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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果然被捉婿.

作者:拉拉袖
整個明代,乡试录取名额作過几次大的调整,总的趋势是逐渐增加。如洪武三年乡试录取总额为510人,万历元年则达1195人。江西省洪武三年录取40人,万历元年则达95人。這固然是为了适应统治需要,也是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必然结果。

  景泰之前,两京一十三省的乡试录取人数一直在增多,南北直隶取额最多,从每科80人,增至135人,而其他各地最多也不過90多人。像江西、浙江、福建三個科举大省,每科录取人数一直是各省之冠,多达90,可竞争也是最为激烈的。都說南方文风鼎盛,科场扬名多,而江浙闽则独占大头。

  至此,一家欢喜一家忧,从四更天开始,便有士子独自或带着家仆开始在贡院外张望等候贴榜,有那中了式的一声欢呼引来周遭人的热情问候和恭喜,有那苦苦寻觅自己名字不得的秀才只得一声幽叹,前途渺茫,三年之后又是三年,青春岁月不由蹉跎。

  章子俊虽沒有考得解元,得了二甲第二名,這也是章子俊希望的名次,风头太過不见得是好事,二甲排在前面就是最好的名次,中举后等于有做官的资格了。

  古代对待读书人是比较厚道的,不是說一定要考中进士才能改变命运,对于一般的穷学生而言,能考中秀才就很好了,就此可以获得见官不拜等特权。但是想要真正的改变命运,還必须得要考取举人才行,那一句“只有穷秀才,沒有穷举人”的俗语,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点。

  秀才和举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经济上的差别。一個秀才是可以轻松达到衣食无忧的,但前提是付出自己的劳动,也就是說,秀才需要自己去找工作,通常找的是一些文职工作,比如說教书先生之类的。但是举人就不同,他可以不参加劳动,就达到衣食无忧的程度,每一個封建时代都会给举人发放一定的补贴。从理论上来說,一個举人只要节省一点,只靠朝廷每年下放的补贴,都能轻松的過完一辈子。

  這些补贴還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举人的免税权,也就是說,只要有了举人的功名,以后就不用向朝廷缴纳赋税了。這個特权极为强大,因为這個免税权是可以“借”给其他人用的。也就是說,一個举人能够让很多人就此不再交税。

  比如张三有100亩土地,那么朝廷就会按照100亩的向他收税,但如果他的土地全部卖了出去,就此沒有了土地,那么朝廷就不会向他收税。而举人避税的方式,也正是出自這個原因,一旦某個人如果考上了举人,十裡八乡的老百姓都会找上门来,主动将土地划到他的名下。這当然不是這些老百姓把土地卖给了這位举人,只是将土地挂靠在他的名下,因为只要這样做,朝廷就不会对這些土地收税。而举人也因为這样的挂靠,可以从中获得丰厚的收益,這就叫做“投献”。

  章子俊现在坐在家中,“祸”从天降,前来报喜的差役带来了一帮子人都拿着短棍,从大门打起,把厅堂窗户都打烂了,叫作改换门庭”。工匠跟在后面,立时修整一番,玛德,卧槽!還有這样的操作,叫什么“改换门庭”,看来从秀才跨入举人看似一步之遥,其实身份、特权已大不一样了。

  第一,免役,只要是家人全免。第二,养奴婢。第三,法律豁免。明初规定,进士举人贡生犯了死罪,可以特赦三次。只要不是重罪,都是处分了事,罪降一等。第四,免粮。可由地方官奏销豁免。第五,礼貌待遇。绅士只需要与为官者、同宗族长者讲究尊卑,可不与外人讲礼。

  看看這些特权,够横着走了,难怪啊,家裡的佣人杜家人,還有两個张家丫头把称呼全改了,称自己“老爷”,我有那么老嗎?章子俊很不习惯啊,跟家中人說道:“不能叫老爷,称公子就行。”可不知一但中举,其父为(老)太爷,其人为老爷,其子为少爷,故有“一世中举,三世为爷”之說。

  可是這事還沒完,接下去逃不掉要被“捉婿”了。如今刘升官至翰林侍读,官居六品,今次来为老师小女說媒来了,现在住着人家的院子,李贤有這想法,就让自己的学生来探口风,在章子俊的记忆中,李贤的小女不是嫁给衍圣公了嗎,怎么会看上自己呢。衍圣公是什么来头,孔圣人嫡长子孙的世袭封号,妥妥地天下第一大户,天下读书人所敬仰,此事不可,還得找個借口。正时,瞌睡遇上枕头,只见姚玺前来,刘升跟姚玺也是很熟,也沒什么可保密的,看的出来,李贤很看重章子俊,不過此事章子俊還是照实了說为好,对着刘升道:“李大人往后必将入阁,所以嫁女之事不要再提,李大人的小女也必将嫁入豪门,不是小子這样的贫户人家。”

  刘升也不是非要說這個媒,本来就是探一下口风,摸一摸底,既然人家话已至此,也就把话题扯到這一次的考场情弊上,那两位大学士真不要脸啊。

  而一旁的姚玺抿着嘴微笑,刘升好奇问道:“年兄有何喜事,不妨說說,让大家也高兴。”

  姚玺随即說道:“既然子俊贤弟不做李大人的女婿,那就做姚家的女婿吧,家父也有這意思,全家人都很赞同啊,你我兄弟本来就熟也沒有不好意思,小妹姚颖你见過,就是前几年那场诗会上,现已年芳十七,跟子俊正好相配,如何。”

  沒等章子俊反应過来,刘升在一旁大赞起来,一通之乎者也,起哄架秧子,无奈啊,逼章子俊表态說道:“不瞒两位哥哥,小弟不是嫌弃小妹姚颖小姐,你们看看這家中,上无父母,下无亲戚,现住的院子還是李大人的,小弟可以說身无分文,穷困潦倒,跟姚颖小姐是门不当户不对啊,高攀不起,就跟李大人的小女一样,哪是我等人家窥探的。”

  刘升說道:“贤弟啊,李大人的小女跟姚兄小妹取其一的话,某更看好姚兄小妹,此话是肺腑之言,往子俊思之。”

  姚玺接口道:“子俊跟你說实话吧,此事是太公点头的,家父也同意,小妹也有這意思,一直在等子俊啊,所以這几年来不知推了多少媒人。這事就不要犹豫了,姚家不缺家资,子俊這点清贫某到是很羡慕啊,自由自在,在家中也沒那么多的规矩。”

  刘升一個劲地說道:然也,然也!

  话已說道這個份上了,又是姚玺亲自說媒,還能說什么呢,最推三阻四就不近人情了,既然是姚颖小姐這样情深意重,小弟就愧领了。

  姚玺一看章子俊点头了,大喜,一定要讨個信物才罢休啊,章子俊一想也是,古代人对婚姻的操作很复杂,那么這個信物给什么好呢?思来想去在书桌裡面翻出一块小方镜子,這是章子俊从车内遮阳板上扯下来的,现在已经让家中会木匠活的杜壮镶在一块上好檀香木上,四边還雕了云纹花色。

  在姚玺、刘升看来,這样的信物实在是太贵重了,這镜面通透亮眼不說,能清楚地照出发丝,纤毫毕露,所以两人全惊呆了。

  姚玺、刘升也是世家,什么样的宝物沒见過,就此镜一出,家中宝物全成了粗鄙不堪,正当两人翻来覆去观之时,章子俊說道:“此乃一面镜子,就是小了一点,粗鄙之物权当给姚颖小姐的信物了。”

  這還让不让人活了,刘升說道:“观此镜是用琉璃制成,实属罕见。還說家境贫寒,某打死你!”

  姚玺指着镜子說道:“子俊,此物是不是太贵重了点,改用平常物品就可,比如玉佩,折扇、字画之类。”

  章子俊直摇头道:“沒有,你看看這家中,连個像样的家具也沒有,那有什么玉佩。就此物了,這是家中祖传宝物,放在我這裡也是蒙尘,不如相送给有情人哉。”

  哎呀呀,刘某佩服,子俊不为喜而骄、不为利而动,视宝物为贱,此乃高洁也!我等不如也!

  姚玺喜滋滋地抱镜而去,刘升也告辞,临别說道:“老师那裡某就去回复,就說子俊已有亲事,姚家姚惟善的孙女。”

  在明朝玻璃镜要到崇祯年间才从西洋带来,不過照人也不是很清楚,在景泰年间,郑和下西洋时曾带来了玻璃,用玻璃制成的眼镜,是不折不扣的高档货。曾经高中进士而出任汀州知府的张宁,在他写的《方洲杂录》提到了古代中国第一副辅助视力的工具,不過当时不叫作眼镜,而叫作“僾逮”,這两個字大概是来自外语音译:向在京时,尝于指挥胡豅寓所,见其父宗伯公所得宣庙赐物,如钱大者二,其形色绝似云母石,类世之硝子,而质甚薄。以金相轮廓而衍之为柄,组制其末,合则为一,歧则为二,如市肆中等子匣。老人目昏,不辨细字,张此物于双目,字明大加倍近者。更为珍贵的是,這是宣宗皇帝赐给大臣的礼物。

  皇帝赏赐,当然都是宝贝。這件宝贝的功能则是:“老人目昏,不辨细字,张此物于双目,字明大加倍近者”。

  想必是這位胡豅先生老眼昏花,上朝的时候,连朝芴上偌大一個的字都看不清楚,皇帝替他着急,又不好苛责,故此赐了這样一桩宝贝给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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