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雲瑾的雷霆手段,周楚的下落
眼前的兩千全甲玄武軍讓孫鰲沒有任何對抗的想法,他鹽幫是有些人,但那些都不是士兵,而且在這揚州滿打滿算也就幾千人,面對這些全甲兵,都不夠塞牙縫的。
一旁的張璁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他其實也想這麼處理,不過他身爲巡撫,還有大好的政治前途,做起事來自然是束手束腳的,不敢像雲瑾這般毫無顧忌。
“陸將軍,你帶兵來這裏,是否向陛下報備?”
張璁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提醒一下雲瑾,畢竟雲瑾看着很年輕,很多官場上的規則未必清楚,要是未經皇帝允許,私自調兵,這可是重罪。
張璁是被周楚提拔上來的,自然不想眼看着雲瑾步入深淵。
“來的路上已經讓人給陛下送去密奏了,陛下同意不同意,這件事我都要做,事後陛下要殺要剮,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雲瑾神情稍緩道。
張璁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緊,心想這姑奶奶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要不要我再上一封奏疏,說讓你調兵是本官的主意?”
張璁遲疑道。
雲瑾聽到這話,搖了搖頭。
“千萬別,你又如何知道我這支軍隊的存在的?還有,倘若你替我說話,陛下會對我,會對二哥愈發猜忌,陛下不怕孤臣,就怕底下的臣子抱團。”
雲瑾條理清晰道。
張璁聽到這話,頓時對眼前的小姑娘刮目相看,他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有這種認知和覺悟。
原本張璁也是這種想法,之所以說這些話,不過是向雲瑾示好罷了,很多事他可以不做,但不能不說,說了就表明了他願意和雲瑾,和周楚共進退的決心。
在官場上很多時候說了什麼比做了什麼更重要。
接下來,雲瑾對揚州城叫得上名字的鹽商進行了一場大清洗,那些鹽商全都被雲瑾抓了起來,沒有任何理由。
“你憑什麼抓我們?你這是知法犯法!”
此時,雲瑾出現在了這些鹽商和孫鰲面前,其中一個鹽商滿臉憤怒道。
“我是領兵打仗的將軍,不是知府,也不是巡撫,我不需要一點點辦案子,大不了我回頭將兵權上交,陛下要殺要剮都無所謂,但在這之前,我會滅了你們這些人的滿門。”
雲瑾滿臉憤恨道。
此話一出,原本還叫囂的鹽商瞬間閉上了嘴巴,生怕惹怒眼前這個瘋女人。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此時的雲瑾顯然已經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要真是把他們滿門滅了,他們毫無辦法。
這個女人帶領的這支軍隊,別說揚州城了,就算是整個江南,恐怕也無人能制衡。
“不知我等哪裏得罪了姑娘?姑娘說出一個章程,我等一定賠罪。”
孫鰲也意識到了雲瑾的不好惹,他不過是鹽幫的幫主,雖然心狠手辣,但真正面臨雲瑾這種戰場廝殺出來的,瞬間也慫了。
“錦衣衛指揮使周衡器是我兄長,我自小被他養大,諸位覺得這仇怨算不算大?”
雲瑾看着孫鰲,雖然她說這話的語氣很平靜,但眼睛已經紅了,似乎只要孫鰲等人說的話不是她愛聽的,雲瑾就會直接動手,毫不猶豫。
孫鰲等人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周楚背後還有這麼一支軍隊,怪不得之前周楚在蘇州府的時候無論是平叛還是剿倭都能如此順利。
這麼一支全甲軍,訓練有素,別說江南了,縱觀整個大明,孫鰲都想不出有什麼軍隊能與之對抗。
此時的孫鰲無比後悔,早知道周楚還隱藏着這麼一支部隊,他說什麼也不會參與到刺殺周楚的行動之中。
“姑娘,姑奶奶,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周指揮使的事蹟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在下對周指揮使也是無比崇敬,我們怎麼敢得罪周指揮使呢?張大人和我們說了,說是有人刺殺他老人家,可這事和我們真沒有關係啊。”
此時孫鰲的求生意志讓他的口才變得無比的流暢,以前的孫鰲一句軟話都不會說的,現在恨不得給雲瑾跪下來磕一個。
因爲以前他知道,別人奈何不了他,現在不同,眼前這個姑奶奶真敢砍了他們。
“有沒有關係,諸位心裏知曉,別說我不給你們活路,你們之中,有一人可以活下來,誰先把這件事交代清楚,說清楚誰動的手,我可以不殺他。”
雲瑾看着衆人,說道。
囚徒困境,以前周楚和她講過,所以雲瑾也是懂的。
孫鰲等人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特別是那些想明白其中關鍵的,冷汗都下來了。
這就是陽謀,他們不說,其他人爲了活命也會出賣他們,他們現在比的就是誰先交代。
“來人,把他們分開關押。”
雲瑾喝道。
與此同時,紹興附近的一個小山村之中,二丫跑了一路來到了村子裏唯一的郎中家中。
“三爺爺,你快去看看吧,那個哥哥好像不燒了。”
郎中聽到這話,頓時面露喜色,跟着二丫來到了他家。
二丫的娘看到郎中來了,急忙招呼。
“三叔,你快給看看,這小哥燒了好幾天了,終於不燒了。”
郎中跟着二丫的爹孃來到了他們的土屋之中,屋子裏面全都是熬的草藥的味道,牀上躺着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人,不是周楚還能是誰。
屋子裏除了二丫以及她的父母之外,還有二丫的大哥大柱,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和一般山裏的年輕人一般,面色黝黑,顯得很是憨厚。
郎中來到周楚跟前,摸了摸周楚的脈搏,又觀察了一番。
“燒退了,就沒有大礙了,這人也是命大,硬生生從鬼門關挺過來了。”
郎中感慨道。
他很清楚,自己開的那些草藥,其實對周楚的傷勢沒什麼太大的幫助,眼前這個年輕人傷的太重了,當時被大柱扛回來的時候,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
要說他做了什麼,也只是幫周楚止了血,山上別的不多,就是止血的草藥多。
“不過我得叮囑你們兩句。”
郎中看向大柱一家人道。
“三叔您說。”
大柱的爹恭敬道。
無論是輩分還是身份,讓郎中在村子裏的地位都很高,一般村民見到他都會很恭敬。
“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看他的穿着就能看的出來,這種人身上還都是刀傷,恐怕背後有着不小的禍事,等他好的差不多了,你們就把他送走吧,免得惹禍上身。”
郎中想了想,說道。
“三叔說的對,這兩天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總要等人好的差不多了再說。”
大柱的爹道。
郎中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對了,不要給他喫太多的發物,以清淡爲主,要是真想給他喫,就少放點,熬到粥裏。”
郎中走之前想了想,吩咐道。
他們這種山村,靠山喫山,每家每戶總是會有些獵物的,很多動物的肉都是發物,比如鹿肉,不適合此時的周楚喫。
郎中剛離開沒多久,牀上的周楚就一陣咳嗽,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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