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8章 收個學生是福是禍
阮錦是來向古風詢問,有沒有他的鐵礦金礦區內的礦警衛隊隊員前來投奔的?
古風剛想回答沒有,字音尚未吐出,一旁低頭、彎腰候着的範薟頭也不擡地說:“太爺!咱們的捕快和衙兵人數都已超標,開支缺口大增,都在等着您發話裁員呢!可從來沒有再進來一個人。”
阮錦冷眼看看他,仍沒有看見他的臉,冷哼一聲說:“你不就是新進來的一個衙門官差嗎?以前,本使可從沒有見過你!”
“回上官的話!學生是來探望恩師的,所以只是幫忙,不算閬縣縣衙編制人員。”
嗬!這小子這話說的機巧!
古風便鄭重其事地向阮錦說,他這裏從來沒有接納過一個外來的新人充當衙役。
阮老頭向古風有意無意地提到了,他派人去見過臨詔府知府莊嚴和靈州知州孔智的事。說莊老頭死板,對鎮守軍裏的人一點也不熱情。而孔智那年輕人有情有義、有禮有規地接待了鎮守軍裏去的兩名軍官,還說他們談的極好,氣氛融洽!
“談的極好?他們能談些什麼?恩師!”送走阮老頭回來,範薟問古風道,“我那師兄孔智是一根牆頭草,還是一塊青磐石呢?”
古風瞪了他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目光中已有了不太滿意的情緒,範薟趕緊一縮脖子閉上了嘴巴。
雷鳴也瞪了範薟一眼,心裏說:“老爺的朋友和學生沒有老爺不信任的,也就不會允許別人輕易地去懷疑他們!”不過沒有說出口,就聽見古風說一句:“孔智和你範薟一樣,我都會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就告訴了任何人,他古風信任自己用過的任何人。
當然,現實生活中不可能都如古風的理想那麼理想,信任與不信任,忠誠與背叛都是結伴的。
清清靜靜、親親熱熱地一大家子坐在一塊兒喫個團圓飯,這是古風最滿足的時候,同時也是他的妻妾、兒女們最幸福的時候,歡歌笑語伴着觥籌交錯。
酒菜都用的差不多了,二夫人宋寶珠想起了一封信,便對古風說:“夫君!親家那邊有一封信給你。”
“親家?楊睿?加急的?”
“不是。但派專人送來的。”
“應該是這封信很受他的重視!你看了沒有?”
“沒有!上面寫得很清楚是夫君你親啓,我可不敢先拆封!咯咯咯……”
古風看了看寶珠,笑笑沒再說話,但心裏在想:“你哪裏是不敢先看?是不會去做!要是大夫人,我那人高馬大的姐姐,肯定是要先讀信的!”
“我去拿來你看,夫君!”宋寶珠去拿信時,古風饒有興趣地叫來幾個小兒女逗着玩兒。其中最小的一週歲的古欣,是陳煙兒所生,手裏舉着古風爲她們幾個小兒女製作的有點現代化的玩具兒。古欣玩的是一個古風用絹布塗抹上面粉漿糊,然後曬乾,製作出來的蓮花瓣風車。因爲古欣走路還不穩呢,時長摔跤,不能帶動風,風車也就紋絲不動。可是,古欣卻玩的不亦樂乎,連飯也不喫,惹得陳小姐和丫鬟棋兒端着飯追趕着也喂不她肚子裏去。
古風便叫道:“欣兒、欣兒來爹爹這兒來!曼兒也來!”古曼三歲了,是春華生的女兒。兩個小丫頭聽爹爹叫,都乖巧地走來。古風讓古曼依靠在自己身旁,把古欣抱到腿上哄她說:“欣兒,看爹爹讓這個風車轉起來!”然後一吹,風車轉了起來,再拿着來回一擺動,風車也飛速地轉起來。
古風這時候對古欣問道:“欣兒,你知道剛纔你拿着風車,它爲什麼不旋轉嗎?”
古欣瞪着一雙清明澄澈的大眼睛看着爹爹,搖搖頭。古風便耐心地對她說:“因爲風車也要喫飯飯,它的肚寶寶也餓了。它喫什麼飯呢?它愛喫的是風,剛纔爹爹一吹,就把它的飯飯喂到了它的肚寶寶裏了,它喫飽了,就有了力氣,就旋轉起來了。所以呀!小欣欣要想跑得快有力氣,那就必須喫飯,把肚寶寶喫飽了,纔行!”
小古欣馬上答應去娘那裏喫飯去,自己掙扎着從古風腿上下來,向陳小姐和棋兒身邊走去,高高興興地喫起飯來。
古曼就問古風:“爹爹!我喫飽飯了,我的玩具怎麼不轉圈兒呢?”古風一看古曼手裏拿的是他做的一個木製小水車,有個風車,但哪轉的動?便“呵呵呵”地笑着告訴古曼這個玩具是個澆水車的模型,答應明天給她做一個能自己往前滾動的木馬車。古曼高興地抱着古風的腿又笑又跳。
古玉向古風豎起大拇指說:“老爺你真高!”
在一旁正玩弄着一架同樣用絹布摺疊成的飛機的古桐來了一句:“爹爹不高,大娘才高呢!”這小子把古玉所說的高明的高當成了高個子的高了。
古桐是尼姑水月生的兒子,今年5歲了。那個時代的人哪裏能認識飛機?穿越過去的古風摺疊了出來,便被他們統統叫做“紙鳶”或“布鳥”。
展開信,古風與幾個妻妾一起看起來。信中楊睿楊大人說,他在三月六日早朝時,聽幾個官員說到京城頗有點名氣的“口諭鬼臉狀元郎”範薟,寧願辭去吏部委任的地方官——六品知州不做,也要去閬縣當個“天下第一縣令”的門客學徒,說範薟言辭鑿鑿一定要拜古風爲師,跟隨古風學習爲官愛民之道。
信中還說,皇上雖不是對範薟之行龍顏大怒,但也已動了真氣。在這裏楊大人真誠地來了幾句:“古兄!範郎侍你左右,於你而言,福兮?禍兮?今聖上因此而動怒,於你而言,喜乎?憂乎?”情真切而寓意深,既是給古風一個提醒,也算及時送來個告誡。
看完信幾個人立馬都安靜了下來,古風更是雙眉緊鎖,心中如潮翻涌。他豈能想不到,自己已算是當朝名人,那範薟因爲狀元事件,被皇上後來追封“鬼臉狀元郎”,還只是口諭與自己當年一樣沒有下聖旨,也算是名人了。。
這麼一個名人甘願去爲另一個名人當學生當門客,這種本來就是屈尊的事,怎麼會不引起京城的大波?這可很容易讓人與“結黨營私”這個詞連繫在一起的啊!
再說,皇上怎麼知道的?肯定是封給範薟官的吏部大員們給皇上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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