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我自己造自己的反?
啥?咱是大明的反賊?我自己造自己的反?
看着一臉自信的朱壽,老朱滿心無奈。
這孩子,他到底是咋想的啊。
“哈哈!”
旁邊的朱棣,則是忍不住,直接給笑噴了。
“四叔?你笑啥?”
“大侄子,你倒是說說,你爲啥會這麼想?”
“這些年,爺爺和爹神出鬼沒的。就連奶奶和四叔你,我也是最近纔看到。普通的商戶之家,哪裏會是這樣的?”
說起這個,朱壽就有一大肚子話要說。
他掰着指頭數起來自己這麼猜測的理由。
“你們雖然說自己是普通商人,但是,普通商人手底下,會有老蔣那些武藝高強的死士?”
“還有,爹你說我們家的生意,和永昌侯府的牽扯很深。藍玉軍功鼎盛,很得皇帝賞識。對於他這樣的人,錢財真的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做啥事情,根本不需要倚重什麼商人。”
“另外,爺爺你認識朝廷的高官,直接能跟皇帝遞上話,這根本不是普通商人能夠做到的。”
“還有就是,觀音山谷裏的那個狩獵場,我看着很有可能是一個大勳貴家的場地。我剛說要製鹽,第二天地契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疑點太多了。如果爺爺和爹你們兩個本來就在朝廷當官,又不可能!”
朱標好奇問道:“怎麼不可能了?”
朱壽翻了個白眼,道:“爹,當官又不是啥可恥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們爲啥要把我藏在這裏?明顯就是安排後路的打算嘛!”
聞言,老朱和朱標對視一眼,兩個人心中都是一嘆。
朱壽的猜測這麼多,唯有這一點,是無法說明白的。
而且,九昭和件事情上,兩人一直都覺得對朱壽有所虧欠,這個是不爭的事實。
朱標看着老朱,眼神中的意思是:咋辦?要不,就告訴他吧。
老朱嘆了口氣,他伸手摸了摸朱壽的腦袋。
“壽兒,你猜的沒錯,咱的身份,確實有些特殊。不過,你要相信咱。你獨自生活這些年,咱和你爹沒有一天好受過……”
事已至此,老朱也打算直說了。
隱瞞身份,督促孫子上進這件事情,說起來出發點是好的。
但是如果一直瞞着他,確實對他不公平。
“爺爺,如果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可以不問。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咱們家,是不是反賊?”
老朱愣了愣,隨後說道:“在二十多年前,咱家是反賊,而且算得上是天下最大的反賊!”
沒錯了!
朱壽心裏有底了。
剛纔他都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了,但是爺爺三人,一點都不見緊張。
朱壽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可能有點問題。
看現在這情況,貌似爺爺他們,並不擔憂身份問題。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爺爺早已經被洪武皇帝招安了!
之前,朱壽猜測,爺爺和被老朱殺掉的陳友諒或者張士誠有點關係。
事實證明,他的格局還是有點小了啊。
當初,洪武皇帝的敵人遍佈天下。
主要有八個對手,蒙元勢力就不說了,這個和老朱是不共戴天的關係。
其他七個,陳友諒和張士誠、陳友定還有梁王被殺。
方國珍被收編,成了個奉祿不視事的富貴官兒,後來得以善終。
何珍最後也投靠了老朱,還被封了伯爵,當了大明朝的實職官。
明玉珍病死後,他的兒子明升投靠老朱,被老朱封了個侯爵,打發到了高麗那邊。
朱壽本來以爲,爺爺與被殺掉的那四個人有啥關係。
現在看來,似乎不對。
稱得上是老朱敵人的有八個呢,爲啥就不能是剩下的那三個?
所謂當局者迷。
老朱已經承認自己當初是反賊了,但是朱壽直接把自己代入了大明百姓的角色。
對於大明百姓而言,反賊肯定就是老朱的敵人。
他壓根沒有想到,二十多年前,造反的人,反對的是元朝。
“那爺爺,你現在在幫大明朝廷幹活兒?”
朱壽忍不住問道。
幹活兒?這個說法倒是挺新奇的。
老朱點了點頭。
他是大明的皇帝,而且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說是給大明幹活兒,貌似也沒啥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想來,爺爺你的身份應該是不能公佈的,而且還能隨時面見洪武皇帝的那種吧?”
朱壽接着猜測道。
老朱笑道:“皇帝嘛,咱倒是經常能見着。”
廢話,只要是照鏡子,可不就是見到皇帝了?
“難怪你跟皇帝要丹書鐵券,會這麼容易。”
“這下你放心了吧?”
朱標好笑地看着朱壽。
朱壽長出一口氣,道:“早這麼說不就沒事了嘛,還得我擔心了這麼久。”
說着,他就高興起來。
“這麼說,我的計劃不用變了。”
朱棣問道:“啥計劃?”
“四叔,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你不要以爲現在咱們家得到皇帝的信任,就能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太子朱標,活不了幾年了。到時候,皇帝肯定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朱標:??
你這逆子,沒完了是吧?
老子的病早就好了!
“你看着吧,別看現在藍玉這麼囂張,我猜他到時候肯定也活不下去。別說藍玉了,就說李善長,也活不過兩年了!”
朱棣忍不住了。
“韓國公乃是陛下親封的開國功勳第一,而且他已經告老,與朝堂沒有瓜葛……”
朱棣說道這裏,突然恍然大悟:“韓國公今年已經有七十有五,你是說,再過兩年,他就會壽終就寢?”
呵呵,你可真是一個大聰明!
你以爲我在這裏跟你算命呢?
朱壽翻了個白眼。
“你怎知,韓國公會死?”
老朱臉色有些嚴肅,問道。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孫子雖然養在民間,但是對朝堂局勢簡直洞若觀火。
沒錯,其實現在,老朱就已經對李善長動了殺心。
只不過,現在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那麼,朱壽是怎麼知道的呢?
就見朱壽微微一笑,從嘴裏吐出四個字。
“胡惟庸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