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突然的攤牌
做好了這些安排，朱樉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道同那邊，朱樉已經下令讓他收網了。
但是，沒這麼快的。
起碼還要等到何貴帶人過來。
因爲，惠州府這邊的衛所軍隊之中，也出現了內鬼。
那朱樉自然有些忌憚，不敢輕易調動。
另外，朱樉也要再去見一個人。
帶着辛穎，以及行李，回到了韓穎安排的院子裏。
韓清荷還在這邊。
見到她的時候，辛穎趁人不注意，給了朱樉一個眼神。
似乎在問：這女人你要怎麼處理？
朱樉直接無視了她的這道眼神。
韓清荷？
目前，她也是白蓮教的一份子。
而且還是聖女。
按道理講，這是要犯。
朱樉也不好處理。
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來。
但那樣的話，韓清荷的罪行不小了。
可是，朱樉和韓清荷之間，現在卻是夫妻。
爲難的地方，就在這兒了。
秦王的女人犯了事，要怎麼處置呢？
其實，以朱樉所知道的，韓清荷別的事情都可以酌情減免罪行，但就是一條十分頭痛……韓清荷很有可能就是神仙樂的製造者。
這可是製毒啊！
絕對的死罪了。
所以朱樉，也不好包庇。
朱樉湊到韓清荷的身邊問道：“等下，明王劉忠邀請我，到翠軒樓去一聚，還說是爲你我大婚慶祝，你方便去嗎？”
明王劉忠！
聽到這個名字，韓清荷擡起頭來，對朱樉反問道：“你認識他？”
“昨晚認識的。”朱樉笑了笑。
“我不是很喜歡這個人。”韓清荷臉色微微轉冷。
“爲什麼？”朱樉詢問，補充了一句：“他不是你們韓家的奴僕嗎？”
韓清荷說道：“那是他自稱的……你……你知道多少關於白蓮教的事情？”
“不是很多。”
朱樉笑道：“可是，海上也有一些出自白蓮教的兄弟，平時閒聊的時候說起過一些事，還有一些人……據說當年，整個山東，乃至中原，差點都是白蓮教的人了。”
“那是起義軍。”
韓清荷對朱樉講述道：“當初元庭惹得天怒人怨，我祖父……他叫韓山童，你可聽說過？”
“知道。”
朱樉露出一臉嚮往的表情：“初代明王，推翻元庭，驅趕那些蒙古人，明王當立頭功了。另外，他的首席謀士劉福通，當年也是一號人物。”
“這個劉忠，便是劉福通的兒子……其實，劉家人並非韓家的奴僕，那是劉福通曾經要奪權，後來事情敗露，所以才以奴僕自稱的。實際上，劉忠和他爹劉福通一樣，一直都覬覦教中的大權。現在，所有地方義軍，實際上都是劉忠在領導。”
韓清荷冷着臉說道：“劉忠的野心，可是不小。”
“聖母不知道嗎？”朱樉問。
“知道又能怎麼樣呢？”
韓清荷很睿智地反問朱樉。
這倒是，讓朱樉只能尷尬地笑笑了。
確實如此。
人家大權在握，義軍在手，就算知道他有異心，也不好處置了。
投鼠忌器。
除非，韓穎這些人，想徹底放棄義軍。
朱樉道：“也就是說，實際上現在所有義軍都是歸屬劉忠的，和你們沒什麼關係了，可是你們每年還要花費不少物資和錢財去養着他們？”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盡然。”
韓清荷解釋道：“教中的事務其實挺複雜的，關於錢財的來路更是如此……就比如那個神仙樂，實際上只有我們，是免費給一些人，用來控制他們的。但是，劉忠那邊，卻也有賣一些，來賺取錢財。真要說起來，這種東西還是劉忠控制的。他有一個兒子，叫做劉問天，和教中和我一起，同一批被送入惠州府大學的。他這個人本身就愛錢好色，弄出來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不用來賺錢呢？”
朱樉聞言眉頭一皺。
製作神仙樂的，還另有其人？
一直以來，朱樉都以爲是韓清荷……
朱樉連忙問道：“這個神仙樂，你沒有參與制作嗎？”
韓清荷訝異地看了一眼朱樉，這讓朱樉神情一頓……他確實着急了一些，問的問題有些不對勁了，連忙笑着說道：“我是說，如果你也參與制作了，那應該也有份纔對。你也知道，我這次來惠州府，就是想做神仙樂生意的，估計今天劉忠找我，也會聊起這件事情。如果你也有份的話，那你現在是我妻子，我不是應該能免費拿到一部分嗎？”
“拿不到的。”
韓清荷表情恢復了正常，沒懷疑了，她開口道：“我並未參與神仙樂的製作，頂多就是曾經幫劉問天解開了一道難題，可當時也不知道，他是利用學到的化學知識，去製作神仙樂。”
朱樉一聽，心裏懷疑了。
怎麼感覺，這是韓清荷故意告訴自己，和神仙樂撇開關係的呢？
於是，朱樉進一步試探道：“那就可惜了，我估計今天劉福通，至少會找我要五十萬兩白銀，一半的交易額。如果能避開劉忠父子進貨的話，那麼這筆錢就可以省下來，全力支持你大姨……哦，是支持聖母！清荷，聽你說，你的化學應該比劉問天還好，你真的不能製作神仙樂嗎？”
“這是害人的東西，你要我做嗎？”韓清荷迴應了一聲，這倒是讓朱樉不好回答了。
難道，他這個秦王，去讓自己的女人，做這種害人的東西？
犯不着！
如果，神仙樂真的流傳下去了，朱樉又真的讓韓清荷做了，那麼將來史書上將如何記載這一筆呢？
朱樉可不想，自己以後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朱樉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韓清荷卻自問自答了：“就算你讓我做，我也做不出來，因爲我不會去做的。徐助教曾經和我說，她的姐夫，給世人傳授學識，不是讓大家用來做壞事的。相反，是讓我們這些人學了知識以後，能爲整個華夏百姓，帶來千秋盛世的！我感覺，徐助教的話很對……雖然說，白蓮教確實是反朝廷。可是，我們卻沒有任何反秦王，或者是反嶺南這個地方的心思。要不然，我們的義軍爲什麼不趁着流民潮，到嶺南來發展呢？”
到這裏，朱樉已經可以確定，韓清荷很不對勁了。
他臉色微變，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韓清荷，問道：“聖女，關於我，你……知道了多少？”
韓清荷沒有迴應，只是伸出手來，交給了朱樉一樣東西。
朱樉臉色微變。
那是，一個錦袋。
裏面裝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塊玉佩製作的令牌。
“看來，你都知道了。”朱樉臉色微冷。
這兒反正也沒別人，就朱樉和韓清荷二人。
這時候，韓清荷看着朱樉道：“你是秦王……”
朱樉一愣。
身份敗露了啊！
這個錦袋，應該是昨晚落在韓清荷這兒的了。
結果，被她撿到了。
現在朱樉擔心的是，有多少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韓清荷的話在繼續：“派來的人？”
“呃。”
朱樉再次愣了愣。
很顯然，韓清荷誤會了。
她也想不到，朱樉就是秦王。
“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朱樉詢問。
“就我知道。”
韓清荷迴應，又補充道：“我母親方纔來看我了，但是我也沒和她說……黑龍……不對，這位大人，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你暫時還是叫我黑龍吧！”朱樉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黑龍……你的權力，大嗎？”韓清荷問。
朱樉不解，反道：“爲什麼這樣問？”
“如果，你的權力夠大，那我可以配合你，將你想要知道的，全部告訴你……我，只求事後，朝廷能放過我的父母。你，能答應嗎？”韓清荷目光灼灼看着朱樉。
甚至，隱隱有淚光在閃動。
朱樉卻笑道：“你會出賣你的大姨？”
“不，我是在救贖我的父母，至於大姨……如果，你的權力夠大，我也希望，能……能放過她。”韓清荷看着朱樉說道：“本來我的人生，是看不見希望了，可是現在，我希望你能成爲我的希望。”
朱樉不動聲色，打開了窗戶。
結果，外面卻沒有任何異樣。
“你放心，你的祕密，我真的誰都沒說，也沒人知道的。”韓清荷一眼，就觀察到了朱樉做這個動作的原因。
“你跟我來。”
朱樉拉着韓清荷出了房間，見到辛穎便對她說道：“看住了她……看來，我們得趕緊撤了！你在這兒守着她，別讓她離開半步，我去安排車輛。”
朱樉來到了外頭，見到了鄭虎。
“鄭虎，開車，帶我們去你家。”朱樉吩咐一聲，又囑咐道：“不要帶其他人。”
現在必須得撤了！
很快，車子來到了鄭虎家中。
“去，將你姐叫下來。”朱樉吩咐一聲，想了想又說道：“將你母親也接來。”
鄭虎不解，但也聽命行事了。
鄭采薇和鄭母來了以後，鄭虎也就好控制了。
接下來，朱樉說了一地址。
聽到這個地方，鄭采薇震驚地回頭。
因爲她知道，哪兒就是道同所在的地方。
一號人物，這是要攤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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