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兄弟,在心中
蓝玉跟着附和,“不管是为了大姐,還是为了我外甥孙,俺蓝玉都是责无旁贷的,俺跟俺外甥一样,拿五十万两出来!日子不過了都要拿!”
傅友德哈哈一笑,“蓝玉啊,五十万两就让你日子不過了?别人說這话我信,你說這话我是万万不信啊。
常家是开平王本家,当年淮西劫道出身的扛把子,那沒得說,你当年跟着开平王,更是沒少分吧?啊?哈哈。”
蓝玉面色一红,“诽谤!你這是诽谤俺。”
“咱淮西的弟兄们不含糊,臣沒有那么丰厚的家财,仍愿略尽绵薄之力,就捐款十万两吧。”
“当年我被一箭射穿了手臂,還是大姐带着人给我包扎的呢,我那军营好多弟兄都是大姐亲自包扎的,就冲這個,我捐二十万两,让大姐的登基大典办得风风光光的。”
“开平王当年对我不薄,抢劫的时候也对我多有照顾,大姐的登基大典,還有太孙的册封大典,都不能寒碜了,不然我死了不好意思去见开平王,也对不起大姐对我的照顾,我出二十五万两!”
“俺也一样,就是把裤衩子当了,也拿個二十五万两出来!”
“拿少了,俺都不好意思說大姐当年在大后方帮着我照顾一家老小!气氛都到這了,俺就二十万两吧,不成敬意。”
淮西集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表示愿意慷慨解囊,一旁的江南集团都傻了,你们這群土匪這么豪横嗎?
听着众人這十几二十万两的喊,别說办一次登基大典了,未来三五代皇帝的登基大典都办了,那也够啊。
殿内热热闹闹,沒有了那冰冷的庄严,有的只是兄弟之间的热闹。
朱雄英站在马皇后身旁看到這一幕,算是明白啥叫得人心者得天下了。
许多淮西二代和三代,那都是马皇后帮着带大的,马皇后才是淮西集团真正的话事人。
朱元璋调兵需要兵符,马皇后只需要刷脸,這就是区别。
马皇后的脸可以說是一個移动的兵符。
出征前,徐达:大哥,你当不当皇上不重要,但咱嫂子一定得是皇后。
老朱:咱是太阳,你嫂子是月亮,日月行天,亘古不变!
徐达:算你小子识相,行了,别送了,俺北伐去了。
這也是为什么大明工号001并不是老朱的原因。
平时的时候,淮西集团的态度是:大哥,大嫂,玩着呢?哈哈。
老朱和马皇后吵架的时候,淮西集团的态度是:姐夫,你跟我們大姐怎么個事儿?
江南集团此时嘴角直抽抽,他们要是不跟着捐款吧,那肯定遭到针对,恪守跟着捐款吧,那也沒必要啊。
這群土匪已经把钱搞定了,而且有余。
自己再捐,那岂不是锦上添花?
那群土匪已经雪中送炭了,自己再锦上添花也沒多大用啊。
你妹的,李九江這小子咋這么机灵。
先是救驾之功,后又从龙之功,现在又带头雪中送炭,這尼玛……這孩子打小就聪明。
“诸位,钱用不了那么多的。”户部尚书站出来打断道。
徐达眉头一挑,“我們给大姐办贺典,有你啥事儿?這钱又不给你户部。”
户部尚书一愣,“啊?不走户部啊?”
礼部尚书站出来,“那直接拨给我們礼部嗎?”
“有你们啥事儿,這……”常茂刚开口反驳,就被蓝玉拉住了。
“小茂,這真有礼部的事儿。”蓝玉轻咳一声道。
常茂闻言便道,“那又怎么样?钱有得多,那就万民同乐!整個京城大摆三天三夜到流水席!”
汤和点了点头,“郑国公所言甚是。”
“這……会不会太過于浪费了。”户部尚书弱弱的反驳道。
朱棣轻哼一声,“浪不浪费又不花你钱,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母皇难道不值得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大登基大典嗎?”
“不……臣沒有那個意思,臣不敢。”
户部尚书马上站回原位,這话俺可不敢接。
朱棡附和道,“就是,你们先前說母皇牝鸡司晨,现在又要說母皇铺张浪费,咋的,你们儒家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啊。”
常茂撸起袖子道,“谁他娘說句不行,老子马上平了他!”
“儒家敢骂我們大姐?马上起兵,踏平了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当今之域中,是谁家之天下!一群穷酸腐儒,也配妄议社稷大事?呵呸!”汤和也站出来维护马皇后。
文官集团那边,除了淮西的文官集团,其余人都瑟瑟发抖,這群土匪,匪裡匪气,一点儿都不讲文明和道德。
徐达向马皇后抱了抱拳,“常言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我大明百万大军,都可为陛下执金吾,若有人妄图动摇陛下之江山社稷。
哼哼,那這百万大军,平個叛乱应该是沒有問題的。”
“沒错,不听我母皇的就都是反贼,统统砍了,尤其是那個反贼头子朱重八。”
朱樉而是站出来表态。
這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了朱樉。
“二叔,您刚刚說什么?”朱雄英似乎沒听清。
朱樉咳嗽一声,“沒什么,沒什么。”
喵的,一时嘴快,把心裡话說出来了。
“那個事儿就這么定了,大办特办,大不了整個京城摆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也算是为陛下和太孙殿下积德行善了。”徐达将此事一锤定音。
“就依徐帅所言!”
淮西众人也沒二话。
徐达看向马皇后,“大姐,你還有什么要补充的嗎?”
马皇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我只說一件事情,這份情,我记心裡了,天德,鼎臣,大家伙都是同生死共富贵的兄弟,话尽在不言中了。”
好兄弟,在心中。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汤和哈哈笑道,“大姐,无非是将心比心而已,哈哈。”
马皇后刚刚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朕。
空荡的宫殿,从今天开始,有的不仅仅是冰冷的庄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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