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 章 第八隻鬼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陳舊的黴味,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莊嚴與神祕氣息。
手電筒的微弱光束在昏暗中搖曳,勉強照亮了四周牆壁上斑駁的壁畫。
那些壁畫上的圖案色彩斑斕,鮮豔奪目,然而由於歲月的侵蝕和時間的洗禮,它們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
這些圖案似乎在向我們訴說着一個個古老而遙遠的故事,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看這些壁畫,似乎在講述一個關於航海的故事。麻雀輕聲說道,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在這片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的目光緊盯着那些壁畫,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我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只見壁畫上描繪着一艘艘巨大的船隻,船帆鼓鼓,駛向遠方。
船員們站在甲板上,手持各種工具,臉上洋溢着自信和堅定的神情。
這些畫面生動而逼真,彷彿將我們帶回到那個遙遠的時代。
“航海?不會是海賊王吧?”
“阿桂,你給我閉嘴!”
好在麻雀沒有理會阿桂,她走近一幅壁畫,仔細端詳,眼中閃爍着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渴望。
屠老師則更加謹慎,他一邊觀察着四周的環境,一邊低聲對我們說:“大家保持警惕,這樣的地方往往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祕密和危險。”
突然,一陣細微的風從樓內深處吹來,帶着一絲涼意,也似乎夾雜着某種低語,讓人心生寒意。
白手套緊握着拳頭,目光如炬,彷彿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就在這時,我們從古樓外面的連廊處又傳來了一陣陣淒涼的女人唱戲聲。
“我尼瑪!是七仙女!”阿桂驚呼道。
同時我也招呼衆人找地方躲了起來。
這時候我就跟麻雀躲在一張正方形的木桌下面。
她就壓在我的背上問我:“什麼七仙女?”
我隨口回道:“就是七個女鬼!”
麻雀一聽,覺得我是在騙她,兩隻纖細的手就像那蛇一樣,緊緊勒住我的脖子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這下面是不是還有你們的同夥?快說,不然我現在就勒死了你!”
此時我喘不過氣,用力拍打着麻雀的胳膊:“沒......沒有,那真是女鬼,白手套大哥,你快把門給關上啊!”
白手套轉過頭,冷哼一聲,接着他一個閃身就從古樓裏竄了出去。
等到白手套出去後,麻雀才鬆開勒住我脖子的手:“你要是騙我,我真殺了你!”
我用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回道:“不騙你!放心姐!”
“我尼瑪,那大傻子不要命了啊?”阿桂說道。
屠老師就說:“放心,白手套不是一般打手,香港那邊很多社團的大人物來內地,都點名要找白手套當保鏢!”
我就問麻雀說:“真的假的,還有他爲什麼老是戴着一副白色的勞保手套?他拉屎不洗手嗎難道?”
“他又不是我男人,我哪知道這個。”
我打趣說:“麻雀姐,我覺得你倆挺般配的,你嘴碎,他是個悶葫蘆,正好互補......”
麻雀一聽就生氣了,她使勁掐着我的脖子,罵道:“你是不是想死?在這亂點什麼鴛鴦譜!”
我覺得麻雀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就回道:“開個玩笑嘛!姐你到底談過戀愛嗎?”
“呵呵,姐玩過的男人多了去了,沒一個是好人。”
“你覺得李富昌怎麼樣?”我問。
麻雀瞪了我一眼:“我看你小子是真不想活了,他跟我老闆有關係......”
麻雀話還沒說完,突然砰的一聲。
一個人從古樓外面飛了進來,重重砸在我們前面的地板上。
是白手套,只見他身上全是刀割的血口子,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我回想着這溶洞裏除了我們也沒有別人了啊?這哪來的刀子?
我心說難不成那七仙女還能拿刀砍人不是?
白手套艱難地撐起身子,臉色蒼白如紙,他喘息着,從懷裏掏出一塊染血的布條,遞給了麻雀,聲音微弱卻堅定:“快……快看,這是我在外面發現的……”
麻雀接過布條,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幾個字:“反清復明。”
她眉頭緊鎖,環顧四周,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更多的是對白手套傷勢的擔憂。
“你……你怎麼樣?”她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和阿桂連忙上前,想要幫忙,但白手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能堅持。
“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他斷斷續續地說着,目光掃向那扇緊閉的木門,彷彿那裏隱藏着無盡的恐懼。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古樓內的燭火搖曳不定,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不祥的氣息。
我們都能感受到,那股未知的力量正在逼近,而它似乎並不滿足於僅僅通過幻象來嚇唬我們。
“快走!”屠老師突然大喊一聲,他迅速從揹包中掏出幾支強光手電筒,分發給我們,“保持光亮,別讓它們有機可乘!”
我們四人相互攙扶着,向木門衝去。
麻雀雖然平時看着很強勢,但此刻也顯得有些慌亂,她緊緊抓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冰冷和顫抖。
就在我們即將觸及木門的瞬間,一陣淒厲的哭聲突然在古樓內迴盪開來,那聲音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心生絕望。
緊接着,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襲來,彷彿有無數的手在拉扯我們,阻止我們逃離。
同時一個很刺耳的男人唱戲聲從外面的連廊裏傳了過來。
“操!鬼唱戲!”伢子怒罵道。
我聽着好像是粵語,我想着屠老師和白手套都是廣州過來的他倆應該能聽懂,我剛想問屠老師,他立馬就對我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接着他側耳仔細聽着那男人唱戲的聲音。
屠老師這時候一邊聽一邊翻譯:“彥章打馬上北坡,新墳更比舊墳多。新墳埋的漢光武,舊墳又埋漢蕭何。青龍背上埋韓信,五丈原前埋諸葛。人生一世莫空過,縱然一死怕什麼?”
那男人的唱戲聲結束後,我給屠老師豎起個大拇指說道:“厲害啊!”
他謙虛地擺了擺手:“老粵語,是順德那邊的口音。”
“我尼瑪,屠老師,這你都能聽出來?”
屠老師解釋說:“我學習民樂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我國大多數地區的口音我都能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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