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楊大爺的祕密
我就抱着小丸子打算跟楊大爺好好說說這事情，而且李紅軍老婆就是管戶口身份證這種事情的，找她幫忙那不就一句話的事情？
剛走到保安室，突然三個男人從裏面竄了出來。
其中一個嘴邊有顆痦子的男人，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並罵道：“滾開！”
我心說哪來的煞比，這也太沒素質了,要不是抱着小丸子，我非抓他們三來打一頓不可。
等我走進保安室，看到裏面是一片狼藉，心裏不禁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楊大爺，您沒事吧？”我焦急地喊道，目光在雜亂的保安室內搜尋着楊大爺的身影。
保安室裏的桌椅被推翻在地，文件散落一地，顯然這裏剛剛經歷了一場不小的混亂。
“我...我在這！”一個虛弱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我循聲望去，只見楊大爺蜷縮在一張倒下的椅子旁。
他左手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嘴角還掛着血跡。
“爺爺！你怎麼了？”小丸子看着楊大爺樣子，當場就哭了出來。
我趕緊放下懷裏的小丸子，跑到楊大爺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剛纔跑出去那三個是誰？”我一邊問一邊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這楊大爺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抓起我的手機就往地上一砸。
“你報警幹什麼！你要抓我啊？”楊大爺質問道。
我說：“我抓你幹什麼，肯定是抓剛剛那三個人啊！”
他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反正我活不久了...”
楊大爺喘着粗氣，鬆開捂在胸口上的手。
只見一把水果刀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衣襟，鮮血正沿着刀刃緩緩滴落，染紅了衣襟。
小丸子見狀，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她緊緊拽着我的衣角。
“楊大爺，您先別急，我們得趕緊去醫院！”我邊說邊試圖重新拿起已經被摔壞的手機，卻發現屏幕已經碎裂，無法使用。
楊大爺緊緊抓住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他們是來...來要金錠的，本來說好給我的，他們現在又...”
這楊大爺話沒說一半就暈了過去。
我用力搖晃着他喊道：“楊大爺！醒醒，我靠，你別嚇我啊！”
“爺爺，爺爺...”
小丸子喊了幾聲後，楊大爺慢慢醒了過來。
他對小丸子說：“你出去幫爺爺把外面曬的衣服收回來好不好...”
小丸子擦了擦眼淚，懂事地跑出了門衛室。
見小丸子不在，這楊大爺緊緊抓着我的手說：“小孩，我快死了，我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個逃犯，2012年的時候，人人都說要世界末日了，我信了，當時我是別墅區的保安，看到一個女人，長得很漂亮，我想着反正也要死，死之前怎麼也得玩個好的，結果剛玩到一半，她家裏人回來了，我情急之下把她一家人都給殺了，我走的時候看到剛剛出生的小丸子，我本來想連她一起殺了，但她沒哭，我下不了手，就把她帶在了身邊！”
“什麼？！”
我還想繼續問，楊大爺就沒了氣息。
那一刻，空氣彷彿凝固，時間停止了流轉。
我怔怔地看着楊大爺逐漸失去生機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小丸子抱着一堆衣服匆匆跑回來，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卻未察覺屋內已是一片死寂。
“爺爺，你的衣服我拿來了。”小丸子邊說邊把衣物輕輕放在一旁，然後緩緩走到楊大爺身邊，小手輕輕觸碰着那不再溫暖的手，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小丸子，你爺爺他……他睡着了，我們不要打擾他休息，好嗎？”
小丸子擡頭望向我，那雙清澈的眼睛裏閃爍着不解與恐懼。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緊緊咬住了下脣，不讓淚水再次滑落。
我站起身，環顧四周，心中盤算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機壞了，我沒辦法報警，但楊大爺的臨終之言讓我意識到，之前見到那三個人很可能就是掏湖底水洞子的盜墓賊。
當然我也不敢把這楊大爺說的事情告訴小丸子。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被這個親手把自己養大的爺爺殺的，那會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啊！
我想了一會，覺得先把小丸子給安定好，我再把警察叫過來，最好是不讓小丸子知道她爺爺死的事情。
“小丸子，我們先離開這裏，叔叔帶着你去喫冰淇淋好不好？”我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安撫着她，同時伸手牽起她的小手。
小丸子沒有抗拒，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那雙小手緊緊抓着我的褲腿。
我們走出門衛室，到了酒店。
我拉着小丸子，找了張桌子坐下，讓她想喫什麼就拿什麼。
我趁這個時候在酒店前臺報了警。
回到餐桌，小丸子坐在我對面，小手擺弄着桌上的餐具，偶爾擡頭看看我，那雙清澈的眼睛裏依舊藏着未散的陰霾，但似乎已經沒有那麼恐懼了。
她小聲問：“叔叔，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裏？”
我儘量用她能理解的簡單語言回答：“你爺爺剛剛告訴我，他說今天是小丸子的生日，叔叔給你拿個蛋糕來好不好？”
小丸子聽後點點頭，然後問我：“叔叔，生日是什麼？”
聽到這話我有點心酸，就連我小時候都知道生日是什麼，這2017年的孩子竟然不知道。
我讓服務員拿了個小蛋糕過來，接着說：“就是想喫什麼就喫什麼的日子！一年只有一天哦！”
小丸子笑了，她開始用叉子小心翼翼地戳着盤子裏的蛋糕。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雜陳，這孩子，本該無憂無慮地享受童年，卻因爲楊大爺的一時衝動，毀了她整個家庭。
不久後，警笛聲由遠及近，幾名警察迅速而有序地走進了酒店大堂。
我迎上前去，來的是之前帶我到七星派出所的馬隊長。
我簡要地向他們說明了情況，包括楊大爺的突然離世還有那三個可疑人物的出現。
同時，我也強調了保護小丸子免受真相沖擊的重要性。
馬警官聽後，立刻展開了行動部署。
他叫了一批警察前往湖邊勘查現場，接着將我和小丸子帶到七星派出所。
在前往派出所的路上，我儘量用輕鬆的話題跟小丸子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到達派出所後，我讓馬隊長安排了一位女警官專門照顧小丸子，還給她買了玩具和零食，讓她在等我的時候中不至於感到無聊或害怕。
反正我也不知道第多少次進派出所了，我就是看到什麼說什麼，也包括楊大爺臨終前說他是逃犯的事情。
等我做完筆錄後，剛巧看到李紅軍老婆。
她和一個女警在跟小丸子玩遊戲，看着她們開心的樣子，我悄悄走向前小聲問：“嫂子，你怎麼在這？”
李紅軍老婆認出了我，她指着我說：“誒！小張我倆又見面了，我是過來給我哥送飯的，今天中午不還有好幾條桂魚沒喫完嗎，我哥他非要喫，沒辦法我就給送過來了！”
“你哥？誰啊？”
這時一個人拍了拍我的後背沉聲道：“我啊！”
我扭頭一看，是馬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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