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章 這香氣有毒
“哎呀！姐，你看這一小池荷花長的這個密哎，都不透點兒風了，比咱們家後院子裏的小荷池繁茂多了。”
“哎，小弟！你別光看荷池荷葉，看那花……跟咱們家，不，跟古家後院裏的不一樣……”
“不一樣？……沒發現呀……姐！”
“花苞又細又長又尖，莖是黑的，還有……太陽照到的地方開花開得特別快，沒陽光的地方，那花就沒動靜……”
“叭——叭——叭——”
“噗——噗——噗——”
一連串的聲響，就像是人從嘴裏往外吐東西，又像是燃放的煙花筒裏往外激射綵球……“叭”的一聲是荷苞綻放，“噗”的一聲就是一個黑色蓮籽從蓮房裏射出，在空中劃個拋物線後一頭栽進水裏或打在荷葉上在落進水裏。
“啊？花一開還要放出一股煙氣，還帶香味兒……真是奇觀！蓮籽也直接是黑的，又長這麼快！”
古云有點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而古風則是欣賞得如醉如癡。姐弟倆都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去看，那陽光只是一個紅色光帶，灑在荷池上一照一遛兒一條兒，慢慢地還在移動。只要脫離了這個光帶進入陰暗光線裏，那荷花馬上閉合，那荷苞馬上不開，一切動靜再沒有，一切轉入寂靜。只要那光帶照上了，荷苞馬上開放，噴出一股帶香味的彩煙，香氣撲鼻。荷花馬上會打出黑色的閃電。神奇得讓人不覺得是凡間、是現實。
“姐！我有點頭暈……這香氣……”古云趕忙抱住了弟弟，用尚且溼漉漉的衣襟、衣袖幫弟弟擦擦臉，又強行用木棒分開荷葉從池子裏取出點水來，灌進弟弟的嘴裏。使古風清醒了，古云一放鬆突感自己的頭也暈了起來，眨眼間就要昏迷，頭往下栽，身體往一側倒，這馬上就會掉進荷池，清醒的古風兩腳一蹬地，用肩抵住了傾倒的姐姐，就聽古云嘴裏說着“水！水！”身體便軟綿綿地倒臥在水邊了。
古風不敢稍慢，麻利地用一個小荷葉包出水往姐姐臉上和嘴裏灑着灌着，一會兒便看見古云睜開了眼睛。
“這蓮花香氣、彩煙有毒，這水是解毒的良藥，這這又是一奇一怪！”
“姐姐！咱離陽光遠點就不會有煙有氣了……這蓮下有沒有藕呢？扒出來一個喫吧？”
“我記得古家蓮池裏的結藕，又大又嫩，過年時常挖出來喫。看看這裏有藕嗎！”姐弟倆找來竹竿、木棍從池子裏挖出好幾棵荷花來，卻沒有一節白藕，都是黑漆漆的荷葉莖一樣的細根節，這黑根與綠蓮蓬裏的黑蓮子形狀極相似，黑色一樣。真是怪事連連！荷花蓮藕居然不結藕，還能噴彩煙毒暈人……
兩人帶着疑慮，扯了幾株荷下根兒就離開了這絕命谷。出口很陡很高，古云四周一轉悠便找到了一個看上去挺隱蔽的山洞，說它隱蔽，是因爲它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洞口離地面有近十米，正好被那茂密的樹冠給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倆先爬上樹，再跳進洞裏，往裏走不多遠便是個三叉路口，交叉中心是個方廳。古云和古風兩人站在洞口拿不定主意了，一左一右兩條路該怎麼走？古風說一人一邊，古云不同意。古云說他們倆必須走在一起，什麼時候都不能分開的。還不知現在母親能急成什麼樣子呢，他們倆必須抓緊時間找到出路儘快地趕回家。
古云拉起弟弟的手在廳中心支起一個樹枝箭，靠旋轉箭頭定方向。就是用三根樹枝圍住一個木棍，木棍上再橫一個木片，木片的兩頭有大有小，選好大頭還是小頭所指，就旋轉木片，選定的頭指向哪就向哪，如果所指方向不是要選的兩個方向，就再轉一次，直到選準了。旋轉了三次，定下了向右邊山洞裏走。洞口不太大，古云要躬下腰、稍側一下身子擠過去，當然，她個頭與體格超過一般男人的大，188釐米還多。古風已經不低了，趕上一般男人的個頭，170釐米多點兒，低下頭，基本不要彎腰就鑽過去了。
洞內走不多遠就不一樣了，那簡直不是洞了，那就是有不規則石柱撐着的大廣場，四通八達地到了又一個更大的山谷。剛一接近谷邊，就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這山谷的上空很寬敞，陽光照耀很好，不過，讓他們倆同時感到的是嚇人的殺氣，因爲他們已經聽到了戰場般的廝殺聲，有人的低吼、有馬的嘶鳴，還有兵器的碰撞之聲。以古云的意思是撤回去不往前走了，但古風堅持要看個究竟，這到底是哪裏？怎麼會有軍隊隱藏在山谷裏？誰的隊伍？
這個山谷很大，望了一週都是高山，難道沒有出路，是個封閉的死境？裏邊長着的都是高大的樹木，什麼雲杉、鑽天楊、白樺、紫柞等等。好在樹很大，但不很密，姐弟倆隱隱藏藏、躲躲閃閃地往谷底走，不久便發現了情況。原來谷中心被開闢出一塊平坦的土地，屋舍儼然，軍營齊整。一個大沙場上正有兩撥人在打鬥，看上去沒有死傷，應該只是演習，有騎兵有步兵，衣服一樣，裝備相同，只不過一撥穿着整齊，另一撥袒露上身。
古風想躍上樹看個清楚，古云阻止他說，伏在地上爬過去看就行了，上了樹你看人家清楚，人家看到你也容易。兩人爬行過去躲在一棵大樹根草叢裏望去，距離大約一箭之地以上，雖看不太清，也能統觀全場。營房約住百人，場上打鬥的有五六十人。看打鬥人的年齡不一，大的有二三十歲，小的好像只有十一二歲。
這不是朝廷的軍隊，也不是地方官府裏的衙兵，這應該是私人武裝，這個人可夠膽大包天的，也夠有錢有糧的。不過，又想想，有錢有糧有了這般富貴勢力，非要豢養這麼多武裝兵丁幹什麼？又不能造反，有十幾個看家護院的家丁不就行了嗎？古風正想着，姐姐小聲告訴他，營房裏還有婦女小孩，有兩個騎着馬被幾個人簇擁着的人好像是古府管家古千和他的弟弟古萬。
“什麼？不會吧？這真是古家的軍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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