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小君處在生死間

作者:未知
太夫人笑起來,開懷道:“我啊,以前也不想這麼多,只是這次差點死了,你救活了我,卻也當死過一回,許多事反而看清楚了。? ? ? ”太夫人笑了起來。 “娘,我來的路上拜訪了英國公夫人,英國公夫人說您很特殊,娘告訴我,您特殊在哪裏啊?”況且問道。 “你別聽那個浪蹄子的話,娘就是一個老太太,有什麼特殊的,不像她今天養這個,明天養那個的,倒是真很特殊。”太夫人臉色冷了下來,顯然很不以英國公夫人爲然。 況且也不敢再問下去了。 太夫人又問他向石榴求親的事,說也要準備聘禮的,況且急忙說不用,他父親那裏已經準備好了。 太夫人笑道:“你父親準備是你況家的事,可是你娶媳婦也是咱們家的媳婦,哪有不準備聘禮的,這事你不要多說,到時候聽老孃的就是。” 況且無奈點頭,太夫人在侯爵府就是皇上,獨斷專行,無人敢違背,更無人敢質疑。 況且在南京待了三天,他去了一趟濟世堂找左羚,卻被告知小姐在蘇州,然後他去中山王府約見小王爺。 看着氣象更爲森嚴、佔地面積比侯爵府大幾倍的中山王府,況且掙扎了一會,還是放棄了進去的想法,寫了一張字條,約小王爺出來相見。 不多時,小王爺冠帶齊整、帶着幾個家人出來。 “幹嘛不進去,我又不請你赴鴻門宴。”小王爺感到奇怪。 “只是想見見你,一起喝頓酒,我還得趕回蘇州去。”況且也不隱瞞,說了實話。 況且不想進去不是被中山王府的規格氣派嚇着了,而是想到要進去的話,就得先登堂入室拜見魏國公,見完魏國公還應該拜見國公夫人,也就是小王爺的娘,然後還要再見誰他也雖然不知道,但一定還有其他人。 他作爲侯爵府的二老爺,中山王府也要給予相應的禮節,於是又要多出許多繁縟的程序。所有這些都加在一起,那磨人的節奏,還不如自殺算了。 禮是個好東西,但太多了,肯定是一場災難。 小王爺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幾人也不走遠,就在附近一家酒樓喝酒。 “這次怎麼這麼快就返回南京了?”小王爺也是沒想到。 況且就說是太夫人傳他回來的,商量求親聘禮的事。至於英國公夫人、小君的事他一句沒提,這件事中山王府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可能多生事端。 一提到求親的事兒,小王爺滿臉的苦澀:“我說你那麼着急求親幹嘛,不要早結婚,沒看到我到現在還沒定親嗎?” “就是啊,你到現在爲什麼還不定親呢?”況且笑道。 小王爺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來,別看他是魏國公的世子,這婚姻大事他說的還不算,只能聽父母的安排,爲什麼沒定親呢?簡單地說他也不知道,應該是父親大人還沒選好未來的王妃吧。 “怎麼樣,這次回來,你那位嫂夫人待你好嗎?”小王爺轉換了話題。 “一直都挺好的啊,不過這次時間段,沒怎麼多說話。”況且道。 “真的沒有異常?凡事你儘可小心些。”小王爺鄭重提示。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明白了。”況且莫名其妙中生出一絲恐懼。 “什麼意思?你自己不知道?你把老太太的命救回來了,侯爵府自然上下都感激你,可是你做的也太過了些,居然讓老太太返老還童。都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你那位嫂夫人眼見就快熬成婆了,現在還得繼續當受氣包的媳婦,而且看來不是一年兩年,甚至不是十年八年的,她這輩子可能只能當媳婦了,因爲老太太變得比她還年輕。你說她心裏會不會堵得慌,就一點不恨你?” “你是說這就像皇上跟太子一樣?”況且問道。 “對啊,你知道爲什麼皇上都不願意立太子嗎?就是因爲立了太子,就有了***,***的人就天天盼着皇上死,太子好即位當皇帝。然後就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小王爺這樣的事情聽多了,也沒少見着。 “這你倒是多慮了,嫂夫人極爲賢惠,待我也很好。”況且還是不信這個。 “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侯爵府沒有你看到的那樣美好,處處小心吧。”小王爺認真提醒道。 “侯門一入深似海,我知道。”況且道。 “你那位嫂夫人可是將門虎女,性格剛烈,卻也未見得就不會耍陰謀詭計。尤其在侯爵府,她的勢力也不小。”小王爺對這些家族的貓膩心裏很有數。 “你今天怎麼如此多愁善感的呢?”況且不覺笑了起來,不管怎樣說,他也不認爲侯爵夫人會變成自己的仇人。 “也許我是多慮了,也還有另一種可能,你那位嫂夫人想自己也有老的那一天,說不定也得需要你施展妙手,給她也來一次返老還童。”小王爺想了想說道。 回去的路上,況且問蕭妮兒:“你跟嫂子聯繫比較多,你覺得嫂子跟在鳳陽時不一樣嗎?” 蕭妮兒嗤笑道:“你別聽你師兄瞎猜,他就是想給你添堵,嫂夫人跟以前一樣,啥變化也沒有。” “那就好。” 況且不再想這個問題,至於侯爵府裏明爭暗鬥的事他根本不想介入,反正他即便明年來南京,也是另外買房子住,等國子監學業完成,他就去北京進入張居正的幕府。 這纔是他的終極目的,貼身保護張居正,維持歷史的正常進展,以免影響到後世的展。 談到貼身保護這詞,他覺得有些諷刺意味,如果做個大夫,他會是最好的,要說保護誰,他憑什麼?憑五禽戲,憑手裏那幾筒暴雨梨花針?對付一兩個人當然是足夠了,可是對付多人肯定不行,對付一般高手足夠了,若是碰上空空道門、護祖派那等一流高手,除了等死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三天後,他回到了蘇州。 周鼎成見他回來,急忙迎上去笑道:“給我帶回來什麼好東西沒有?” 況且笑道:“除了書畫、葡萄酒,在你眼裏還能有什麼好東西?” 周鼎成訕訕道:“也不能這麼說,侯爵府裏應該還有很多好東西的,下次你帶我進去,我幫你查看,你根本不識貨。” 況且道:“這個可以,下次你跟我一起去侯爵府。這兩天有小君的消息沒有?” “哪有這麼快,不過也有些零星的消息,說是他跑到關外長白山了,然後又跑到了大草原,最後知道的是他跑到了吐魯番,現在上面知道跟你有關係了,應該能好好查查。”周鼎成說道。 “這才幾個月工夫啊,他怎麼跑了那麼多地方?”況且很喫驚,就算騎快馬也沒這麼快吧? 東北長白山他知道,那既是風景勝地,也是險區,常常有人不小心就死在那裏,這還是後世的情況,現在的長白山原始森林,可完全是獵人都不敢輕易進去的禁區。 “這小子長了個兔子腿,不過追他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能逼得他滿天下逃。” 況且臉上憂慮更甚,從小君逃亡的路線看,可能每天都處於生死邊緣,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他,真是難說的事。 “你也別太憂心了,這種事只能認命,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周鼎成嘆息道。他算是半個江湖人,知道有太多的江湖人莫名其妙消失,或者終生亡命天涯,死的時候根本無人知曉。 “江湖走老,膽子變小”,就因爲江湖每年淹死的人太多了。 酷暑過後,江南迎來了漫長的梅雨季節。 每天雨勢都差不多大,雨點彷彿從天垂下的珠簾,由於降落的勻,幾乎看不出是在下雨,只是看到無處不在的雨幕。 不僅涼蓆上總是溼漉漉的,家裏的被褥多日不見陽光,也都能溼漉漉的,似乎能擠出水來。 “這要多少天才能放晴啊?”蕭妮兒看着天空,憂心忡忡。 她每天都不惜炭火,把一個專門烘衣服的暖爐生上火,燻烤衣物,可是身上還是覺得潮溼陰涼。 “總得一個多月吧?”況且也不清楚江南的梅雨季節,只是模糊知道應該很長。 “這日子真難熬啊。” 同樣感覺日子難熬的還有唐伯虎,他剛剛感覺講笑話的水平已大幅提高,想要再找秋香開始第六笑的嘗試,卻沒想到雨季已經到來。 這種天氣裏,自然不好邀請淑女而且是美女出來喫茶喝酒,他心急如焚,就經常來況且這裏喝酒,況且忙着的時候,他就跟周鼎成一起喝。 “唐公子啊,你幹嘛這麼急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不在乎這幾天。”蕭妮兒看他每天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就勸道。 “弟妹,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像你家況公子,總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唐伯虎現在跟蕭妮兒也混熟了,沒事還多瞧幾眼,想用相書上的方法鑑定一下蕭妮兒是否還是女兒身。 “他也有失控的時候,而且失控起來就像老虎,很嚇人的。”蕭妮兒笑道,又想起況且在茶樓打人,幾乎把茶樓拆了的情景。 “是嗎,倒是從來沒見過他這一面。”唐伯虎故作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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