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云游天下?建文你還是擦屁股去吧!
朱瞻基与朱瞻壑正在此地,各自脖子上都架着明晃晃的尖刀。
徐滨则在一旁严阵以待,紧锁的眉头证明他此刻心情不算太好。
朱瞻壑突然伸手弹了弹脖颈上的尖刀,笑道:“我爷爷恐怕会跟你们主子聊上许久,你们一直這样举着刀,不累嗎?”
朱瞻基见状虽然吓得不行,但同样摆出一副从容模样。
徐滨冷哼了一声,思忖片刻后,觉得這也不是個办法,索性命人把刀都收了起来。
“陛下出来后,我自会放你们走,但是在這之前,你们最好不要搞什么花样,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朱瞻壑伸了個懒腰,故作轻松地来到悬崖前,望着对面山上的灵山寺佛塔,思绪有些翻飞。
回想起父王交代的话,朱瞻壑陡然问道:“徐滨,此间事了,你有什么打算?”
徐滨听了這话,顿时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皇爷這是打算留下我,继续为他办事?”
朱瞻基面色一变,怒视着朱瞻壑。
汉王果真就是皇爷!
而且他還想趁机收服這些建文反贼!
朱瞻壑沒好气地摆了摆手,笑道:“徐滨你有些自作多情了,我們汉王府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养不起闲人,更不养无用的废物。”
朱瞻基:“???”
你娘咧!
你可真敢說啊!
当着人的面儿,骂人是废物!
徐滨气得身子发颤,紧了紧手中尖刀,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厮。
“朱瞻壑,你說谁是废物?”
“咳咳……徐滨,不要冲动,堂弟不是這個意思。”
朱瞻基轻咳了两声,讪笑着解释道,同时不断用眼神示意朱瞻壑认怂。
這小命都攥在人家手裡面,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着,非要挑衅人家作甚?
不料朱瞻壑沉默半晌,突然接了一句:“你是废物啊!這很难接受嗎?”
“你徐滨本是建文旧臣,不思解救奴儿干都司那些靖难遗孤,反倒一门心思地刺王杀驾,导致不少靖难遗孤无辜丧命,奴儿干都司那些人处境也更加艰险,随时可能被皇帝屠戮一空。”
“這些都是你徐滨一手策划,建文皇帝甚至都不知情,不忠不义,你說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听了這话,徐滨脸色微变,出奇地并沒有反驳。
先前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想要杀了逆贼朱棣报仇雪恨。
但几次刺杀均以失败告终后,徐滨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杀了朱棣,建文也坐不回那张龙椅,奴儿干都司的靖难遗孤依旧得不到赦免。
他之前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不過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朱瞻壑见他神情黯然,按照朱高煦的嘱咐提醒道:“如果今天顺利的话,那你们這些反贼兄弟,都可以回乡安居了,徐兄也可以早做打算了。”
徐滨一時間有些惆怅,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如果真是這样,那我便和聂兴、若薇他们游历江湖,云游天下吧!”
“聂兴跟不跟你携手游江湖我不知道,但是若薇肯定不会跟你走!”
朱瞻壑沒好气地回答道,那他娘的是我媳妇儿,還跟你携手游江湖?
徐滨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你了解若薇?”
“拭目以待吧!”
……
灵山塔九层。
建文不出意外,再次拒绝了太上皇的提议。
其实他心中明白,朱棣奉自己为太上皇,一是为了化解叔侄仇恨,二是为了平息世间对朱明皇室的流言蜚语。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這是在给儿孙做榜样,重拾天家血脉亲情。
“我既已出家,就是方外之人,你告诉皇帝,让他不要继续挂念,只要他能福泽天下百姓,那就可以了。”
孙若薇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准备下去传话。
然而正当這個时候,一道身影大步流星地闯入了九层。
建文护卫见状顿时面色大变,抽刀冷喝道:“朱棣,你不要胡来,否则你那两個好圣孙必死无疑!”
建文似乎早就预料到,朱棣会趁着机上来,所以依旧从容淡定地道:“四叔,好久不见。”
朱棣闻言轻笑道:“刚才還說已经出家,怎么现在又叫我四叔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是用大话欺我,那我肯定会杀了你!”
孙若薇大惊,娇喝道:“皇帝!你怎可……”
建文摆了摆手,示意沒有关系,随即笑问道:“四叔,請问吧!”
朱棣插着腰,老脸一板,冷声问出了心中最担心的事情。
“如果我死了,你召集旧部祸乱天下,我会不会后悔今日沒有杀你?”
建文听了這话,只是笑道:“我听闻我這條命,值皇帝两個好圣孙的脑袋?”
朱棣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沒错,他们都很年轻,都還沒成婚,都是我的好孙儿……但是,我還有别的孙子!”
听到這句话,孙若薇顿时心头一紧。
這朱棣竟然当真起了杀心!
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无形的杀气弥漫现场。
正当此时,朱高煦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爹啊,你要杀我儿子?還要杀老大儿子?你信不信我們俩造你的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朱棣一张老脸瞬间铁青,心中暗道這混账怎么跟了上来。
朱允炆见状笑而不语,似乎见到了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朱高煦扫了他一眼,化身大明第一喷子,张口喷道:“你笑什么笑?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嗎?”
朱允炆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他哪裡见過开始犯浑的汉王爷。
好歹也是天潢贵胄,你說话就不能文雅一点?
朱棣嘴角抽了抽,板着脸呵斥道:“混账东西,不得无礼!”
人家也是做過皇帝的人,地位与自己同等,你個莽夫……
“我骂你有错嗎?你這十一年過得爽了,云游天下参禅礼佛,可是因为你朱允炆,一部分建文旧臣替你抛头颅撒热血地谋反,還有大部分在奴儿干都司那冰天雪地裡面挣扎求生!”
“你倒是自己美滋滋地修佛,你考虑過這些人的感受嗎?你心裡就沒有半点愧疚嗎?就你這样连慈悲怜悯之心都沒有,還想遁入空门参禅礼佛?佛祖都恨不得亲自显灵踹你两脚……”
“数万人因你受罪,你就算想遁入空门,佛祖也不会收你這等自私自利的孽障,還是個背负滔天冤孽的孽障……”
面对汉王爷的怒喷,朱允炆再难保持从容姿态,第一次眉头紧锁。
沉默了良久,他叹气道:“敢问施主,贫僧该怎么做?”
“简单啊,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我爹会下旨赦免奴儿干都司的靖难遗孤,但是他们迁移返乡、住宅田地這些都是一项大工程,你建文好歹是他们效忠的主子,总不能躲在庙裡睡大觉吧?”
朱允炆一怔,久久說不出话来。
朱棣见状终于露出了笑容,对自家老二投去了赞许目光。
這個老二,当真开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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