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章 賀州人頭山
那道縣的田廣洞村都是姓陳，加上陳凱他們這村子的人也姓陳，我就問陳凱，我說：“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祖墳那山叫什麼名字？是不是也叫鬼崽嶺？”
陳凱的臉抽了抽，就說：“啥哦！什麼鬼崽嶺，張哥，這大晚上的你別嚇唬我，這裏是賀州平桂區，那山叫做人頭山，怎麼了？”
“人頭山？”
他點了點頭，回道：“對啊，我們這都管那山叫做人頭山，我記得好多年前，這裏也來過一幫東北佬，那都是盜墓的，其中有個姐姐還給買好了好多糖。”
“姐姐？你還知道那幫人的事情嗎？”
陳凱回憶說：“我就知道那個給我買糖的姐姐叫小軒，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小軒！”
我在想是不是吳杉解認識的那個小軒姐，但我見宮九爺在這，也不敢問出口。
這時候宮九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祈求着說：“河老弟，我宮良求你了，只要你能帶我找到那座島，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我只是想我女兒活過來而已！”
我趕緊扶起宮九爺，我說：“九爺，你快起來，我受不起！你早這麼說哥們我指定幫你找啊，我雖然體會不了你失去至親的感覺，但我知道那種孤獨真的很難受。”
“九爺，白祈年她到底怎麼了？”我問。
宮九爺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他低着頭聲音有點嘶啞，說：“我只能告訴你那孩子受了很重的傷，因爲這事情白祈丹差點就把白祈雲打殘廢了。”
“你說丹姐打白祈雲？那白祈雲可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丹姐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這你就想錯了，白祈丹畢竟是當家的，白祈雲再厲害也不敢還手，長女如母，這是家規。”
“河老弟，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關心白祈年那孩子嗎？雪兒還在的時候，她經常跑來找我女兒玩......”
說着宮九爺突然就哭了出來。
這時張波就站起身說：“九爺，我去給您沏壺茶！”
看着張波離去的背影，我長嘆了口氣：“唉，這事情太複雜了，我跟白祈年從小就認識，她是一個好姑娘，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是因爲點春堂的吳杉解吧。”
我點了點頭，又擺了擺手，就看向宮九爺說：“算了，咱不提這些了，您喝酒嗎？”
他淡淡一笑，眼角的褶皺很深，同時我也注意到他眼裏的血絲，看着像是長時間失眠那種人。
“喝啊！本來我都戒酒好多年了，最近又開始喝。”
陳凱一聽我們想喝酒，就立馬跳出來說他有幾瓶好酒，我也沒問他要，陳凱自己跑到他那放滿酒的房間裏開始翻箱倒櫃。
十多分鐘後，他抱着一箱子劍南春白酒走了出來。
陳凱就拿出一瓶說：“各位，咱也不是什麼富貴家庭，本來這酒是我爹給我結婚用的，我覺得現在氣氛正好，咱們今晚必須得喝開心咯！”
不得不說陳凱這哥們是個會來事的人，也沒有什麼心機，很簡單。
“喲，水晶劍！好酒啊！”宮九爺稱讚道。
陳凱一聽，來了興致，他說：“九爺，您還知道這酒呢！”
宮九爺回憶說：“這怎麼會不知道，當年我跟吳老三他們每次出完貨都喝着水晶劍。”
這陳凱就是個酒蒙子，他開了一瓶給宮九爺倒上，隨後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聊了起來。
我趁着這空隙，就走進了廚房。
廚房裏，張波正忙碌地切着剛洗好的蔬菜，鍋裏的油已經燒熱，滋滋作響，香氣四溢。
我接過他手中的菜刀，開始熟練地切着肉絲，一邊問道：“張波，你跟九爺多久了？”
“五年了，從我中專輟學去到廣東，就一直是九爺在照顧我。”張波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感激。
“九爺雖然平時話不多，但對我們這些手下是真的好。”
我點了點頭，心中對這位看似冷酷實則重情的宮九爺多了幾分敬意。
“我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那麼早就認識了我們這行當裏的人。”
說話間，幾道色香味俱全的下酒菜便擺滿了盤子。
我端起托盤，走向客廳，只見宮九爺和陳凱已經聊得熱火朝天，兩人不時舉杯對飲，笑聲中夾雜着幾分過往的豪情與滄桑。
“來來來，九爺喫菜，別光顧着喝酒。”我將菜一一擺在桌上，招呼着衆人。
宮九爺端起酒杯，目光柔和地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緩緩說道：“今天能聚在這裏，是緣分，這些年，我宮九雖然在外人眼裏是個狠角色，但其實我比誰都渴望能有這樣的時刻，和幾個真心相待的朋友，聊聊過往，談談未來。”
我們紛紛舉杯，應和着宮九爺的話，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溫馨。
酒過三巡，話題也逐漸從江湖恩怨轉到了各自的生活瑣事上。
陳凱突然放下了酒杯，神色認真地說：“九爺，其實我一直有個心願，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跟着一幫兄弟幹一件大事，你們說的東西我雖然沒太聽懂，但我覺得肯定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我陳凱不怕喫苦，也能打，我打架很厲害的！我是真想跟着你們乾點事情。”
宮九爺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隨即拍了拍陳凱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有志氣！不過啊，現在時代不同了，江湖也不是以前的江湖了，咱們得學會變通，用腦子喫飯，而不是再用拳頭。”
我喝了幾杯白酒也有點醉了，就接過話茬，笑道：“是啊，現在講的是合作共贏，不再是單打獨鬥的時代了，不過，無論時代怎麼變，那份兄弟情義，咱們得永遠記在心裏。”
張波也附和道：“對，不管將來怎麼樣，咱們都是一家人。”
宮九爺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那笑容像是對過往歲月的懷念。
“你們知道嗎？當年我們也是幾個人躲在一個房子裏喝酒喫菜，現在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哥們過得怎麼樣。”
“九爺，您說的除了吳三爺還有誰啊？”我問。
宮九爺幹了一杯酒，然後看向窗外說道：“你師父楊向南，你師叔武鎮東，還有幾個都走了，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時光倒流，回到我們那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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