹其實是護住了我的心脈的。所以，我不會有事的，你現在就留着力量，等……”
“可你本質不是妖，要是有人收走了你的妖丹怎麼辦呢？”劉喪搖了搖頭，毅然拉過了齊羽的手，用匕首將兩人手腕劃開，“乖，這樣我才能放心去對付那些內鬼。”
齊羽的眼眶已經紅了，他沒有再阻止劉喪的動作，只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今後一定好好修煉，不辜負你的心意。”
“嗯。”劉喪笑着點頭。
屋內，陣法啓動，至純的靈氣自劉喪體內溢散，陣法之內，暗紫的光芒涌現，外間亦能感知一二。過了許久，劉喪才臥室內走出，他的臉色比來時更加不好，在他走過羅閻身旁的時候，羅閻道：“你這樣做，是拿全族的存亡在開玩笑。”
劉喪停下腳步，轉頭看着羅閻，冷笑道：“你覺得我不做這件事，眼前的危機就能解除？呵。”
“你……”羅閻一時語塞，他狠狠在牆上打了一拳，眼中殺意凜冽，道：“當時我就不該帶他回來！”
“你現在想做什麼，我很清楚，但我警告你，自作聰明的話，我一定殺了你。”劉喪的眼睛裏也出現了殺意，羅閻深吸一口氣，道：“我忠心耿耿，赴湯蹈火輔佐你那麼多年，你要爲一個相識只有幾個月的人，殺了我？”
“我是主，你是臣。你們要我做的，我自問問心無愧，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以下犯上。”劉喪並不退讓，道：“這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再有下次，我不會對你留情。”
“你真是瘋了，現在這個時候，對我說這種話。”羅閻的拳頭攥緊，劉喪腳步未停，或許他真是瘋了，但卻並沒有什麼後悔的，齊羽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邊境·解雨臣別墅
解雨臣看着在他面前咳血的吳邪，道：“黎簇已經被轉移出來了，殺劉喪的事情，交給我吧。他會聽我的。”
“咳咳。”吳邪面容有些扭曲，他的肺現在已經壞透了，他確實無法潛入汪家，道：“齊羽一直沒和黎簇……咳咳，聯繫。你要見他，怕是沒那麼容易。”
“放心，我的妖丹還在他體內呢。至少，我得先把妖丹取回來，護住你的心脈。”解雨臣伸手想要扶起吳邪，吳邪的身體往側仰了一下，倒在了沙發上，捂着心肺道：“現在拿走妖丹，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再不拿回來，你會死的。”解雨臣抿了抿脣，道：“我現在取回妖丹，他不一定會出事。但不拿回來，你一定會死。而且他殺劉喪的時候，我會在場，一定護他周全。”
“咳咳……”吳邪點了點頭，心肺火辣辣的疼着，道：“也好，聽說……聽說他要和劉喪成婚，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假戲真做……噗，咳咳……”
“你別激動，劉喪死的那天，一定在婚禮之前。”解雨臣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我們在他身上耗費那麼多心血，他怎麼可能爲一個只認識幾個月的人和我們決裂。”
吳邪深吸一口氣，大腦已經有些缺氧，他的眼圈有些發黑，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垂在沙發下的手被小滿哥和白蛇舔着，吳邪道：“把白蛇和小滿哥帶去吧……他們會幫到你的，另外他要實在不願意動手也別……咳咳，逼他，告訴他，王盟……我，還有二叔，還有好多人都等着他回家呢，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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