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論如何拯救黑化狐狸
“主子，已查明。齊姑娘兩百年間是在雲梧山度過。”霍水蒼白的手指上纏繞着一條通體血紅色的小蛇吐着紅信子道。
霍水臉忽地就沉下來。
“林道長現在在何處？”霍水撥弄着小蛇的腦袋。
“回主子，雲梧山。”
霍水收回手，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卻一片冰冷。
齊璨發現自己真的是搞不懂霍水，時不時一臉鬼畜地說：“會讓你求着我上你。”，搞得齊璨擔驚受怕一個月。現在霍水說可以等她，就這麼把她晾着。
不過晾着也好，省的自己破壞他跟林壑之間的情感。
而現實卻完美地打碎了她覺得主角攻受在相親相愛的美好夢想。
沉寂許久的系統一有動靜就會給齊璨當頭一棒。
“叮，檢測到霍水生命體徵正在減弱。”
齊璨簡直驚呆了，爲什麼幾日不見，霍水就要掛了。
衝出去幾步的齊璨突然就停下來了，既然霍水都要掛了，等自己走過去，估計霍水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是不是是忘了系統的傳送功能。”
不好意思，她還真忘了。
雲梧山頂上。
一身傷痕的霍水坐在地上，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地說：“道長，你殺不了我的。”在他身下，是一個個疊加的法陣。
天空黑的如墨，紫色的雷雲在霍水頭上盤旋，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霍水成爲九尾天狐的渡劫雷。
林壑笑了，可眉宇間卻是淒涼“那……便如此吧。”苦澀瀰漫在他心底，無法消散。
說着，林壑伸出修長的手指從發間抽下束髮的玉簪，霍水盯着他手上的玉簪不知作何反應。
林壑摩挲着手上的玉簪，眼神溫柔地注視着玉簪“你可還識得這玉簪。”
霍水沒有說話，笑盈盈地等着林壑的下文。他可不記得了，畢竟他送了太多東西給各種各樣的人，怎會記得一支小小的簪子。
林壑也沒有管霍水說不說話，繼續回憶道“吾本嫌簪子女氣，可因是你贈予的，便一直未曾取下。”
霍水內心依舊沒什麼波動。除了齊璨，旁的人他永遠不會在意，不過是用來利用或因利益逢場作戲罷了，林壑也不會例外。
這副模樣的霍水看得林壑心中一片蒼涼，這便是他愛得如此辛苦的人，竟只是拿自己做替代品。
“罷了罷了”
林壑痛苦地閉眼拿起簪子苦笑着向自己的心口插去。
“願你我二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字字誅心泣血，決絕的話語究竟含着怎樣的苦澀，只有林壑一人知道。
被系統直接傳送到結界內的齊璨一到就看到這個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作他想，齊璨撿起一枚石子向林壑手間彈去，那簪子應聲而落。
而沒有林壑心頭血能量支持的陣法光芒逐漸黯淡下來，霍水頭上的雷聲開始活躍起來。
齊璨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霍水面前，伸手攔住了林壑結印的動作。
霍水擡頭望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齊璨，心中一陣暖意。
“叮，主角攻黑化值減少10，目前黑化值30”
齊璨緊張地盯着林壑。笑話，要是霍水跟原著一樣被林壑封印兩千年，然後自己再呆在這兩千年等霍水出來繼續做任務？別開玩笑了，那兩百年自己都度日如年。更何況霍水現在黑化值不高，只需要一劑猛藥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林壑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齊璨一遍，聲音冷得彷彿混了冰渣子“呵。不過如此。”
齊璨從未被主角受那麼冷的看過，畢竟之前照顧她的主角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而且她還得保持禮貌的微笑，其實內心早就mmp了。
雷聲越來越頻繁，法陣的光芒已經徹底消失。一股推力從齊璨背後襲來，將她推出老遠。
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齊璨懵逼了。
一道拇指粗的雷向霍水襲去，林壑反應速度極快地躍開，漠然地看着霍水經受着天雷，可藏在袖子中的手卻微微攥緊。霍水即使是面對着威力這般巨大的天雷也沒有畏懼，單手撐起身體，接受着雷霆萬鈞的洗禮。
林壑沒有阻止，他知道，渡劫天雷若是有旁的人干涉，只會威力越來越大。他在等，等到最後一道雷來之前，就是他封印霍水的時候。
就在齊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降下了數十道雷。並且一道比一道強，饒是在渡劫範圍外的齊璨也能感受到那波動。
霍水已有些體力不支，體內的靈力流失的速度非常快，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渡劫。再一道拇指粗細的雷降下，霍水雙膝跪地，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他苦笑一聲，看來這天是不想放過他了，畢竟自己造孽造的太多了。只是到底是捨不得啊。
齊璨被霍水那雙深情的眸子看得心神不定。
“呵。璨兒，抱歉了。”
霍水苦笑着閉上了眼，等待接受即將來到的死亡。
“慘慘！你還不快行動？”七四有點急了，霍水要是死了，這個世界就完蛋了。
齊璨這才從霍水那雙眸子裏回過神來。
一聲吼叫發出，齊璨所在之處就只剩一隻巨大的白色狐狸。
而林壑聽到這聲吼叫，轉頭看向齊璨，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額頭處火紅色的印記。不是他養了兩百年的胡雪會是誰。
只是他這一愣，卻是錯過了封印霍水的最好時機，再轉過身，最後一道雷眼看着就要降臨在霍水身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子彈般擦過林壑，林壑伸手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齊璨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有跑過這麼快，她真的是用生命在奔跑。
巨大的白色狐狸猛地撲向霍水，用身體遮蓋住了他。
“好好做妖！”這是齊璨在這個世界說的最後一句話，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嬰兒手臂粗的雷電毫不留情地劈在了白色狐狸身上，紫色的光芒環繞在狐狸周身，看似十分妖冶，卻在吞噬着生命力。一切事物流逝的速度似乎都減慢了，可以清晰地看到狐狸的雪白毛髮變焦再變成灰燼，那雙燦金色的眼睛黯淡下去，巨大的身軀眨眼間就成爲一堆灰燼。
齊璨覺得自己真的是造孽，竟然又是被電死。被電的感覺真是讓人蛋疼，雖然她沒有蛋。那種聽着自己肉焦了的聲音的感覺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叮，主角攻黑化值減少30，任務者任務判定中”
“叮，黑化值清零，掰直任務完成，拯救任務完成。”
意識恍惚中，齊璨聽到了任務完成，隨後陷入一片混沌。
天地間一片寂靜。
被天雷電的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只有兩個人。
一身狼狽的霍水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注視着手中的一捧灰燼，一滴淚水交織着血與塵埃從臉上滑落，滴落在手中的灰燼，融爲一體。一點點的疼痛交織成一張網，網着他的心臟，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佇立在不遠處的林壑心中泛起一絲疼痛，他轉身離去，留下霍水。他知道，霍水需要自己一個人去撫平傷痛，而他的小狐狸將不復存在了。兩百年的陪伴，也不是沒有感情的，一想到那只有些蠢的狐狸，林壑的心就有些空落落的。
白色的身影漸漸遠去，透着幾絲淒涼。
而在結界外焦急等待的大師兄和一干雲梧山弟子一看到林壑出來便簇擁而上。一部分弟子向霍水衝去。
“停下，他如今已是九尾天狐，非爾等所能干涉。”林壑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下山了。
那羣弟子面面相覷，也慢慢散去了。只留下了霍水一人。
霍水跪在那處很久很久，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灰燼，生怕失去一點點，血紅色眼中的一直熠熠生輝的光芒黯淡了，嘴脣也是死氣沉沉的灰白色。
良久，霍水屏住呼吸，輕輕地吻了吻手中的灰燼，突然如失去珍貴之物的孩童般嚎啕大哭起來，一聲聲哀泣聽之讓人淚下。
他知道，這一次他徹底地失去了他的璨兒。
最後一道天雷連霍水都不一定受得住，更何況修爲只有區區三百年的齊璨。毋庸置疑，只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一刻，霍水的心徹底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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