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 成親大典
沿途百姓紛紛簇擁歡呼,楊鳴招手報以笑容,也是讓他深深感受到了大明的風華魅力。
但隨着時間推移,楊鳴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胳膊也是擡不起來。
好在不多時,便是隨着隊伍來到了宮門前。
在禮官的帶領下,楊鳴與朱小四從側門入了宮。
本以爲會直接被帶到舉行成親禮儀的武英殿,哪知卻是被直接帶到了太廟之前。
當被禮官告知,要讓楊鳴也是上前祭拜太廟,楊鳴整個人當時就麻爪了。
太廟可是老朱家的祖宗牌位,一般都是朝廷專門禮官祭祀,逢得大典喜慶,都是由皇家衆人親自祭拜。
一般的大臣,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承運侯,就是國公也沒有資格祭拜的好不好。
今日朱小四成親,身爲皇室中人,他祭拜都是沒什麼說的。
可是他不同,他又不是皇家中人,如此大的恩遇,讓他着實有些沒緩過來。
而朱小四見楊鳴不肯上前,直接上前拽着他的胳膊。
“楊大哥,你與我大哥都是兄弟,怎麼,難道我朱棣就這麼讓你看不上?”
楊鳴無奈搖頭,“自然不是,皇家太廟自有……”
話未說完,便直接被朱棣打斷,“哎呀!父皇說了,今日天大地大,新郎官最大,趕緊隨我入太廟祭拜,免得誤了吉時!父皇這會兒已經待着上完朝的大臣們早在武英殿等候多時了!”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着楊鳴進入太廟之中。
就在楊鳴與朱小四祭拜太廟之時。
武英殿內。
老朱與馬皇后正坐高堂,接受朝臣百官們的慶賀。
而徐達與一位身着喜慶的老者站在老朱一側,臉上都是洋溢着笑容。
衆臣道賀之後,看着站在老朱身側的徐達與王家士族的老者,都是怡然自得的得意表情,一個個都是滿腦子的問號。
尤其是坐在堂外第一桌上的李善長,眉毛都快擰巴成了一團。
王家士族女嫁給了四皇子,那日後必然是王妃,而且搖身一變成爲了皇親國戚。
人家得意樂呵也就罷了,可是你徐達樂啥?
女兒沒當成王妃,嫁給了一個不知來歷的承運侯,瞧那高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也成了皇親國戚呢。
當然,有此想的,不只是李善長,還有連月未上朝,撐着病體前來參加婚宴的劉伯溫。
此刻他的目光時不時在皇上與徐達面容上掃過,眼眸不斷轉動着,不知在想着什麼。
但還別說,徐達這會兒還真是這般想的。
他的女兒嫁給了楊鳴,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侯爺。
但楊鳴的身份,那是皇上在外的私生子。
也是皇家血脈,將來等到皇上說服皇后昭告天下之後,一個王爵肯定是跑不脫的。
而且皇上出於一定的愧疚,對於楊鳴必定是更加寵愛的。
自己的女兒到時候是王妃不說,而且最重要的是與楊鳴那小子情意相投,嫁過去了定是能幸福的!
想到小兩口的將來,徐達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又想到今日散朝之後,皇上把他單獨叫到一旁商量的事情,心中更是喜不自勝了。
不只是徐達,就是早已接受了老朱‘坦白’的馬皇后,這會兒也是凝眉深思。
一旁的老朱見狀,
急忙湊到馬皇后身邊問道:“妹子,你咋了?大喜的日子,你幹嘛擺出這副架勢?”
馬皇后白了老朱一眼,微微一笑。
“重八啊,我問你個事兒,想聽聽你真實的回答。”
老朱咧開嘴笑道:“妹子你儘管問,咱……”
馬皇后伸手攔住老朱的話,微微轉身正色盯着他的眼睛。
“你聽好,我只問你一遍,是以你妹子身份問的,而不是皇后!”
“如果你這輩子只對我說一句實話,我希望就是你回答我的這句!”
聽馬皇后說的如此嚴肅,老朱也是神情一怔,點點頭,
正色道:“妹子你說!咱一定知無不言!”
“再說了!咱朱元璋從來不會騙自己的老婆!”
馬皇后並未迴應,看着老朱好一會兒,才眯起眼睛,
壓低聲音問道:“我問你,楊鳴到底是什麼身份?”
老朱神色一驚,急忙左右看了看,發現並無人注意,這才無奈道:“哎呀,妹子,咱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楊鳴了嗎?你咋在這場合問呢?”
馬皇后臉上雖然帶着笑,聲音卻是一冷。
“朱重八,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你是不是聰明過頭了吧?”
“就算楊鳴是你說的那什麼身份,你要籠絡他給他與老四同日大婚,可是太廟是什麼地方?”
“那是敬奉祖宗的祠堂,怎麼?祖宗也是能當恩賞賞賜出去的嗎?”
老朱聞言眉頭一皺,擡手正要發怒,卻是察覺還有着無數官員在此。
便是緩緩放下來手,臉上帶着笑對百官點着頭,嘴脣不動對馬皇后道,
“妹子,此事咱自有主意,你要是想知道,晚上咱們再說!”
“這會兒當着百官的面,又是大喜的日子,你可別生事兒。”
“我知道!”
馬皇后用力眨了眨眼睛,裝作不在意地摸了摸眼角。
“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有什麼,只希望無論什麼你如實告訴我,別騙我!”
老朱無奈翻了個白眼,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哎呦,妹子,咱的好妹子!你不會真以爲……他是咱的……嗯?”
馬皇后瞪了老朱一眼,
“怎麼?揹着牛頭還不認髒?”
老朱無奈苦笑,
“妹子,你這可真是打開棺材喊抓賊,冤枉死人了!”
想了想,
“這樣,晚上咱去跟你把這事說清楚,到時候你再看咱做的對不對!”
“好!我等着!”
……
堂外,一直注意着老朱臉色的李善長縮回了腦袋。
想着之前的種種,對着一旁的胡惟庸招了招手。
胡惟庸急忙湊過腦袋低聲問道:“恩師有何吩咐?”
李善長問道:“今日的成親大典是禮部是如何安排的?”
胡惟庸微微拱手,
“回恩師,禮部安排,四皇子殿下與承運侯禮儀等同,遊馬誇街,太廟祭祀,然後……”
“慢!”
胡惟庸話未說完,便被李善長擡手打斷。
李善長驚訝地看着胡惟庸,
“你說的太廟祭祀,可是承運侯與皇四子一道在太廟祭祀嗎?”
“正是,恩師,可有不妥?”胡惟庸點點頭問道。
“沒,沒什麼……”
李善長臉皮子狠狠抽了一下,連忙乾笑着掩飾自己的尷尬。
“對了,恩師,學生還有一事向您稟報!”胡惟庸忙道。
李善長淡淡看了胡惟庸一眼,
“惟庸啊,我現在就是個山野村夫,你身爲右相,即便是稟報事務,也應該找皇上去,你說是不是?”
“呵呵,”
胡惟庸尷尬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恩師說的是!說的是!”
低頭的一瞬間,眼中一抹寒光乍起。
而另一邊的劉伯溫,微微皺眉,一副出神的模樣,不知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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