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章 死人告了你
“哦？本朝有此律令嗎？不能跪便不跪，那你來老爺我的大堂上幹什麼？”
“告狀呀！告李大成跑到我沈家放火！”
一聽是沈家人，孔祥文就想向趙知縣亮明身份，古風拉了一下他，示意他再往下看看，看看這個趙縣令官做得怎麼樣。
“李大成他爲何跑到你家放火？你們原有仇嗎？”
“我們都不認識，何來仇冤？我就是不知道他爲何跑到我沈家又打人又放火！”
“這麼說，李大成是喫飽了撐的，無法無天，無緣無故地去招惹你沈家嘍？”
“差不多吧！太爺你說的太對了！我沈家決定出千兩銀子給你喝茶，再出萬兩銀子幫你修葺一下這破舊的縣衙……”
“呸！太爺我消受不起你這無知又無恥之人的銀錢！來人，先打他二十大板，把他的腿給我打彎了！我倒要看看這老匹夫究竟能不能跪得下去！”
“哎……別！”衙役們哪裏容他多言，摁下就是一頓揍。
“啊……你你個縣令，在你大堂上打死了老夫……我沈家要上京告御狀的……”
“你告個天狀，本縣也繞不過你！跪是不跪？不跪再打！”
“哎呦……哎呦！小老兒的屁股……疼啊！跪……還是跪不下呀……”老傢伙顫巍巍地扶着柺杖站起來，話剛說完，就聽兩個衙役齊聲說：“我們幫你！”兩根棍子同時敲在了他的腿彎兒裏，老傢伙“撲通”便跪趴在了那裏。
人啊，多半如此！情，用不對地方；恨，泄不對時候；感恩呢，又找不準對象。不該強硬的時候去強硬，那不叫頑強，只能叫不智。不智，便死路一條。因爲這個世界的美好，都是留給智者的！
“李大成！你爲何帶人去沈家打人放火？”
“回太爺！沈家……沈家仗勢欺人，喪盡天良，竟然偷去了家母屍體去爲……去爲他們家的一個傻子沈四配……配**……嗚嗚嗚……太爺！您一定要給小人做主啊！”
“堂下沈家人報上名來！”
“小老兒……沈六七！”
“沈忠！”
“沈千！”……
“沈六七！你偷挖李家新墳，盜取王翠花屍體爲你弟弟沈四配**，可知罪？”趙知縣嚴厲地對沈家人說道。
“太爺明鑑！沈家何罪之有？小老兒我根本沒聽懂太爺在說什麼！別說我沈家從來不知道何爲配**，絕對不曾偷那誰的屍體。就是做了配**之事也不犯大明朝律法的吧？有誰說過配**犯法？皇上說過嗎？宰相說過嗎？刑部尚書說過嗎？”
明朝時期還真沒有明文規定配**犯法，這種做法只是爲大多數人們所不太接受而已。包括古風、孔祥文在內，都被沈老頭給問住了。
趙知縣反應過來，說：“老匹夫休要狡辯！配**不犯法，偷墳掘墓卻是殺頭的大罪！你還不知罪嗎？”
“小老兒還是不知罪！我們沈家沒有去挖過他們的墳墓，想我沈家有花不完的金銀財寶，一個僕人也過得是上等人的生活，難道有誰還窮到冒着生命危險去盜墓嗎？我們從沒有人去過李家，更不知道李家的墓地了。沈家不知道此事！”
“你……”趙知縣眼看着治不了沈家的罪，還得放他們走，還必須羈押住李大成。王翠花和沈四最後怎麼衝在了一起，無人得知。
趙知縣已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偷挖屍體，那麼本縣問你，王翠花的屍體爲何會與你弟弟沈四的屍體在一起，還手拉手呢？”
“太爺！小老兒也在納悶呢，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兩具屍體怎麼會衝在了一起。小老兒連弟弟的屍體怎麼到了河裏的都搞不懂。我們埋葬弟弟的地方，是一個距離小河相當遠的一個小土山上。”
趙知縣似有不甘但又無奈地要宣佈羈押了李大成後退堂，就聽有人喊：“趙知縣請且慢退堂，本官這裏有人將沈六七告下了……”
衆人一看，一隊風風火火的男子，以氣宇軒昂的青年爲主，向大堂上走去。古風和孔祥文他們說話了。來到堂前，古風和孔祥文都把能標誌出自己身份的東西亮了出來，趙知縣忙下堂撩袍向古風跪拜了下去。
“趙知縣請起！大堂理事、特殊時刻，請不必多禮！繼續審案吧！”
古風說罷與孔祥文就坐在堂案邊陪審了。
“上差大人！是誰把沈六七告下了？所告何事？”趙知縣小心翼翼又恭恭敬敬地問古風道。
“是王翠花的屍體告沈家昧下了李方的金戒指。”
古風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愣。那沈六七擠吧擠吧眼看向古風，好一陣才說：“上上上差大人？你的官更大嘍？大老爺你可不能冤枉小民啊！什麼金戒指？李方是誰？”
“冤不冤枉你，你我說的都不算，要讓事實與證據說話。這枚刻有李方名字的戒指是從沈四屍體上取下來的，正是被王翠花拉住不放的沈四的那個手指上。沈六七，你給解釋一下吧？”
“這……太爺！小民解釋不了，但這不能證明就是我弟弟偷了李方的戒指呀！”
“呵呵呵……沈六七聰明！輕鬆一句話就將沈家與沈四分開了，也就把你自己摘出去了。死無對證，戒指無論怎麼到沈四手裏的，都與你沈六七沒有絲毫關係了。然而你可知道，沈四已死，他又無子女，你便是他最親的人了，追究他的罪責，你能脫離了干係嗎？趙知縣，可以先將雙方當事人羈押候審，其他人等退出去！”。
趙知縣立馬回答道：“上差大人說的是！李大成、沈六七羈押，其他人等散去！退堂！”
來到後衙，趙知縣再次與古風、孔祥文見了禮，坐下來商議案情。古風命趙知縣速派精明強幹的捕快去沈府密查兩點，一是有沒有沈家僕人知道十年前有個高個子瘸子與沈家有過生意往來。二是有沒有哪個僕人參與了偷挖王翠花屍體的事情。想必沈六七會將知情人都打發掉，但不可能全部殺害或趕走。即便是趕走了，也不會走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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