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敲打
朱樉立馬重視了起來。
毒品！
這種東西，可是要嚴禁杜絕的！
但是現在，居然有人能製作出來……
這樣的人，肯定不簡單。
此時朱樉正在思考。
做出毒品來的人，會是誰呢？
首先，此人肯定具備一定的化學知識。
那麼在大明朝，懂得化學知識的人，有那些呢？
最值得懷疑的，便是朱樉手底下那些人才們。
但朱樉不用懷疑。
因爲，這些人才，都是系統給的。
他們只忠心朱樉。
而且，朱樉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
別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參與的。
再者，這些人才，朱樉都有專門的管理。
每一個人都基本上待在實驗室，甚至還有專人保護。
想對他們下手，很難。
朱樉手下，也沒有人才消失，或者是出意外的情況。
如果有，那朱樉安排的人也會第一時間稟告他。
所以這個方面，是可以被排除的。
那就只能是別人了。
雖然現在還是大明朝初期，可是在嶺南，懂得化學知識的人不能說是沒有，甚至還挺多的，從去年開始到現在，大學已經舉辦了一年半。
要知道，大學裏面的教授們，可都是史上的頂尖大神人物啊！
專業知識，都在九十分以上的。
有他們教導，加上大明朝又沒有寒暑假的說法，而且每天課程的安排都很密集，基本上是按照三個月一個學期來計算的。
一年半，就是六個學期了。
一個年級，按照五百人來算。
六個學期是三個年級，一千五百人。
這麼多人，要是一個個去查，別說是朱樉，換成朱元璋帶上他的錦衣衛來查，那也是不可能查得到的。
畢竟，對方肯定還會隱藏。
不好查，不代表就不查。
“本王會派人去大學那邊，查找一下近一年學習過化學課程的學生資料，不過僅憑這些資料，估計也難以找到究竟是何人，在幫他們研製這種毒品……”
朱樉沉吟着，驀然擡頭，問道：“你可聽說過韓夫人，以及她的丈夫姜臘？”
“知道。”
沈久福答道：“這姜臘乃是山東人士，去年年底隨災民到的惠州府，但他和別的災民不同，僅僅一個月，便辦起了一家綢緞莊，做起了生意不說，還買下了一塊地，建了一座園林。他們夫婦，還經常救濟災民，給災民施粥，名聲很不錯。二人沒有兒子，卻有一個女兒，今年三月份還進入了惠州府大學……但奇怪的是，他們的女兒，居然是跟母親姓的。”
“也姓韓？”朱樉追問道：“叫什麼？”
“好像是叫……韓清荷，對，就是這個名字。”沈久福回憶了一下，纔想起來，還給朱樉解釋：“年初的時候，殿下不是開放戶籍，給一些合格的流民入惠州府的籍貫嘛，當時姜臘一家人，就是第一批前來辦理的，那時候小人剛好被調派過去幫忙處理，所以見過這個名字。”
“你還有什麼信息嗎？”
朱樉問。
“有。”
沈久福告訴朱樉：“根據卑職所掌握的一些消息，已經全部彙總在此圖上面，這裏是天一街一些黑惡勢力的範圍分佈，以及一些頭目的信息。”
“你有這麼多信息，爲什麼不奏請姚相緝拿他們？”朱樉又問。
沈久福躬身道：“殿下看過此圖便會明白，實際上卑職目前所能掌握的，也不是全貌，甚至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打掉他們，頂多只能算是打草驚蛇了。”
“明白了。”
朱樉笑道：“不錯，你倒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回頭本王和姚相說一聲，以後整個惠州府這邊的暗中監察工作，就全部由你負責好了！”
“多謝殿下！”
沈久福拜倒。
朱樉起身，放下了一錠銀子便出了包廂，帶着辛穎離去。
“我們現在去哪兒？”辛穎問。
“看來，得去一趟惠州府大學了。”
朱樉笑道：“我們先回酒店。來了這麼久，還不露面，惠州府許多官員恐怕都要人人自危了……正好，讓他們安安心，然後利用身份，去一趟大學，就說找錦兒的。”
“殿下想她了嗎？”辛穎又問。
“呃……”
朱樉笑容凝固了。
他打量着辛穎，卻發現這丫頭的眼神無比單純，還一臉莫名其妙，問道：“她是殿下的親人，難道我問錯了，殿下不想她？”
“呵呵，想。”
朱樉才知道，辛穎這丫頭確實是沒有別的心思。
比如說……
喫醋什麼的。
朱樉大搖大擺的，和辛穎從電梯直接上了酒店。
是的，電梯這種技術，也已經有了。
不過目前來說，能裝得起電梯的，至於這些酒店。
那些小旅館就別想了。
電梯現在還很貴，做不到普及。
但萬惠大酒店，可是惠州府出錢建設的，而且是當成門面來建設，自然能裝得起，朱樉帶着一個帽子，帽沿很低，不過來到頂層之後這邊也沒別人了，只有朱樉的親衛，他也不用再藏着。
順利的回到房間，和自己的‘替身’交換了身份，早有人端上來了雨前龍井，朱樉喝了兩杯，不一會兒道同便帶人來了。
“去，告訴你的恩師他們，本王身體養好了，晚宴已經可以安排。”
朱樉只是一句話。
他並沒有和道同說自己去了哪兒，又見到了一些什麼。
道同點點頭。
但是，他沒有立馬離去。
“坐下吧。”
朱樉笑道：“這種傳話的事情，你隨便派個人去跑腿就行了。”
“殿下……”
道同欲言又止。
顯得是有話要說。
朱樉便道：“想說什麼就說，磨磨嘰嘰幹什麼？”
道同一咬牙，說道：“臣以爲，惠州府在吏治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誠然目前的惠州府確實有一些地方，管理還不夠規範，但是考慮到惠州是接納流民最多的一個州府，所以……”
“所以你覺得，待會兒晚宴上，本王不應該對惠州府的官員太過嚴厲，是嗎？”朱樉笑着詢問。
“殿下乃是真龍，真龍一怒，威震四海……”
道同小聲謹慎地說道：“甚至，今日殿下還未發怒，就已經有人戰戰兢兢，連路都走不穩了。”
“明白了。”
朱樉笑了笑：“本王給你這個面子，晚宴上肯定會和風細雨的，你不用擔心……對了，你的恩師，今年貴庚？”
“十二月十八，便將年滿六十。”道同迴應。
“哈哈。”
朱樉大笑道：“你呀，這是擔心你的恩師嗎？你怕，還沒有確定他犯罪了，然後他就被本王的什麼雷霆之威給嚇死了？”
道同沒有說話。
不過，他心裏估計是這樣想的。
“說說你吧。”
朱樉問道：“今日，你都去幹了些什麼？”
“上午見了恩師，還有一些官員，專案組的成員們去查了惠州府志以及各地縣誌彙總，還整理了近期來關於官員作風舉報信的一些資料等等……另外，恩師在午飯之後，讓一些官員陪同我們，去看了看惠州府目前正在進行的一些工程，以及一些街道的地方民生。”
道同說道：“臣覺得，惠州府的民生還是做得不錯的，要知道，年初的時候，這些百姓都還是流民、災民，不到一年時間，能管理成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明白了，所以這就是你最終的想法？”朱樉又問。
“不，臣還派了人，到臣沒有去過的一些街道以及社區暗訪……臣知道恩師的性格，以前在番禺縣的時候，殿下還未到來，當年臣跟着恩師吃了不少苦頭。所以，恩師這個人骨子裏也是好面子的，他肯定不會帶臣去看一些不太好的地方。”
道同回答着，到這裏才最終定下了基調：“所以，臣覺得，恩師在努力，但整個惠州府城，是不是都是城今日看到的風景，卻也還要存疑。”
“行，那你就繼續看吧！”
朱樉笑着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同立馬受寵若驚第伸出手，表示要自己來，朱樉制止了他，笑道：“道同，你會讓本王失望嗎？”
“臣不會！”道同幾乎是第一時間，脫口而出的回答。
“本王再問你，忠和義，哪個更大？”朱樉繼續考驗和敲打着道同。
“忠孝仁義禮儀廉恥信，臣始終將忠字放在第一！”道同再答。
“哈哈，去吧，放開手腳做你的事情，其餘的交給本王！”
朱樉笑着拍了拍道同的肩膀。
其實，以朱樉對道同的理解，這些話他壓根都不用問的。
只不過，就怕人心會變。
道同這個人，會審時度勢，不盲目自大，性格上又是那種秉忠貞之志的人，但這件事情畢竟事關向海，他仕途上的老師，所以朱樉還是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
最後，朱樉還問了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和你的恩師說，本王此番到惠州府，是來做什麼？”
“說了。”
道同回答：“是徐小姐前來惠州府授課，殿下陪同她過來，順便到惠州府視察一下大學方面的文化建設。”
“嗯。”
朱樉笑道：“你的恩師，沒有懷疑吧！”
道同迴應：“應該沒有。”
“我看肯定有。”
朱樉道：“本王和你，以及你的專案組一起來的，他會察覺不到嗎？待會兒晚宴上，你就不要出息了，回你辦案的駐地去。然後，你繼續查，本王不會去找你，這幾天你也不要再來找本王，就當你是你，本王是本王。本王不會管你的工作，你也不會來找本王彙報工作，明白嗎？”
“臣明白了，臣告退。”
道同出了房間。
朱樉端着茶杯，來到玻璃窗前面俯瞰着惠州府的景色，然後唸了一個名字：“韓清荷……青荷白蓮，會和白蓮教有聯繫嗎？還是……完全是巧合？這位韓夫人，以及姜臘，又都是什麼來路呢？”
想到這裏，朱樉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辛穎。”
朱樉開口。
辛穎馬上從房間裏走出來，額頭上還有一些香汗，朱樉便走過去幫她擦了擦，笑道：“怎麼還出汗了？”
“房間裏有點熱。”
“那你不會開空調？”
“不會……”
“好吧！”
朱樉便帶着她進房間，見到被套全部換了一遍，包括牀單，然後那些要洗的還整理到了一遍，朱樉就知道她剛剛都幹了什麼，難怪滿頭大汗的。
於是，朱樉就教她怎麼使用空調。
十分簡單，就是這丫頭之前不用管這些，所以不會而已。
弄完了，朱樉對她說道：“等下我派人開車護送你去學校那邊，你告訴錦兒，就說讓她過來一趟，晚上和本王一起出席酒會。”
“她不願意來的話怎麼辦？”辛穎詢問。
“爲什麼不來？”
朱樉不解。
辛穎大大的眼睛盯着朱樉說道：“錦兒她不是在火車上說過，她備課講課，還要學習知識，會很忙，叫你不要去打擾嗎？”
“我倒是忘記了……你就告訴她，今晚的宴會她必須參加，因爲她是本王的擋箭牌，直接說就行。但是注意，別讓第三個人聽了。”
朱樉交待了一聲。
辛穎去了。
不到一個小時候，車子回到了酒店。
十分鐘後，辛穎和徐妙錦一起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徐妙錦手裏還拿着一堆課本以及資料，見到朱樉就皺眉頭不高興地說道：“姐夫，事先說好了你不會打擾我的，你看看這麼多資料，我一個人起碼得忙完子時，現在你還來耽誤我時間？”
“沒事，姐夫幫你一起整理就好了……這些都是學生資料嗎？”
朱樉完全沒想到，徐妙錦居然真這麼忙的。
她居然，還把許多資料都帶過來了。
“不是！”
徐妙錦解釋道：“這些都是摸底的卷子，我要過來一來是熟悉學生們的名字，二來是瞭解他們的成績，最後就是看看他們都學到了哪裏，又自學了那些知識……姐夫，你怎麼亂翻我的資料啊？”
徐妙錦發現朱樉，已經將資料拿過去查看了。
“我看看……對了，這名叫韓清荷的學生，成績很不錯啊！”
朱樉咧嘴一笑，問道：“她漂亮嗎？”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徐妙錦那藏不住的想要殺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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