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出乎意料的陰謀
刑堂內，聽聞陸凌川又要來一次活人剝皮，在場的衆人全都傻了眼，頭皮直髮緊，一個個不忍直視。
“等等！”
可是就在陸凌川剛剛走到桌案邊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乃兒不花終於顫抖着嘴脣開了口。
“改主意了？”
陸凌川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看向了乃兒不花，嘴角露出了一絲“迷人”的笑意。
“我從未說過不招供啊，你還什麼都沒問我呢，昨日你就根本沒審阿魯，直接就殺了他！有你這麼審的嗎？”
乃兒不花嚥了咽口水，神情凝重的說了一句。
陸凌川笑了笑，忍俊不禁道：“我沒審嗎？”
乃兒不花用力點着頭，大聲道：“你就問了他一句啊，就因爲一句話你就殺了他！”
陸凌川轉頭看向了範亮和徐輝祖，笑問道：“是嗎？”
徐輝祖知道陸凌川是故意的，翻了個白眼沒有搭話。
一旁的範亮卻沒有明白過來，點了點頭，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道：“他說的沒錯，昨日您的確只問了一句。”
“哦...”
陸凌川隨口應了一聲，笑了笑，繼續道：“沒關係，這不是還有你呢麼，昨日他要是招了，死的不就是你了麼？”
“現在我把機會留給你，你得感謝我，只要你招了，就不用死了。”
“現在告訴我，半年前你二人因謀反之罪被抓之時，可還隱藏了什麼祕密沒有說出來？北元是不是還有陰謀？”
隨着話音落下，陸凌川重新直勾勾的看向了乃兒不花，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正常審訊該有的樣子。
聽到陸凌川的疑問，乃兒不花皺了皺眉頭，臉上漸漸流露出一絲掙扎的神色，遲疑着避開了陸凌川的目光，陷入了猶豫。
他很怕陸凌川對他動刑，可是又不想將自己知道的祕密說出來，因爲一旦說出來，他就沒有了任何籌碼和價值。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北元很快就會進犯大明邊境，襲擊北平，對吧？”
陸凌川看着陷入掙扎的乃兒不花，淡淡的問了一句。
聽聞此言，在場的衆人再次吃了一驚。
乃兒不花驚恐的擡頭看向了陸凌川，眼神中滿是恐懼，就好像見到了鬼一樣。
此時的徐輝祖也皺起了眉頭，死死地盯着乃兒不花的反應。
陸凌川嘆了口氣，轉身在藥箱中扒拉着，繼續道：“看來你還是不老實，這樣吧，今日就不剝皮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新花樣。”
“其實我研製了一種藥，名叫吐真劑，最適合審問犯人了。”
陸凌川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從藥箱中取出了一根竹製針管，針管的尖部插着一根半指長的銀針，然後轉身重新來到了乃兒不花的面前。
乃兒不花看着陸凌川手裏拿着的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慌亂，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心中的恐懼更甚。
“只要我一針下去，藏在針管中的藥劑順着銀針流入你的體內，不出半炷香，我問你什麼，你就得答什麼，想不想試試？”
陸凌川拿着針管在乃兒不花的面前晃了晃，笑着問了一句。
聽到陸凌川聲稱手中的針管居然有那麼不可思議的效用，徐輝祖和範亮再一次露出了滿臉驚訝。
乃兒不花緊張的往後縮着身子，大聲道：“既然你有這東西，那爲何昨日還要對阿魯施以酷刑？”
陸凌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因爲好玩兒啊，畢竟我是第一次審犯人，覺得很新鮮。”
聽到陸凌川的回答，乃兒不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陸凌川蹲下了身，一邊撩起乃兒不花的袖子，一邊道：“我這是第一次用，劑量有些摸不準，可能會死人，你別介意啊。”
隨着話音落下，陸凌川已經舉起了針管，準備直接紮下去。
“我說！我都說...”
聽着陸凌川的好心提醒，再看着陸凌川毫不猶豫的動作，乃兒不花終於堅持不住，急忙答應了招供。
“別，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你得考慮好了，別勉強，萬一你後悔了，或者隨便編個瞎話騙我怎麼辦？”
“算了，還是先打一針吧，劑量應該沒問題，你可能不會死的。”
可是陸凌川卻搖了搖頭，依舊堅持要給乃兒不花來一針。
“我說！我都答應招了！”
“魏國公，你快勸勸他啊！我招！”
乃兒不花崩潰的大聲呼喊着，最後直接擡頭看向了一旁的徐輝祖，滿臉焦急的尋求着幫助，額頭上早已佈滿冷汗。
“那你還不快招？！”
徐輝祖沉着臉，冷聲呵斥了一句。
其實他的心裏此時早已有些不甘，自己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期間審了乃兒不花和阿魯帖木兒很多次，但最終全都一無所獲，沒想到陸凌川僅用了兩天就讓乃兒不花答應招供。
“北元皇庭準備年中之時攻打北平！鎮北軍中有叛徒作爲內應，屆時必成裏應外合的夾擊之勢！北平危矣！”
聽到徐輝祖的提醒，乃兒不花急忙大聲喊了一句。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中除了陸凌川，全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渾身一震。
“準備何時攻打？！叛徒是誰？！”
陸凌川眯着雙眼，死死地盯着乃兒不花的眼睛，厲聲喝問。
“六月二十八！屆時北元大軍會設法與潛伏在鎮北軍中的叛徒取得聯絡，內外夾擊！趁亂擊垮鎮北軍！”
“至於叛徒是誰，我也不知道，都是由我的眼線在鎮北軍中暗中發展而來。”
“如果不是半年前我露出了馬腳，就不會淪落至此！”
乃兒不花想都沒想，直接和盤托出。
聽到乃兒不花的回答，陸凌川微微皺起了眉頭，回想了一下，上一世北境之亂好像正是七月左右發生的事，雖然鎮北軍最終取得了勝利，但卻損失慘重！
他沒有想到，原來這場戰亂居然還和被關在京都的乃兒不花有關！
“鎮北軍中的官兵將士都是從各地州府嚴格篩選而出的人，對朝廷忠心耿耿，他們怎麼可能背叛？！”
徐輝祖眉頭緊鎖，沉聲喝問。
乃兒不花有些唏噓的笑了笑，道：“是人就有弱點，有弱點就能收買，權勢、地位、金錢，總有經不住誘惑的時候。”
聽到乃兒不花的回答，徐輝祖眉頭緊鎖，神情複雜。
算一算時日，距離六月二十八已經不足半月！
陸凌川沉着臉，繼續道：“天機堂的人讓跟你接頭的人傳了什麼話？！他們冒死潛入京都的目的是什麼？！”
乃兒不花道：“他們是來打探我那名潛伏在鎮北軍中的部下的，他的身份，只有我一人知道！”
“只有找到他，才能啓用那些被我們收買的叛徒！”
陸凌川厲聲道：“你告訴了他們？！”
乃兒不花失落的搖了搖頭，心有不甘道：“沒有，本來我打算說的，但我不想死，就讓他們必須想辦法將我從天牢中救出之後纔會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們。”
“可是之後接頭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一直在牢裏等着。”
聽聞此言，陸凌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沒想到自己利用史俊挑撥秦、燕二王派系之間互相爭鬥的同時，居然恰好變相的打亂了北元和乃兒不花的計劃！反而還爲北平的安危爭取了時間！
“你的那名部下，叫什麼名字，在鎮北軍中擔任何職？！”
陸凌川遲疑了一下，再次追問。
乃兒不花猶豫了一下，緩緩道：“他叫董傑，在鎮北軍中擔任千總之職...”
“我知道的全都已經告訴你了，可以讓我走了吧？”
聽到乃兒不花的回答，陸凌川轉頭與身後的徐輝祖對視了一眼，當着乃兒不花的面前並未多說什麼。
接着，陸凌川看了看手裏的針管，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乃兒不花，捏着針管躍躍欲試的向乃兒不花面前湊了湊。
看到這一幕，乃兒不花再次面露慌亂，臉色驟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