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章 穿軍裝的野人大哥
我跟李富昌聽得入神,目光不時地掃向四周,彷彿生怕真的有什麼幽影或迷霧突然涌現。
“不過,你們也別太擔心。”文嬌見我跟李富昌神色緊張,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也是聽我姥爺說的,你倆別當真,估計他就是爲了不讓我們在山裏玩火編的故事,我們離開的時候把這火給滅了就行。”
聽了文嬌的話,我心中的緊張感稍微緩解了一些。
這時候李富昌仰着脖子朝夜空望了望,接着他提議道:“既然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們輪流守夜,既安全又能欣賞這山林間的月夜美景。”
這個提議得到了我和文嬌的贊同,於是我們三人輪流守夜,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與和諧。
夜漸深,月光如水,灑滿整個營地。
我坐在篝火旁,望着遠處朦朧的山影,心中充滿了對這片神祕山林的敬畏與好奇。
隨着第一班守夜結束,我接過了守夜的任務,而李富昌和文嬌則相繼進入了夢鄉,他倆的呼吸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均勻而安詳。
我輕輕添了些乾柴到篝火中,火光瞬間明亮了許多,驅散了四周的黑暗,也給我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安全感。
四周的山林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幽靜而深邃,偶爾傳來一兩聲夜鳥的啼鳴,或是遠處溪流潺潺的水聲,宛如大自然的交響樂,讓人心曠神怡。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感受着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自由,彷彿所有的煩惱都隨着這清新的空氣飄散而去。
就在我沉浸在這份寧靜中時,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我猛地睜開眼,警惕地望向四周,但除了隨風搖曳的樹枝和遠處偶爾閃爍的螢火蟲,並無異樣。
我暗自鬆了口氣,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任何微小的動靜都可能隱藏着未知的危險。
隨着時間的推移,夜色愈發深沉,我也逐漸習慣了這份孤獨與寂靜。
我回憶文嬌說的那鬼故事。
心說不會真特麼有野人吧!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際,一陣更加清晰的響動再次打破了夜的寧靜。
這次,我清晰地聽到了一種低沉而有力的步伐聲,正緩緩向我們的營地靠近。
我的心猛地一緊,立刻從火堆裏抽出一根燃着火的柴火棍,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然而,當我鼓起勇氣,藉着篝火的光亮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時,卻發現這好像是一個人,又不太像人。
我心一顫,這就跟我昨晚發現那個敲窗戶的怪物一模一樣。
他慢慢走近之後,我看清他是穿着衣服和褲子的,才確定這應該是個人。
“有......有煙嗎?”
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帶着幾分不確定和渴望。
我愣住了,手中的柴火棍微微顫抖,火光映照在他那張被陰影遮蔽了大半的臉上,只能隱約看出那雙眼睛裏佈滿了血絲,似乎既疲憊又警覺。
我緩緩放下手中的柴火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緩緩走近了一些,直到篝火的光能勉強照亮他的全貌。
我這纔看清,他穿着一件滿是補丁和破洞的綠色軍裝。
他的衣領處有兩個金色的徽章,樣式是紅色五角星下面交叉着兩把槍,槍的下面是一些金色的羽毛。
肩膀上有紅色的肩章,是一條金黃色的粗槓加一條細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肩章,之前看見的都是有星星的,他這個沒有。
褲子同樣破舊不堪,奇怪是他竟然沒有穿鞋,光這個腳,腳趾甲很噁心,尖尖的。
他的臉上佈滿了風霜的痕跡,頭髮和鬍鬚雜亂無章,看着就跟個野人一樣。
“有......有煙嗎?給我一......一根菸。”他開口了,說話有點結巴,讓我感覺他有點神志不清,怕是個瘋子。
我鬆了口氣,至少他不是什麼殺人犯逃來這大山裏,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許,但依舊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我自己都戒菸很久了,哪有煙給他,就擺手說我沒有。
這野人突然皺緊了眉頭就這麼瞪着我,牙齒咬的嘎吱作響,像是要打死我一樣,給我嚇一跳。
“大哥,我叫張清河,你是不是在這山裏迷路了?這晚上也怪冷的,哥你也來烤烤火吧。”我沒敢激怒他,就指了指火堆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野人沒有推辭,他緩緩坐下,雙手不自覺地搓着,似乎是想通過摩擦來取暖。
我從文嬌的包裏翻出一塊巧克力就遞給了他,這野人感激地接過,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顯然是餓極了。
“好......好喫!”他邊喫邊說,語氣中滿是感激,“謝......謝謝你。”
見他終於放鬆了些許警惕,我的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下來。
我輕聲問道:“大哥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還有,你的衣服和徽章看起來不一般,你以前是軍人嗎?”
他停下咀嚼的動作,擡頭望向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又低下了頭,繼續啃食着手中的巧克力。
“我……我綽倫布庫,衣服是我撿到的,不是我偷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聞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這軍裝還能撿到?
這時候文嬌翻了個身,突然說了一段我聽不懂的話,有點像白祈年說的蒙古話。
這野人大哥轉頭看了一眼,突然就像看見了鬼一樣,起身就跑。
我特麼以爲他發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也跟着他跑。
野人大哥就像野獸一樣,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剩下我一個人在營地旁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