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乡村小镇起风波 作者:未知 况且懵了,這都什么事啊,一见钟情嗎?自己不应该有這魅力啊。遥想当年,他追一個校花,苦追两年,备受心灵折磨不說,最后還挨這位校花一顿讽刺奚落,害得他差点儿人生崩盘。 他喜歡萧妮儿,真心喜歡,却只是类似对况毓的情感,在她身上,寄托着对妹妹的思念,对妹妹的爱,绝无任何其他念头。对萧家,他也是发自肺腑的感激,這不是還多少钱的問題。這一饭之恩,他的确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是,她這一走,您跟大叔舍得嗎?”况且想到了這個問題。 “她一定要這样,我們只能顺着她。這孩子命苦,从小沒妈,长大后又撑起這個家,从沒埋怨過,也从沒要求過什么,這一次坚决要跟你走。我們想来想去,觉得這可能是她的命吧。”萧万裡两眼发红地說。 “那這样吧,我一個人在外面,带着妮儿走也不方便,等我游学完回到家,禀明我父亲后,带着家人過来接她。”况且急中生智,忽然想到這個主意。 实际上况且想的比這個复杂多了,自己现在還在危险中,若是带着萧妮儿,万一有個三长两短,岂不是害了她。 “這样当然也好,只是看能否跟她說通吧。”萧万裡叹道。 “妮儿懂事,能說通的。” “這孩子是懂事,可是人一到這事上,就很难說了,我也是从年轻时過来的。” 况且赧然,萧万裡說的“這事”,他自然明白是什么事,看来是自己這小神医的形象過于高大了,结果害得妮儿动了春心。說起来都怪自己,为什么不吃完饭、治完病就转身走人啊。 唉,這事儿如果处理不当,得罪人事小,有可能害了萧妮儿终身,那可真是万死莫赎了。 况且回到自己屋子裡,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抽身走人是不成的,带着她一起走,那叫冲动,半路上非让人当作拐卖人口的人贩子绑了。只有回到家裡告诉父亲,請父亲想出個万全之策。 “又要给父亲添麻烦了。”他苦笑着,想象父亲知道此事之后的神情。 “哥。” 萧妮端着一缸子茶水,站在门口,先叫了一声,然后才走過来。 “哥,吃茶,凉热正好。” 况且接過茶缸,喝了一口,甘美的茶水喝到嘴裡,居然满是苦涩。 “爷爷跟我說了,哥,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怎么是,不過你得给我個期限,多久来接我。”萧妮儿俊俏的面颊火烧云一般,语气却坚决而镇定,透着一股勇气。 “一年,我說到做到,一年内一定来接你走。”况且迎着她逼视的目光,不得不用同样坚决的态度說,感觉有点山盟海誓的味道。 “好,我等哥一年,如果一年你不来接我……我就去死。”她神态自然地說出這句话,显然心中已经下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让她改变主意。 “這個,我說了就一定做到。”况且有些慌乱了。萧妮儿的话让他有种不祥之感。 “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公子了,人家大户人家的丫环都是這样叫的。”萧妮儿璨然一笑。 “不,妮儿,我对你,跟对我的亲妹妹一样,真的。今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况且急忙定位。這個可不能混,让萧妮儿做自己的丫环, 不是恩将仇报嘛。 “不,我不当你的妹妹,我就要当你的丫环,当你的女人。”萧妮儿說完最后一句,再也撑持不住了,走了出去。 麻烦大了!况且想着,他头也大了。他听得出来,萧妮儿所言字字认真无比,她一定說到做到。這女孩子要是发起狠来,十個男孩子都比不過。 他也不是不喜歡萧妮儿,而是真心喜歡,更不是嫌弃她的家庭不够门当户对,可是他心裡已经有了石榴,任何女孩也无法再走进他的心裡。 他想的头痛,索性不想了,觉得這种事不是他能完美解决得了的,還是回头交给父亲。一推六二五。 這就是当儿子的好处,惹出麻烦来,有老子给擦屁股。 第二天,他照常给病人症治。這几日病人数量有所减少,沒有最初爆满的现象,這也是他医术发挥了作用,一般的小病,针灸一次,或者吃几服药就好了。虽然病人减少,他的名气日增,连县城裡都开始有人慕名而来,因山路崎岖,只能骑着马驴或者坐车颠簸而来。 萧家的生活恢复常态,好像昨晚的事沒有发生似的,萧妮儿還是哥前哥后的叫着,忙碌着。况且却知道,一切都改变了,不可能再恢复原状。 却有一件事出了岔子,赵乡绅答应的五百两银子沒有送来,而是派人上门,打招呼說沒有现银,要筹措几天,等十天治后,银子分毫不差送来。 况且心中冷笑,知道中间有了猫腻,却也不在乎,本来他也只是瞧着赵乡绅不顺眼,故意宰他一刀,银子能否到手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病人天天有,就算他收费再低廉,盘缠钱還是很容易赚到。 “這是什么人啊,又开始想剥别人的皮肥自己了。哥,不给他们老太爷治了,银子也不要了,反正也得不到。”萧妮儿第一個不忿起来。 “赵乡绅一钱如命,让他拿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真是要了他的命,他宁可上剐刑。”萧雷讥讽道。 萧万裡却淡淡道:“怕不是這回事,赵家的事我最清楚,這银子一定是老太爷自己的私房钱,不会让赵乡绅出一個子,换句话說,就是老太爷不拿出這些银子,赵乡绅也未必能得到。老太爷的私房钱他惦记多少年了,愣是找不着。我看是有人在别苗头,从中插了一扛子。” “别苗头?”况且讶然。 “是啊,咱们镇上就只有吕郎中一個大夫,以前所有人都是到他那裡治病,现在都到這儿来治病了,他哪裡能坐得住?再者說,赵府老太爷的病這些年都是他给治的,不管有沒有效果,每年从赵家都能赚到百十两银子,你這一插手,他今年要到手的银子不就飞了?” “這是要跟哥比试比试啊,谁怕谁啊,他要嫌脸丢得不够,就比吧。”萧妮儿更是怒形于色。 况且虽不甚清楚镇子裡的事,听萧万裡一說,应该**不离十了。他只是为赚些盘缠而已,沒想到就挡了别人的财路,這自然会招人嫉恨。這裡不像苏州,人多,大夫也多,虽然互相竞争,却不会如此激烈。 第三天上午,赵家来人,带着轿子請他過府给老太爷诊脉开方。 這趟轿子裡颠来颠去,显然是赵府家人在给他下马威。况且即刻叫停,下了轿子,干脆自己走路。 来到赵府,果然见赵家也只是一般人家,宅子比他苏州的家大许多,估计是家裡人口多,但房屋建筑和陈设很一般。若是在苏州,這样的人家,跟萧家在镇上的地位差不多,连個乡绅都混不上。 一进门,就见赵乡绅陪着一個蓄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走過来,那老者见到况且,勃然大怒:“小子,你是何方神圣,跑到我們這地面上招摇撞骗了,给人针灸几天就要五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