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任你千般詭計,我自一刀斬之

作者:三兩憂愁
第167章任你千般詭計,我自一刀斬之

  平陽千戶所內,

  一名錦衣衛百戶走入,看向堂中正在喝酒的孟繁平,行禮道:“大人,那位鎮撫使入城了,周大人親自迎接的。”

  孟繁平喫着菜,神色平靜:“知道了。”

  “吩咐下去,讓弟兄們最近都安分點,別生出什麼亂子。”

  “畢竟是鎮撫使,還是應該給幾分面子的。”

  “另外,別讓那羣賤民亂說話!”

  “明白!”馬毅點了點頭,隨即遲疑道:“大人,那位畢竟是鎮撫使,若是不見,是否不太好?”

  作爲孟繁平的心腹,說話自然沒那麼多避諱。

  畢竟此次來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如今這位鎮撫使入城,他們作爲錦衣衛都不去迎接,未免太說不過去。

  孟繁平暼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道:“急什麼,反正有周謙陪着。”

  “他來此是賑災的,鎮撫使又如何,若是沒有我們協助,在這平陽他寸步難行。”

  “就憑他帶來的那點人就想賑災,癡心妄想。”

  “這裏是平陽,不是京城!”孟繁平眼眸微眯,冷笑道:“到時候他會自己求上我們的!”

  在這平陽府,若是他不發話,想要順利賑災,簡直就癡心妄想。

  孟繁平冷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輕笑道:“來,坐下喝點吧。”

  馬毅搖頭道:“不了,大人,我還是去盯着點弟兄們,別再留下什麼把柄。”

  孟繁平擺了擺手:“去吧!”

  “另外,讓城中那些地痞將發給那些賤民的糧食都收回來!”

  “對這些人,就不能太好!”

  馬毅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外面一位錦衣衛神色匆匆的快步而來。

  “大人,外面來了幾名錦衣衛,似乎是那位鎮撫使大人的親信。”

  孟繁平放下酒杯,看向馬毅,笑呵呵道:“瞧瞧,這不就上門了嗎?”

  “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外面走來數名錦衣衛,面帶肅殺之氣。

  龍行虎步之間,目中隱含煞氣。

  孟繁平暼了幾人一眼,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輕笑道:“幾位有何事?”

  看這幾人的服飾,身份最高者也不過是百戶。

  柴志暼了眼桌上的飯菜,微微皺眉,隨即冷聲道:“孟大人,鎮撫使大人命你去見他!”

  看着情景,可不像是在賑災的樣子。

  “嗯?”孟繁平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你剛說什麼?”

  孟繁平神色不善的盯着柴志,目光陰沉,宛如擇人而噬的毒蛇,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柴志絲毫不懼,冷冷一笑:“既然孟大人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鎮撫使大人命你去見他。”

  “不對!”柴志忽然搖了搖頭,認真道:“鎮撫使大人說了,讓伱滾去見他!”

  “聽說孟大人在賑災,不過我看這情形,倒不像是在賑災。”

  柴志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孟大人,最好別讓鎮撫使大人久等了!”

  嘭!

  孟繁平猛然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色陰沉,整個人渾身瞬間散發出暴虐的氣息。

  他在平陽府如此之久,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一旁的馬毅臉色難看,低聲問道:“大人,現在應當如何?”

  “看來這位鎮撫使是來者不善啊。”

  “就怕這是場鴻門宴。”

  “鴻門宴?”孟繁平冷笑一聲,冷聲道:“在這平陽,他還沒有資格。”

  孟繁平起身取過桌上的繡春刀,冷冷道:“召集所有人在知府衙門外待命!”

  “我倒要瞧瞧,這位究竟有何本事!”

  “另外,你告訴府城幾大世家,讓他們派人前來。”

  畢竟是京城北鎮撫司來的,聽說還是一位宗師,他也不敢大意。

  孟繁平挎着繡春刀向外走去,陰沉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

  平陽知府衙門內,

  林芒慢條斯理的喝着茶,堂下跪着十數人,瑟瑟發抖。

  除山陰縣百戶季巖外,旁邊還跪着平陽知府,周謙。

  此刻的周謙早已失去了先前的模樣,披頭散髮的,雙手更是鮮血淋淋。

  錦衣衛的十八般大刑,幾乎沒幾個人能抗下來。

  更何況周謙一個文人,僅僅上了一輪針刑,就全招了。

  除了這兩人外,堂下更有許多平陽府的一衆官吏。

  衆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身體時不時顫抖一下。

  冷汗順着額頭不斷滴落。

  他們一進入府中,就看見知府周謙跪在地上。

  然後……

  他們也就跪在了這裏。

  衆人都未曾料到,這位竟然會在府衙內直接出手。

  瘋子!

  所有人幾乎都在心底怒罵。

  在院中兩側,站在一排排錦衣衛,一手扶在刀柄之上,目含殺氣。

  地上躺着數十具屍體,皆是府衙中的衙役,鮮血緩緩流淌着。

  唐琦上前,遞上罪狀,恭敬道:“大人,他們皆已畫押。”

  林芒接過罪狀,掃了一眼,幽幽道:“這平陽府還真是混亂!”

  “爛透了!”

  從上到下,已經爛的徹徹底底!

  一個區區普通衙役,手上就沾染了不下十條人命。

  衆人心中頓時一顫。

  一名跪在地上的官吏擡起頭,顫聲道:“林大人,我是被牽連的啊!”

  “這一切都是周大人逼迫的,和我無關……”

  “噓~”林芒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輕聲道:“安靜點!”

  隨即揮了揮手。

  一旁立即有一名錦衣衛上前,拖着他迅速來到院中。

  “不!”

  “饒命!”

  “饒命啊!”

  剛剛開口的官吏頓時驚恐起來,地下留下一大灘液體。

  手起刀落!

  “噗嗤!”

  聲音戛然而止。

  一顆怒目圓睜的頭顱滾落在地,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

  一時間,剩下的衆人更加害怕了,面露驚恐。

  瘋子!

  衆人心中怒罵連連,又驚又怒,或許只有如此,才能緩解心中恐懼。

  就在這時,府衙的大門向着兩側緩緩打開。

  平陽府千戶孟繁平邁步走入。

  看見院中的情景,孟繁平瞳孔微縮,心中一驚。

  手下意識的扶在了腰間的繡春刀上。

  深吸了一口氣,孟繁平邁步向着院中走去,拱手道:“下官平陽千戶孟繁平,見過林大人!”

  他的餘光暼向跪在地上的周謙等一衆官吏,心中隱隱多了絲忌憚。

  林芒緩緩放下茶杯,看向猛孟繁平,幽幽道:“孟千戶,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孟繁平看了眼四周,拱手道:“下官不知林大人何意?”

  “這又是怎麼回事?”

  周謙低着頭,此刻卻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他在內心輕嘆。

  “怎麼回事?”林芒神色驟冷,站起身直視着孟繁平,冷喝道:“孟繁平,你好大的膽子!”

  “身爲錦衣衛,不僅殘害同僚,收受賄賂,更是賣官,喫空餉,隱瞞災情,迫害山西道監察御史!”

  “本官倒想問問,你有幾個腦袋,竟敢如此膽大妄爲!”

  “事到如今,還不認罪伏法嗎!”

  聲如洪鐘!

  最後一聲更似天雷狂嘯,在院中炸響。

  寒風肆虐着!

  氣氛一瞬間降到了極點,空氣中隱隱瀰漫出一股殺伐之氣。

  孟繁平暼了眼跪在地上知府周謙,冷笑一聲,也懶得再裝了,伸手輕輕撣了撣衣袍,淡淡道:“認罪?”

  “笑話!”

  “我有何罪可認!”

  看見跪倒在地的周謙之時,他便已明白,平陽的事怕是泄露了。

  可是,那又如何!

  這裏是平陽,不是京城!

  他更不會如周謙一樣坐以待斃。

  孟繁平嗤笑一聲,看着林芒,冷冷道:“在這平陽,還沒人能審判我!”

  “至於林大人你所說的這些事,我可沒記得自己做過!”

  說話間,他忽然吹響了口哨。

  一聲嘹亮的口哨聲乍起。

  緊接着,知府衙門外忽然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伴隨着陣陣刀劍碰撞之聲。

  不過片刻,大門外就涌來烏泱泱的一羣錦衣衛,足有數百人,手持強弓勁弩,還有少數人持有火槍。

  在府衙之外,更有數百府軍與錦衣衛圍聚來。

  整條街道上盡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錦衣衛以及江湖門派之人,加起來足有數千人,聲勢浩大。

  與此同時,

  三個穿着華服的老者自院外緩緩走來,渾身散發着深沉的氣息。

  “鏘鏘!”

  院中上百錦衣衛瞬間拔刀。

  劍拔弩張!

  氣氛逐漸凝重起來。

  三人直接無視了錦衣衛,走至孟繁江身邊,輕輕一拱手,笑道:“孟大人!”

  孟繁江看着三人,笑道:“這次有勞三位了。”

  三人相視一眼,笑道:“孟大人相召,我等豈敢不從。”

  孟繁平看着林芒,表情玩味道:“林大人,賑災就好好賑災,你又何必非要插手不該管的事!”

  “自找沒趣!”

  看着眼前的一幕,林芒神色依舊平靜,泰然自若。

  孟繁平頓時怒從心來,獰聲道:“夠了!”

  “少他孃的給老子擺這副臭臉!”

  “我最看不慣的就你們這自以爲是的嘴臉!”

  他最討厭這種勝券在握的表情。

  林芒擡眸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平靜道:“知道嗎?這世上有一種人死的最快。”

  孟繁平拔出刀,冷笑道:“什麼人!”

  “愚蠢的人!”

  “就像你這樣愚蠢的人,我不知道你種人,該怎麼改變呢……”

  “鏘!”

  話音落下的瞬間,清脆的刀吟聲乍響。

  寒風爆碎!

  空氣中,一抹寒光凜凜的刀光斬來!

  輕描淡寫的一刀,卻是在剎那間宛如疾風暴雨,怒江翻滾。

  恐怖的刀意壓的衆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刀光瞬間填滿了孟繁平的視線。

  孟繁平悚然一驚!

  那一瞬間,一股死寂的寒意遍佈周身。

  他連拔刀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自院外走來的三名老者更是神色大驚,目中露出驚駭之色。

  “噗嗤!”

  孟繁平脖子上浮現一道細細的血痕。

  這一刀快到了極致!

  甚至孟繁平都未曾感受到絲毫的痛苦。

  緊接着,一顆頭顱悄然滾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驚到了四周衆人。

  院中涌來的平陽錦衣衛更是神色茫然,驚懼不已。

  “大人!”

  馬毅瞳孔微縮,滿臉怒色,咆哮道:“兄弟們,他殺了大人!”

  “殺了他替大人報仇!”

  “放箭!”

  話音戛然而止。

  一柄刀劃破虛空,瞬間洞穿馬毅的頭顱。

  恐怖的衝擊力攜帶着他的身體倒飛而出,直接撞在了牆壁之上。

  看着兩位上官倒下,剩下的錦衣衛一時猶豫了。

  林芒提着刀,一步步自臺階上走下。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林芒走下,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了一股無法言明的壓抑之感。

  呼吸停頓!

  那一刻,他們竟隱隱有種下跪的衝動,彷彿只有跪下才能緩解內心的壓抑。

  林芒神色冷漠的看着一衆錦衣衛,平靜道:“你們想要造反嗎?”

  平淡的語氣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就是這樣,卻令衆人感受到了一股可怕至極的壓力。

  一人承受不住壓力,率先丟下了手中的弓弩。

  “轟!”

  就在這一瞬間,林芒腳下的青石地板爆碎,碎石向着四周飛濺。

  而他整個人猶如鬼魅般飛出。

  一抹刀光迫近。

  如雲如霧!

  剎那如雲水交織。

  絢麗的鎏金刀光迅速綻放。

  院中的三個老者神色大驚。

  一人倉促拍出一掌,另一人持劍殺來。

  另外一人卻是轉身就跑!

  三人中,兩人是天罡境,皆是天罡九重,至於另一人則是一位一境宗師。

  逃跑的那位正是一境宗師,城中杜家的老祖。

  此刻,他在內心暗罵。

  兩個蠢貨!

  別傻了,那可是一位宗師啊。

  就憑你們竟也想撼動。

  從林芒出刀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此人絕對是宗師,而且絕非一般宗師。

  二人的攻擊落在先天罡氣之上,絲毫難以寸進。

  幾乎瞬間,璀璨刀光一閃而逝。

  二人的身體“噗嗤”一聲,自眉心裂開。

  血雨漫天!

  靜……

  整個知府衙門內忽然變得無比安靜。

  衆人神色驚恐,連連後退。

  林芒神色淡漠的看着衆人,脣齒微啓:“跪下!”

  聲音傳出的那一刻,卻恍若天雷奔騰,又如龍吟虎嘯。

  衆人只覺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林芒邁步走出了知府衙門。

  而在外面,剛剛逃出的杜家老祖立即怒吼道:“殺了他!”

  “快殺了他!”

  “此人殺了平陽知府,他是假冒的錦衣衛!”

  他很清楚,僅憑這些人絕對無法殺了林芒。

  但他也只是想拖延一些時間,好讓他順利逃出平陽府。

  長街之上,烏泱泱的人羣匯聚在兩側,氣勢磅礴。

  這些人並不知道知府衙門內發生了什麼。

  聽到杜家老祖的聲音,只是本能的聽令行事。

  一時間,箭雨漫天!

  一根根專破真氣的螺旋弩箭激射而來,在空中極速旋轉。

  恐怖的衝擊力在箭矢前端燃起了火焰。

  “噹噹……”

  無數破罡弩箭在林芒周身三尺之外自動停下,又在瞬息間被撞飛。

  一時間,死傷一片!

  街道上,大量錦衣衛與府軍衝殺而來。

  更有府軍結成戰陣,手持長戈,緩緩推進。

  嘭!嘭!嘭嘭!

  青石地板彷彿被踏碎。

  “貔貅!”

  衙門內,貔貅百無聊賴的翻了個身,隨即張開口,圓月彎刀自口中飛出。

  一輪銀色的火輪彷彿圓月墜落,自天空盤旋飛舞而來。

  “噗嗤!”

  “噗嗤!”

  霎時間,人頭滾滾!

  圓月彎刀無情的收割着生命。

  天地元氣在刀身之上匯聚。

  林芒邁步向着街道外走去,圓月彎刀在空中盤旋。

  哀嚎聲不絕!

  不過數息,街上便已是死傷過百。

  衆人爭相恐後的向外的逃去,但剛跑出數步,便已屍首分離。

  終於,陷入驚恐中的衆人跪了下來,連連求饒。

  長街之上,血流成河。

  長靴踩在血水中,發出一聲輕響。

  圓月彎刀在空中徘徊,撕裂空氣,發出一聲聲尖銳的嘶鳴。

  遠方,慌忙逃竄的杜非言匆匆回頭一瞥。

  瞬間,一股寒意自腳心直躥腦海。

  遍體生寒!

  心臟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跳動。

  “跑!”

  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但很快,他就看見了一具無頭屍體,脖頸中噴涌着鮮血。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呼~呼~”

  圓月彎刀飛回,滴血未沾。

  明亮的刀身之上,倒映出一雙冰冷的雙眸。

  林芒接住落下的圓月彎刀,淡淡道:“將此城重新清理一遍吧!”

  “是!”

  衆人齊聲暴喝,聲勢浩大。

  寒風席捲,衣袍獵獵作響。

  ……

  杜府,

  廳堂中央,一箇中年人來回踱步,神色間隱隱帶着一抹憂愁。

  右側的椅子上,一箇中年人端起茶杯,緩緩品了一口,無奈道:“大兄,休息一會吧。”

  “你走來走去,看的我頭都暈了。”

  杜承言伸手捏了捏眉心,輕嘆道:“不知爲何,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大兄,你就是想太多了。”

  “連老祖都去了,有什麼害怕的。”

  “沒人能掀起這平陽的天的。”

  “希望吧。”杜承言輕輕嘆了一口氣,神色依舊難掩憂愁之色。

  正是因爲連老祖都去了,他才擔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如此擔心。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血污的男人神色驚恐的衝了進來,口中大喊着。

  “家主!”

  “出事了。”

  “全死了!”

  “全……全死了!”

  杜承言微微顰眉,冷喝道:“慢慢說!”

  “慌什麼!”

  男人剛想開口,院外忽然飛來一柄長劍,直接將其洞穿。

  劍勢不減,徑直釘入廳堂的牆壁之上。

  杜承言神色大驚。

  下意識的擡頭向院外,只見一位穿着飛魚服的男子緩緩走來。

  院外的天空上,彷彿聚集起了一團濃墨般的烏雲。

  黑雲壓城!

  一衆錦衣衛相繼走入,手中握着的繡春刀不斷滴着血。

  殺意席捲!

  林芒看向杜承言,淡淡道:“你就是杜家家主?”

  杜承言遲疑的點了點頭,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表面看似平靜,但心中卻是驚恐萬分。

  怎麼看,這些人都不像來喫飯的。

  林芒微微頷首,輕輕揮了揮手。

  圓月彎刀瞬息而至。

  破空聲驟起!

  銀色的光輪劃破長空而來。

  杜承言神色驚恐的倒了下去。

  霎時間,殺戮悄然上演。

  上百錦衣衛直接殺入府中,許多人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整個杜府之內,這一刻哀嚎聲不絕。

  四周的街道上,空蕩蕩一片。

  天空中,細細的飛雪飄落!

  寒風肆虐!

  發出陣陣似惡鬼咆哮般的嘶吼。

  ……

  時間悄然流逝。

  一個時辰後,整個杜府徹底安靜了。

  林芒坐在上首,食指輕輕敲擊着桌案。

  唐琦一身是血的走了過來,拱手道:“大人,都解決乾淨了。”

  林芒起身向外走去,吩咐道:“去城中張貼布告吧!”

  “以謀反罪論!”

  任你千般詭計,我自一刀斬之!

  ……

  今日註定是一個流血之日。

  錦衣衛不斷奔走於城中各處。

  每一刻幾乎都能看見自街道上策馬而過的錦衣衛,殺氣騰騰。

  一些江湖人在街道上驚慌的奔跑着。

  整個平陽府城都彷彿化爲了一個殺戮場。

  諸多百姓更是嚇的大門緊閉。

  空蕩蕩的街道上唯有錦衣衛在不斷奔走着。

  夜幕降臨,城中的喧囂才逐漸散去。

  ……

  第二日,平陽城瞬間轟動。

  無數百姓圍聚在衙門告示前,議論紛紛。

  諸多百姓看着告示上的內容,感到不敢置信。

  一個老者忽然仰天大笑,很快又哭了起來,老淚縱橫。

  “哈哈!這幾個狗官終於死了啊!”

  “老天有眼!”

  “老天有眼啊!”

  “兒啊,你看見了嗎!”

  更有一個瘸腿男子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媳婦,那些惡人終於死了啊!”

  ……

  衆人奔走相告。

  很快,消息迅速傳遍整個平陽城,引起巨大的轟動,無數百姓紛紛涌入知府衙門前。

  府衙內,

  林芒正在翻看案卷。

  瞭解越深,越知平陽之黑暗。

  周謙與孟繁平二人把持平陽十年之久,這十年來,受其迫害者不計其數。

  上行下效!

  上面昏聵無能,底下人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到頭來,苦的也只是百姓。

  唐琦匆匆走入,恭敬道:“大人,外面來了許多百姓,他們想要見您。”

  “見我?”林芒放下密報,面露詫異。

  隨即起身向外走去。

  府衙的大門剛一被推開,外面街道上百姓立即跪倒了一大片。

  “多謝大人!”

  聲音有些雜亂,聽起來很是嘈雜。

  上千百姓跪滿了整個街道,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盡頭。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在寒風中響起。

  在衆人前方,一個拄着柺杖,面容蒼老的老者伸手抹了抹眼淚,哽咽道:“老朽代平陽百姓,謝過大人。”

  說着,便打算磕頭。

  林芒急忙伸手將其攙扶起來,搖頭道:“不必如此。”

  “平陽之亂,是朝廷之過。”

  “平陽官吏腐敗,朝廷不查,以致於讓平陽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過,本官深感愧疚。”

  林芒看向衆人,沉聲道:“本官只是做了本官該做之事。”

  “諸位,都請起來吧。”

  平淡的聲音中彷彿蘊含着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林芒看向衆人,認真道:“還請諸位放心,本官定會還諸位一個公道!”

  林芒與衆人交流一番,圍聚在街道上的百姓才漸漸散去。

  不久後,押送錢糧的錦衣衛終於趕至平陽城內。

  城中三大世家積累雄厚,倒是給城中的賑災幫了很大的忙。

  一些坐地起價的商賈直接成爲了錦衣衛刀下亡魂。

  接下來數日,錦衣衛都陷入了忙碌之中,每個人幾乎都是忙的腳不沾地。

  除了賑災之外,同時還要負責清查吏治。

  好在,除了前幾日比較忙碌,之後他又將一些周謙與孟繁平二人排擠的官吏與錦衣衛召回,算是極大的緩解了壓力。

  整個平陽,受災嚴重之地除了山陰之外,另一地就是涇河縣。

  涇河縣河壩決提,大水淹了許多村莊城鎮,許多人流離失所。

  涇河縣縣令在得知山陰與平陽的情況後,便打算連夜跑路,不過還未逃走,就讓涇河百姓堵截在城門口。

  關於涇河縣,林芒特意派遣了唐琦率人前去賑災。

  連續忙碌了數日,等城中災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又將周謙等一衆官吏公開斬首示衆。

  至於平陽府的官吏,就只能請朝廷重新任命。

  解決完平陽災事後,林芒這才率領一衆錦衣衛趕往大同府。

  大同府乃是山西直屬府城,承宣布政使司與都指揮使司皆在大同府。

  此次山西受災,平陽只是最爲嚴重之地,其餘各地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到。

  另外,關於山西道監察御史一事還需調查。

  周謙與孟繁平二人能夠在平陽爲非作歹如此之久,若說沒有上面庇護,根本不可能。

  即便沒有庇護,此事也是布政使失職。

  ……

  大同府,

  承宣布政使司,後廳內。

  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的老者看着手中的密報,滿面愁容。

  此人正是山西右布政使,曾宗南。

  在左布政使之位空缺的情況下,他作爲右布政使,可謂是大權在握,堪稱一方封疆大吏。

  在堂下還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面容剛毅,年齡與曾宗南相差不大,鬢角更是添了幾縷白髮。

  此人乃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參政,王元和,分管督糧道。

  王元和沉聲道:“大人,可是在爲平陽府一事發愁?”

  曾宗南暼了他一眼,無奈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平陽府的事敗露了!”

  “這幫廢物!”

  “我早就告訴過他們,此子絕非易與之輩,現在還得連累本官!”

  曾宗南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神色不善。

  平陽事發,即便他未曾參與其中,也免不了失職之罪。

  左布政使之位與自己無緣了啊!

  一念至此,曾宗南頓時便氣不打一出來。

  雖然左右布政使同品,但右布政使還矮了一頭。

  聽說朝廷已有從都察院再派人至山西的意思。

  王元和輕輕一笑,邁步上前,拱手道:“大人何必擔憂,下官倒是有一計。”

  “何計?”曾宗南狐疑道:“你能有什麼好計策?”

  王元和眼神閃爍了一下,看了眼四周,低聲道:“大人,您大可將此事推至巡撫陳大人頭上。”

  “嗯?”曾宗南微微顰眉,沉思道:“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

  自宣德年間以後,各省巡撫督察一省後便不再回京。

  山西巡撫陳信,雖然在名義上督察一省軍政大事。

  但事實,在這山西,基本沒多少人願意聽他的。

  名義上是巡撫,但無論是承宣布政使司,是不是都指揮使司,亦或者按察使司他都沒辦法調動。

  這個巡撫完全就是有名無實。

  山西各大勢力盤根錯節,一個空降的巡撫想掌管一省,談何容易。

  王元和輕笑一聲,低聲道:“陳大人不是將右參政收入麾下了嗎?”

  “但此人底子也不乾淨,平陽知府周謙與其是同族,他必然脫不了干係。”

  “我已隱晦的暗示過他,他必然會搞些動作。”

  “另外……”王元和頓了頓,低聲道“大人,您說這位鎮撫使要是到不了大同又當如何?”

  曾宗南神色一驚,沉聲道:“你瘋了!”

  “別忘了,此人是錦衣衛鎮撫使!”

  王元和低聲道:“大人,此事又不是我們做的。”

  “大人,您忘了,大同的那羣蒙古人。”

  “請他們出手,一勞永逸!”

  “若是事成,自可將一切推與蒙古人,若事敗,自有巡撫陳大人背鍋,大人您不會有任何風險的。”

  曾宗南沉吟不語。

  王元和看了曾宗南一眼,意味深長道:“大人,您還需早下決斷啊。”

  “若是等其來到府城,就再沒機會了。”

  曾宗南咬了咬牙,沉聲道:“好!”

  “此事就由你去辦!”

  “切記,一定不可留下把柄!”

  “若此事辦成,本官一定不會虧待你!”

  王元和輕輕一笑,拱手一禮,認真道:“大人,您就放心吧!”

  ……

  王元和走出後廳,離開承宣布政使司,乘坐一架馬車悄然來到城中一處偏僻院子。

  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是我!”

  院門打開,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走出,謹慎的看了眼四周,低聲道:“進來吧!”

  走進院中,王元和也不廢話,直接道:“事情成了!”

  “只要你們能殺了那位錦衣衛鎮撫使,曾宗南的把柄就握在了你們手中,他自然會與你們合作的。”

  院中,站在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體型異常高大,身上套着一件蒙古人的袍子。

  聞言,男子頓時笑道:“這次有勞王大人了!”

  說着,輕輕拍了拍手,很快一人走上,手中提着一個木盒。

  打開後,滿滿一盒子中的金銀珠寶。

  王元和滿臉笑意的接過,滿意道:“爽快!”

  “希望我們下次合作愉快!”

  抱歉,今天被事情耽擱了,字數不夠一萬,只有八千二,欠的我週六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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