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于越宋國王墓
我尋思這文嬌莫非跟武師叔是親戚還是咋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稱呼武師叔。
我也是閒,就問文嬌她跟武師叔是什麼關係。
文嬌白了我一眼就說:“咱東北的事,你少打聽!”
“嘿!東北又怎麼了?難不成還有什麼祕密嗎?”我小聲嘀咕着,但也沒再追問下去,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
這時,吳三爺這時候仰着頭看着石門感嘆道:“這墓門設計得夠兇險啊!就算髮現了門扣上的機關,只要用力拉兩根鎖鏈,這摩擦出的火星子肯定會引燃這礦洞裏的甲烷,幾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火斗子!”
老舒雙手抱胸說:“沒錯吳三爺,這要是冒了火星子,別說下面的人就是我這整座礦山都要塌咯!”
聽到他們的話,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裏面還隱藏着這樣的危險,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我好奇地問老舒:“這礦洞裏距離地面有多少米?”
老舒迴應我說:“我記得好像是600多米,咋了?”
我心說這墓當時人工挖得挖多少年啊?
這時“嗙的一聲!”,吳三爺用柺杖敲在我腦瓜上,沒一會就起了個大包。
他就指着我跟老舒說:“聊天你們兩個就上去聊!”
我知道吳三爺對我的怨氣很重,把頭這時也在看着我的反應,生怕我又急眼跟吳三爺幹起來。
吳杉解也怕我衝動,趕緊把我拉到一邊給我揉了揉腦袋。
其實不用他們說我也不會跟吳三爺動手,打一下也沒什麼,總好過他背地裏搞我。
等我們收拾妥當,把頭興奮得像個即將拿到心儀玩具的孩子,滿臉都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對吳三爺說道:“吳三爺,我先進去給你們探探路!”
吳三爺看着他那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忍不住冷哼一聲:“楊老頭別踩了釘子!”
說完,把頭便貓着腰鑽進了石門。
我們在石門外緊張地等待着頭兒下一步的指示。
幾分鐘過去了,我突然聽到石門內傳來把頭帶着笑意的呼喊聲:“都進來吧!”
我們一行人立刻興奮起來,我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因爲這可是我第一次踏入如此規模宏大的古墓。
這時伢子就指着石門下的千斤頂問老舒:“舒老闆,你這東西質量沒問題吧?”
老舒就說:“放心,這玩意要是有問題,我出去把老李的頭給擰下來!他跟老張都是自個家親戚做事靠譜的,這邊完事我就把這礦轉手給他倆,他倆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整事,大家放心進,這有錢一起賺嘛!哈哈。”
吳杉解緊緊地攙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踏入石門,手中的電筒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劃過一道道明亮的光線,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石門內的墓道呈現出拱形,內壁由粗糙的灰色石塊堆砌而成,給人一種古樸陳舊的感覺。
這條墓道異常狹窄,與吳哥窟下面地宮的墓道相似,勉強能夠容納兩個人並肩行走。
空氣中瀰漫着大量的灰塵,手電筒的光束中充斥着無數細小的顆粒,彷彿置身於一場沙塵暴之中。
這場景讓我聯想到一個小孩在水泥廠裏盡情拍打皮球,揚起漫天塵土,我們一行人不得不戴上防塵面罩,以保護自己免受灰塵的侵襲。
此刻,我們的隊伍順序依次是,打頭陣的老舒和把頭,緊接着是我和吳杉解,最後是吳三爺、武師叔等人。
經過十幾米的行進,我們來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房間。
把頭說這個房間是前室。
這房間四周繪製着精美的壁畫,但沒有發現任何陪葬品,只有中間擺放着一塊正方形的黑色石板,看起來像是墓誌銘。
我好奇地往上瞟了一眼,發現這些字都是篆體,我能看懂幾個字,但在把頭和吳三爺面前我沒敢賣弄。
於是我轉過頭去仔細觀察那些壁畫。
在拱門內左右兩側,各有兩個比我矮大半個頭的古代人壁畫。
左邊的壁畫上畫着一箇中年男人,他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色帽子,腰帶上還繫着一條鮮豔的紅色絲帶。
他的雙手放在胸前緊緊握住,彷彿是一種熱情歡迎客人的禮節。
而右邊的壁畫則描繪了一個女人,看起來有點年長,法令紋很深,她的頭髮披散着,與現代女性的髮型相似。
她身着一件黑色長袍,上面繡着紅花,在胸口下方繫着一條寬闊的紅色腰帶。
她的雙手隱藏在袖子裏,給人的感覺就像冬天怕冷,兩隻手相互縮進另一隻袖子裏保暖。
這時,吳杉解告訴我說,這兩幅壁畫上畫的分別是男侍和女侍。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靖江王陵外面的時候,也曾看到過許多男侍和女侍的石像生。
緊接着,我的目光轉向了室內牆壁上的那些壁畫。
這些壁畫描繪的是古代人騎馬兩軍交戰的場景,兩支軍隊對峙於廣袤的原野之上。
整個畫面構圖宏大,雖然色彩已經斑駁,但仍然能夠感受到那種古老戰場上的肅殺和壯麗氛圍。
我仔細地端詳着每一幅壁畫,試圖從其中捕捉到更多有關這個墓主人的信息。
畫面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可能躍出牆壁,重新演繹那段被塵封的歷史。
相比之下,這裏的壁畫看起來比黑水龍王宮下面的衛長公主墓的壁畫更加寫實、清晰。
欣賞了一會兒壁畫後,我轉過身去看那塊黑色的石板。
我用手電筒照射在上面,發現這塊石板上一共有九個字,是篆體陰刻的。
我只能認出“宋國王墓誌銘”這六個字。
把頭見我沒看明白,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告訴我,上面刻的是——“故於越宋國王墓誌銘”。
我撓了撓頭皮無意中對着墓誌銘一照,突然發現上面還有很多陰刻的小人,好奇心驅使我湊近仔細觀察。
發現這上面有很多獸頭人身穿着長袍的手拿尺子的妖怪。
“把頭!你看着墓誌銘旁邊還有好多小人!”
把頭俯身一看,說這是十二生肖,手上拿的叫“笏板huban”,是古代大臣上殿面見皇帝時的工具。
接着他越看墓誌銘上的字臉色越差,眼神中帶着一絲不解,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對!這不是耶律隆緒的墓!”
我撓了撓頭問把頭說:“這上面寫着宋國王,應該是宋代的某位皇帝吧!反正都是大墓。”
吳杉解輕輕敲了敲我腦瓜說:“肯定是遼國的墓,在遼代,于越是比漢人的宰相還高一級的官職,“非大功德者不授”,這一官銜是僅遼代專屬,在其他民族與朝代的官職體系中還未曾出現過!”
緩了一會她又說:“用簡單的話來說,這“于越”就相當於朱元璋那時期的魏國公徐達,再簡單一點說就是官職已經到頭了,再往上那就要被殺頭了,因爲這“于越”再往上就是皇帝,這樣說知道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別的我不清楚,但這要說跟徐達一個級別,那我可就知道“于越”這官職的份量了。
這魏國公徐達何許人也?
宋朝三百多年沒收回的燕雲十六州,被徐達和常遇春給收復了回來,而且徐達還是明太祖朱棣的老丈人。
這時吳杉解又說:“在《遼史》中記載,封于越者有十人,封宋國王者三人,既封于越又封宋國王者只有耶律休哥和耶律仁先兩人,因此,我斷定這墓主人就是他們兩位其一!”
“杉杉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我讚歎道。
這時田湘魁不知發什麼神經,的突然跳出來對我嘲諷道:“哼,張清河,你這腦子就是喫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媽的,你再說一次試試!”我罵道。
“清河,不要說髒話!”吳杉解囑咐道。
我說:“要不是看在你外公和杉杉的面子上,老子打得你跪地求饒!”
這田湘魁躲在秦紀凡懷裏就指着我說:“老公,幫我打死張清河那畜生!”
秦紀凡他哪敢對我動手,上次在靈川那邊要不是我放了他們,他們幾個早就被玄機子給弄死了。
面對田湘魁的拱火,秦紀凡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明白我的厲害,不敢輕易招惹,只能將怒火憋回肚子裏。
這時,我注意到把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顯然這座古墓並非他所尋找的目標。
然而,他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帶我們繼續前行。
走了大約二十多米後,我們來到了一間圓形的墓室。
這個墓室的頂部呈現出圓形的穹窿形狀。
在墓室中央,有一個正方形的平臺,共有五層,且每一層的面積逐漸縮小。
我好奇地用手指丈量了一下,發現每層高度約爲六十公分左右。
在平臺的最上層,擺放着一具奇特的彩色木棺。
這具木棺異常狹長高大,讓我不禁對其產生疑惑,難道這就是契丹族獨特的葬俗嗎?
木棺的表面佈滿了繁複的雕刻,圖案中融合了契丹獨有的遊牧文化和中原文化的元素。
既有奔騰的駿馬、翱翔的雄鷹,又有龍鳳呈祥、雲水紋等中原傳統圖案。
我小心翼翼地繞着墓棺走了一圈,感覺這木棺非常精美華麗,比之前見到過的任何墓棺都要精緻。
甚至比黑水龍王宮那衛長公主的木棺都要華麗。
在木棺左右兩側各有一隻金色的大鳥,看着像是老鷹,個頭跟我外婆家的大公雞差不多大。
把頭說這鳥叫做“海東青”,在當時的東北和內蒙一帶是王公貴族最喜歡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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