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先發制人
“我說！”
人羣中，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面色慘白的年輕人忽然站了出來。
“我知道大人您要找的人在哪！”那青年舉着手，滿臉驚恐。
他慌了。
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輪到自己的。
他還年輕，他不想死。
那年輕人一臉怨恨道：“家主，不能因爲你一個人，讓我們都跟你陪葬，那晚分明就是你將那位錦衣衛的大人……”
“閉嘴！”周平禮忽然暴喝一聲，一步踏下，整個人如箭般射出。
凌冽的鷹爪直指那青年的喉嚨。
但在那一瞬間，在他眼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緊接着，他的胸口就像是遭受了萬斤巨力撞擊，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着撞入廳堂之內。
林芒冷冷道：“膽敢在本官面前出手，周家主，伱好大的膽子！”
周平禮滿臉血污的站起身，慘笑一聲，仰天大笑。
“哈哈！”
“蠢貨！”
“都是一羣蠢貨啊！”
林芒冷笑一聲，望向一旁驚魂未定的年輕人，冷聲道：“說吧，人在哪裏。”
年輕人慌忙道：“在後院地窖！”
“昨夜我起夜之時，看見家主帶着一人去了後院地窖。”
林芒隨手招來一名錦衣衛，示意其帶人去找唐琦。
不一會，兩名錦衣衛就架着一道人影走了過來。
林芒只是暼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而他周身都彷彿散發着無盡的殺意。
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唐琦趴在地上，哽咽道：“大人，是我連累大人了。”
唐琦的身上傷痕遍佈，曾經帥氣的面容上更是帶着一道猙獰的刀疤。
不過好在，並未有什麼致命的傷勢。
林芒寬慰了幾句，問道：“說吧，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
唐琦深吸了一口氣，慚愧道：“我着了那老傢伙的道，等醒來之時，牀上已經多了一具女人的屍體。”
“之後就被他們帶到了地窖之中，他們告訴下官，只要下官指認這一切都是大人您所指使的，就放下官離開。”
林芒微微頷首，望向靈堂中的周平禮，平靜道：“說吧，這一切都是誰指使你做的。”
周平禮自嘲一笑，咳了咳血，斷斷續續道：“無人指使，這一切不過都是老夫一人所爲。”
他謀劃了一切，但不曾料到的，這林芒竟會來的如此之快。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此刻林芒應當是進入了南鎮撫司大牢纔對。
只要林芒進入大牢，第六百戶所羣龍無首，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他們也有足夠的方法來讓唐琦來指控林芒。
而只要北鎮撫司一日找不到唐琦，林芒身上的嫌疑就一日無法洗清。
若是沒有唐琦的指控，有鎮撫使在，單憑那些沒有證據的言論，並不足以扳倒林芒。
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林芒會如此迅速的趕來。
林芒忽然笑了一聲，譏諷道：“你是在等你身後的主子嗎？”
“趙靖忠？還是那位小侯爺？”
“若是如此，那你不用等了，他們今日來不了。”
周平禮臉色微變。
林芒緩緩擦拭着刀身，語氣森然：“周家，因心生怨恨，與千戶趙靖忠相互勾結，謀害錦衣衛。”
“誅！”
話音一落，林芒猛然一步踏出，手中繡春刀翻飛。
身影所過之地，無數人頭拋飛。
殘肢斷臂在半空中飛舞，破碎的屍體倒了一地。
四周錦衣衛再次拔刀，展開血腥的殺戮。
靈堂的白布早已被血染的通紅。
淒厲的哀嚎聲響徹四方。
寒風吹過浸染着鮮血的白色燈籠，發出“嗚嗚”的長鳴。
……
崇教坊外，
趙靖忠領着麾下心腹策馬而來，聲勢浩蕩。
就在這時，前方街道上忽然出現了許多地痞流氓，他們推着一輛輛板車，甚至驅趕着牛羊，不斷驅趕着它們在街道上狂奔。
寬廣的街道早已變得混亂無比。
“籲～”
趙靖忠一拽繮繩，冷聲道：“換條路。”
衆人迅速轉變方向，但很快，在那條街道上又出現了許多五城兵馬司的人。
各種修路的工具堆了一地，地面上堆着許多拒馬樁。
趙靖忠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怒道：“下馬！”
若是連這點簡單伎倆都看不出來，那未免也太過小瞧他了。
只是此刻，他根本懶得與這些人糾纏。
趙靖忠領着衆人快步上前，幾名錦衣衛迅速擡開了拒馬樁。
不過他們剛走出幾十米，街道上再次多了許多幫派分子，他們就那麼堂而皇之的當街對砍起來。
看似聲勢浩大，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各種武器碰撞，都沒怎麼見血。
幾乎同時，無數北城兵馬司的人四面八方出現，手持勁弩。
混亂的人羣圍堵在街道之上，直接將整個街道塞的滿滿的。
趙靖忠神色陰沉，轉頭吩咐道：“你們將此地的事解決。”
說罷，身影沖天而起，直接跨越了十多丈，幾個騰躍間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一處房間小門後，望着遠去的身影，吳術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林大人，我就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真上去攔趙靖忠，那純粹是送死。
攔了這麼久，等趙靖忠趕過去，想來也應該結束了吧？
隨即轉頭吩咐道：“準備撤吧。”
……
寒風肆虐。
林芒的靴子踩在血水之中，濺射出朵朵血花。
俯身來到周平禮的屍體旁，拿過他的手指，蘸着血水摁下一個手印。
一名錦衣衛上前，低聲道：“大人，都僞造好了。”
林芒微微頷首。
構陷，網織罪名，對於錦衣衛而言，其實並不陌生。
這本來是對付那羣朝堂大佬的手段，只是因爲錦衣衛權柄日益減小，所以才失去了作用。
“大人，這是從周家搜出的銀票，共計八萬兩。”
“除此之外，尚有金銀三萬兩，房屋地契尚不清楚。”
林芒眼眸微眯，淡淡道：“都擡走吧。”
趙靖忠快速衝進院中，看着眼前遍地的屍體，怒容滿面：“林芒！”
林芒卻是突然暴喝一聲，直接打斷了他，冷冷道：“趙大人，周平禮已經認罪伏法，他曾言，這一切皆是受你指使，大人能否給下官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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