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生意
解纶說道:「大家想一直這样嗎?」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一個人說道:「解公,我們自然不愿意這样,但是有什么办法嗎?」
解纶說道:「自然是有办法的。這议员的权力之一,不久是弹劾权,說白了,就是告状的权力。直接面对内阁告状的,我与何首辅接触過,我敢肯定,這决计不是何首辅的本意。只是何大人,日理万机。如何能注意到這些小事啊?」
「所以我們要告诉朝廷才行。」
「解公,您当然不怕了。但是我們怕啊。你背后有人。我們背后沒有人。」一個老者說道:「我而今有现在的身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如果将人给得罪狠了。有一时的效果,日后時間长了,就不好办了。」
他们還是民不与官斗的想法。
民与官斗,即便百姓一時間想办法告赢了,官员们很有可能是罚酒三杯而已,等官员缓過劲来,就足够让百姓,付出惨烈无比的代价。
民不与官斗,看似窝囊。但实际上是无数百姓用血泪凝结出来的教训,而這還是斗赢了的结果,至于如果斗不過,那下场更要提了。看書菈
解纶說道:「那更要這個议员,因为這個是一個官,一個有权力的官,别人想动咱们的时候,就要掂量一下。就当是卖一個护身符。」
解纶此言一出,一些人暗自咬牙,已经下定了决心。
虽然說,十万两有些肉疼,但是很多白手起家沒有背景的商人,寻找靠山给的贿赂,也从来不在少数。就当将這贿赂直接给朝廷了,沒有中间商不赚差价。
但是解纶的话,对于另外一些人并不是太在乎的。
因为很多人他本身就是官员家人出来经商的,他们是有靠山的。不需要用這种办法找靠山。毕竟他们沒有议员這個身份,也不会被针对。
解纶心中一动,他既然有心争夺這個议长,自然要卖些力量,說道:「說句实话,這句话在這裡說說,出了门,我就不承认了。咱们這些人都是得了新政的好处。如果北京支撑不住了。我們這些产业,還会是我們的嗎?单单是为了這一点,我們也应该支持朝廷。這一次朝廷缺钱了。真沒有其他办法搞钱嗎?不要說你们不知道。朝廷想要搞钱,有的是办法,在座几個杀上三五個,一两千万两,不久到手了嗎?只是,朝廷给了机会,让大家商量着办,可是如果办不好,会怎么样?焉知而今朝廷不是分辨,谁是自己人,谁是其他人嗎?」
「我弟弟身在内阁,单单是這一点,我也必须出钱。不要让区区钱财,牵连到家裡人才对。」
此言一出,很多人心中一动。
很明显他们听出来解纶的话裡有话了。
解纶的弟弟在内阁,很多人家中的亲眷也在当官,虽然他们的生意沒有做到与解缙那么大。但是有些事情是瞒不過人的。有些事情只是不想管,而不是不能管。
一旦朝廷沒有钱了。来反贪也是搞钱的办法之一。
杀三五個大贪,一千万两說不定真到手了。
毕竟,何夕觉得而今的资本主义,是官僚资本主义,从本质上并沒有什么错处。不管是勋贵们的产业,而是跟随何夕的新贵们的产业,這些人的资本与官员的权力息息相关。
虽然不是說每一個官员背后都有庞大的产业,但是几乎生意做到一定程度,都会有几個***站台。
仅仅为了政治上的安全,区区十万两也就讨了。
解纶将目光看到角落裡,一群人坐在一起,其中一個,就是西南会馆的白先生。自然是沐家的代表。這些人都是大明勋贵们的代表,只是這一两年之间,他们的际遇变化很大。
在南
北开战之前,這些勋贵们的产业是北京产业的核心。但是开战之后,這些勋贵们都变得很低调,一方面是何夕支持其他商人的崛起,另外一方面也是南京勋贵们也不敢太高调了。
当然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虽然低调起来,但是他们之前的积累,依然让他们在北京的资本之中,有相当大的地位。
只是很多人都已经不抛头露面了。
现在敢抛头露面的,都不是寻常人。比如沐家。沐家在西南的影响力,即便让朱允炆知道他在這裡,最多斥责一二。而且沐英虽然死了,但是沐英对两位皇孙,其实不持有倾向性。
何夕与沐英的关系也相当不错的。
沐家有此底蕴,也难怪敢在這裡清闲的喝茶了。
解纶說道:「白先生,你对今日之事意下如何?」
白先生淡然說道:「十万两,已经出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甘心,今日只是带一個耳朵来,怎么解先生還有什么要问的嗎」
解纶本来想通過說服白先生,来說服其他人。但是而今一看,這些勋贵们的管家也不是寻常人物,他们在政治上的敏感度,要比真正的商人要敏锐太多了。
而且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存在本身就由污点。
不就是交钱嗎?自然会交钱。
不過,解纶今日這一问,也沒有多少好意。
无他,勋贵们在北京的产业,原本以申国公为首,奈何申国公而今败了,家产充公。依旧是明日黄花了。勋贵之中其他人都在南京,而且叶沈,瞿能等人产业也不大。
沐家也就成为了领头羊。
以白先生本意,不就是要钱嗎?给钱不就行了。只是不要将声势闹太大,否则不好收场。也太不给南京面子了。
而今解纶這一问,让白先生不能不在大庭广众之先說明态度,毕竟他们在北京,如果不表明态度,或许不用等南京发作了。北京也是能发作了他们的。
在河间之战前,很多勋贵不在乎北京的发作。因为他们觉得北京胜不了。說不定北京還需要他们這一條路线求情的。而今却不一样了,很多人已经在做准备。
什么样的准备?
一旦朱雄英兵临南京,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解纶說道:「其实有一件事情,大家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对于我們来說是非常难,但是对于朝廷来說,或许并不是难事。就比如一件事情,今年我的棉花不足,各方面产能不够,我想办法从南洋印度采购棉花,但是太远了。以至于成本居高不下。」
「而我之所以棉花不足,是朝廷地盘太小了。为了粮食安全,這两年都不让种棉花,但是如果朝廷打下某地,我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解公說笑了吧。」白先生冷笑一声,說道:「朝廷会因为你的改变征战目的?」
「为什么不行?」解纶說道:「朝廷迟早要南下的,南下的一些棉田,难道不是从逆物资,我作为朝廷的臣子,不应该支持朝廷南下,如果我愿意提前付出足够的订金,能不能让朝廷给我一些方便?」
「议会本来就是商议的地方?我又不是不出钱,朝廷就不能与我做一做這個生意嗎?」
解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哗然了。
如果說解纶的之前的话,他们還能明白,但是這一番话,简直是石破天惊。解纶居然想与朝廷做生意,他将自己与朝廷放在相对平等的地位上,甚至想用钱来让朝廷来帮他办事。
這种模式简直是大明商人不可想象的,不敢想象的。但是一旦开始想了,无数人只觉得内心之中噗噗通通的乱跳,一個新世界大门,为他们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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