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承諾
二樓包廂內。
驚呼聲中,只見遭受重創的朱濟熿慘叫了一聲,直接向後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瞬間從口中噴出!
朱濟熺臉色驟變,急忙快步迎了上去,結果發現朱濟熿已經昏死了過去,不由得臉色蒼白。
幾名隨從上前,不停呼喊着想要將朱濟熿喚醒,可是朱濟熿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
“陸指揮使,您這麼做,想過後果嗎?”
朱濟熺轉頭看向了陸凌川,神情凝重的問了一句。
陸凌川隨手將手裏的刀丟在了地上,冷冷的看着朱濟熺,淡然道:“放心吧,他只是昏迷,還剩半條命,如果你們動作快點,他還能活,就當是給你晉王一個面子。”
“你問我想沒想過後果,先回去問問你父王,接下來該怎麼做!忘了告訴你,被他言語羞辱之人,不但是我的女人,還是魏國公的親妹妹!”
雖然朱濟熺的神色很複雜,可是陸凌川看得出來,在那副看似凝重的面容下,並沒有多少擔憂和傷心!
聽到陸凌川的最後一句話,朱濟熺的眉頭皺得更緊,驚訝的轉頭看了一眼徐妙錦,立刻衝着圍在朱濟熿周圍的那些隨從大喊道:“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送他回去醫治?!”
話音落下,幾名隨從急忙擡起了朱濟熿,迅速離開了包廂,那名被殺的隨從護衛也被同時帶走。
朱濟熺神色凝重的衝着陸凌川拱手一禮,轉身向外走去。
“聽說他一直在明裏暗裏跟你爭奪世子之位?”
就在朱濟熺即將邁出門檻之際,陸凌川突然再次開口。
朱濟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眉宇之間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色。
“如果需要我的幫忙,隨時可以來找我。”
陸凌川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朱濟熺,繼續說了一句。
朱濟熺沒有搭話,只是稍作遲疑之後便徑直邁步離開。
陸凌川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那一灘鮮血,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他知道,朱濟熺方纔看似表現的很急切,但其實並沒有做什麼,更沒跟他翻臉,背後的原因,首先是他的迷弟,其次應該就是朱濟熿爭奪世子之位的原因!
看似情深義重的兄弟二人,其實背地裏早就水火不容。
“凌哥,你殺了晉王府的護衛,打傷了晉王的兒子,萬一晉王追究起來該如何是好?”
這時,徐妙錦緩緩來到了陸凌川的身邊,一臉擔憂的詢問了一句,神色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絲自責。
陸凌川轉頭看向了徐妙錦,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摸了摸徐妙錦的頭,柔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言語上也不行!不管他是誰!”
徐妙錦用力點了點頭,眼泛淚花,緊緊地牽住了陸凌川的手。
陸凌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牽着徐妙錦走出了包廂,跟等在一樓的小云和凌兒會合之後,徑直離開了酒樓,繼續逛起了市集。
可是沒過多久,陸凌川打傷朱濟熿的消息就已經傳開,沒過多久便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晉王府。
後院廂房內,晉王朱棡揹負着雙手,面色凝重的站在內屋門外,晉王妃謝氏與滿臉自責的朱濟熺陪在一旁。
朱濟熿被擡回王府的時候,朱濟熺提前派人去請來的醫士已經等在王府之中,此刻正在內屋中爲朱濟熿治傷。
關於事情的來龍去脈,朱棡還沒來得及詳細詢問,只知道是被陸凌川打傷。
雖然朱濟熿自幼頑劣,多行荒淫之事,但終歸是他的兒子,當他看到兒子半死不活的被擡回來時,也着實吃了一驚,心中充滿了憤怒。
“王爺,人已經醒過來了。”
正在這時,房門打開,醫士快步走出,衝着朱棡恭敬地行了一禮,一邊說着,一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熿兒?!”
話音剛落,晉王妃就已經直接衝進了內屋,神色焦急。
朱棡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屋內,沉聲道:“傷勢如何?!”
醫士躬身道:“請王爺放心,性命已無礙,不過折了三根肋骨,恐怕得休養一陣了,若不是動手之人有意收了力,恐怕...”
說到最後,醫士擡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朱棡,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勞了!”
朱棡冷冷的說了一句,徑直向屋中走去。
朱濟熺安排下人去跟着醫士開方抓藥之後,緩緩跟進了內屋。
牀榻上,剛剛甦醒的朱濟熿臉色蒼白,看到父王和母妃出現在自己眼前,立刻露出了滿臉的委屈。
“熿兒,怎麼樣了?疼不疼?”
晉王妃抓起了朱濟熿的手,焦急的詢問着,臉上滿是心疼。
陸凌川打傷朱濟熿的事,朱棡雖已知曉,但卻並未告訴晉王妃。
朱濟熿委屈的看着晉王妃,虛弱道:“母妃,孩兒疼死了,您一定要爲孩兒做主啊!天子腳下,居然有人膽敢將孩兒打成重傷,這是對父王的不敬!更是對皇家的不敬!”
言語之間,竟似快要哭出來了。
“告訴母妃,究竟是什麼人乾的?!”
晉王妃點着頭,立刻追問着,眉宇之間已經流露出一絲怒意。
朱濟熿緩緩轉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朱濟熺,露出了一臉的茫然,繼續道:“難道大哥沒有告訴您嗎?孩兒被打之時,大哥就在身邊...”
“大哥,你爲什麼要隱瞞?你不會已經把兇手放走了吧?!”
說到最後,朱濟熿不解的看向了朱濟熺,神情複雜。
聽聞此言,晉王妃立刻轉頭看向了朱濟熺,面露不滿,道:“怎麼回事?!什麼人打傷的熿兒?!”
“既然你當時在場,爲何不加以阻攔,怎能眼睜睜的看着熿兒受此重傷?!”
朱濟熺聞言,急忙躬身一禮,露出了一臉難色,但卻並未作答。
緊接着,晉王妃發現了朱棡臉上的神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遲疑道:“王爺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乾的了?!”
沒等朱濟熺搭話,朱濟熿就再次開口,道:“是陸凌川!就是那個剛被皇爺爺封爲永昌侯的陸凌川!”
“大哥好像跟那個人很熟悉的樣子,身爲晉王世子,居然還對那人躬身行禮,簡直有辱我晉王府威嚴!”
聽到朱濟橫的這番話,低着頭的朱濟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了一抹不滿之色。
朱棡這時候也轉身看了一眼朱濟熺,緩緩道:“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朱濟熺點了點頭,輕聲道:“當時三弟酒已喝多,孩兒想勸他回府,但他不肯,恰逢有幾人從酒樓外經過,三弟一時興起,就對其中一名妙齡女子出言調戲。”
“卻不料陸凌川就在那幾人之中!這才惹怒了陸凌川,直接衝進酒樓發生了衝突,若不是孩兒多次阻攔,恐怕三弟已經凶多吉少了。”
聽聞此言,朱濟熿臉色微變,急切道:“大哥爲何撒謊?!既然你明知那人是陸凌川,爲何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反而眼睜睜的看着他將我打傷?!”
“你根本就沒有阻攔!我承認平日裏對你多有不敬之舉,但你我是親生兄弟,爲何要幫着外人?!”
晉王妃不滿的看向了朱濟熺,沉聲道:“不管對方是誰,他既然對熿兒出手,你爲何不替他擋下來?!”
“你怎麼可以坐視不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面對朱濟熿和母妃的指責,朱濟熺無言以對,眉宇之間充滿了失望。
在王府之中,雖然父王很寵幸他,但是母妃卻一直更疼愛三弟朱濟熿,平日裏什麼好東西都緊着朱濟熿,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
緊接着,他不由得想起了在望春樓中時,陸凌川當着他的面說的那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