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尿褲子了
我記得是一個步行街,那街口當時有一塊藍色的牌子立在中間,人還挺多的。
楊把頭他們下墓是在漵浦一個叫盧峯鎮的地方,那有很多處古戰場,古遺址。
據說盧峯鎮是秦朝時期楚國人反秦的主戰場之一。
那地方可不僅有秦朝,還有西漢,戰國以及很多時期的大墓。
我問向把頭說:“這怎麼才能找到那些古墓?”
“雨停即幹,未乾處土下不到九尺絕對有寶!”向把頭一臉自信地指着前面一個小山坡說道。
我說:“那沒雨的時候怎麼辦呢?”
“用尿!哈哈哈!”
向把頭說完大笑着走了。
我看聽着莫名其妙的又轉身去問楊把頭說:“把頭這墓怎麼看啊?”
“遠觀勢,近看形,運從八方來,脈氣散地中。”楊把頭看着遠處的山娓娓說道。
聽得我是一頭霧水,覺得還是聽把頭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吧,其實有時候做個工具人挺好。
那晚下墓前,小安姐一直叫我跟她,說怕我被伢子給帶壞了,出去玩多了等以後下面那東西都要爛掉,生不了小孩。
我說不會的,我不去那種“地方”玩的。
其實我還是想聽伢子哥給我講盜墓的故事,特別是他昨晚說的那個四川武將鬼的故事,說什麼紫袍道人都降服不了,只能跟那鬼談判,說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跟小安姐打了個哈哈我就一溜煙跑了,我在鎮上買了兩包和天下,我記得好像是紫色殼子,菸嘴有個小洞。
買完煙,我給了伢子哥一包,想着人家帶我,雖然是丹姐安排的,但自己也得意思意思纔行。
晚上把頭他們下墓後,我跟伢子哥在一個村子邊的樹林裏到處轉。
一邊聽伢子哥說哨子的工作經驗我一邊用手機打字做筆記。
他說最好帶兩部手機和一個充電寶,那時候我們還沒用“煙花”,那所謂的“煙花”就是一種緊急情況下傳達撤退信號的工具。
要提前熟悉周邊地形環境,定好哨點,看住主要的幾個區域,也有很多哨子會在派出所附近盯梢。
還要善於僞裝,人長得越大衆越好,太醜太帥都不行,不要讓別人注意到你,能混在人羣裏不被發現,那種在學校老師叫回答問題從來不會被叫到的學生,就是有天賦的人。
一般我們哨子交流都是發短信和打電話。
那時候我們下墓用的電話卡都是花錢買的,不是用自己身份證辦的,丹姐和楊把頭一直都很小心,她們很注意細節。
其實跟給村裏過年賭博的那些人放風差不多,主要還是腦子靈活,能分辨普通人和“皮子”就是我們說的警察。
一般來說很少會被抓現場,被抓現場的要麼是早就被盯上了,要麼是被人點水了,還有一種就是去早就被保護起來的古墓遺址,撿現成的,有些已經見光的遺址下面還有貨,很多不會找點的人就想着富貴險中求,去那種地方。
大多數是揭鍋或者出貨之後被“皮子”順着線索抓住,其他的我就不細說了。
那時候已經是2月份了,湖南的晚上還是挺冷的,比廣西要冷得多。
我整個人縮在棉衣裏問:“伢子哥,這墓裏面到底有沒有鬼啊?”
伢子哥走在我前面突然轉過身:“大晚上的別瞎說!”
“那我還是問小安姐吧!她懂的應該多一點!”我走在後邊點燃一根菸說道。
“她懂個屁!她就一剛入行的雞仔,就一新人!”伢子哥不屑的說。
我看伢子哥不說,也懶得問了,就跟在伢子哥後面走着,腳下的枯樹被我倆踩得枝咯吱作響。
在穿過幾片樹林後,我滿是期待的想象這未來的美好生活,越想越開心,什麼大別墅,豪華跑車。
我剛在糾結是韓國婆子好?還是日本婆子好?
走在最前面的伢子哥突然在一片很高的野草邊停了下來。
我看到瞬間跟着伢子哥蹲下。
這時伢子哥轉身對着我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
我瞬間屏住呼吸,接着我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就像是講悄悄話那種聲調,說的是方言我也沒聽明白。
我怕是附近的村民之類的,萬一被發現,他們一報警那事情就大了。
此刻我心在怦怦的猛跳。
不一會那說話聲就停止了,這下我更加害怕了。
我真怕待會突然幾束手電光打在我的臉上,帽子叔叔直接給我拷起帶走。
這時我看向伢子哥,他對我皺了皺眉頭,接着又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
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一陣尿意上來,很急有點憋不住。
於是我拽了拽褲襠,心想別在這時候亂來啊,這可是要命的啊!
就在我兩腿夾緊憋尿的時候,那幾個人又開始說話了。
但這一次比剛剛大聲了很多,我能判斷出大概有2個人。
當時因爲感覺到有點憋不住了,我怕尿在褲兜裏,我就準備調整一下姿勢。
伢子哥這時用手指,對我做了個像跑又像走的手勢。
我看得一臉懵逼。
“這丹姐也沒說幹這行還得會手語啊!這他孃的早知道有這麼多東西要學,我就回去考研究生了!”我不爽的抱怨道。
這時伢子哥又做了一次那個手勢。
我心想:“他孃的,我真看不懂啊大哥!”
伢子哥看我還沒反應,他嘴巴動了動,那嘴型我還是看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對我擺了擺頭慢慢起身向那前面聊天那幾人躡手躡腳的走去。
就在這時,突然我被幾束光柱照得睜不開眼,當時我只感覺到褲兜子一熱,接着越來越熱,當時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
我腦子一片空白,一邊跑下體一邊再釋放液體。
“小河!回來!自己人!”伢子哥在後面壓着嗓子對我喊着。
聽到這句話,我心算是安定下來了,我真感覺幹這行沒有一個強大的內心,真的遲早要被整成精神病,這一天天的,人都要被嚇到精神失常。
雖然伢子哥這樣說,但我還是很懷疑,會不會是把我哐過去。
心想着反正也跑不掉了,死就死吧,丹姐應該能保我的,我忐忑不安地走向伢子哥。
這時有人打開了手電筒往我臉上照了照,我用手擋住臉,很是緊張,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原來是你啊!”一個熟悉的女聲說道。
我順着那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消瘦的人影站在我前面。
“小安姐?”
“你倆怎麼跑這來了?”小安姐滅了手電筒向我問道。
我說你還是問伢子哥吧!我一路跟着他過來的。
結果原來是小安跟金香兩個,因爲把頭那邊用不了那麼多人,就讓金香姐跟小安一起盯梢,她倆對於哨子的活動範圍也不是太清楚就站在這草堆裏研究,沒想到剛巧被我倆遇上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他媽尿褲子了,因爲我一蹲下,立馬感覺到我褲襠裏溼噠噠的。
尤其是在冬天被那晚上的風一吹,那是真的難受,於是我就笑着對小安姐他們說:“我先去後邊解個手,這邊有啥事你就叫我哈!”
“小河你帶紙沒有?”伢子哥問我。
我隨口回了句帶了便向後面的小樹林跑去,我想着待會把褲衩子脫下來風乾一下,不然久了讓人聞到尿騷味,那以後我怎麼在道上混啊!
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第一天干活就被嚇尿褲子,那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