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皇子威武
“殿下，卑職站着聽就好，沒事的。”高文采憨厚地說道。
“快坐下吧，要麼孤還得仰着頭和你說話呢。”朱慈烺笑道。
聽到朱慈烺略帶玩笑的話語，高文采才小心翼翼地在朱慈烺身邊坐下了。
“高千戶，這次去給祖大壽送信，可有什麼感受？”朱慈烺見高文采坐下後立即發問。
“不知殿下主要是指什麼呢？”高文采摸不清朱慈烺的意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沒什麼，就是高千戶送信過程中所見所聞和孤說一說吧？”朱慈烺繼續說道。
“卑職遵命，自從卑職接到殿下交給的信件之後，立即帶領一個百戶的弟兄立即去做準備……”高文采於是開始說道。
“停，還真是個老實人，或是一個狡猾的人。”朱慈烺急忙出言打斷高文采。
“還是我來問，高千戶回答吧？祖大壽軍容如何？軍隊戰力如何？”朱慈烺發問。
“祖將軍軍隊軍容整齊，關寧鐵騎名不虛傳。”高文采又小心翼翼地回答。
得，看來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不過也是，高文采不過是錦衣衛的一個千戶，和祖大壽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值此危難之際，也不可能在皇子面前搬弄是非，詆譭軍中大將。
“高千戶，覺得父皇現在還能指揮得動祖大壽率領的關寧鐵騎嗎？”朱慈烺一針見血。
“這，這個，卑職也不好說。這之間可能是有點誤會吧。”高文采冷汗泠泠地說道。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是皇家最貼心的的人，高千戶應該也明白，通過這次建奴圍城可以看出很多問題，文官貪腐、無能，武將跋扈，不聽朝廷調令，京營軟弱無力，不僅不能抗敵，反而誤傷友軍，造謠生事，差點釀成大禍。”朱慈烺激動地說道。
“卑職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朝廷。”高文采趕忙站起來就要下跪，絲毫不顧顛簸的馬車。
“好，父皇是知道高千戶是忠於大明的，高千戶可能還不知道，之前父皇差點就棄守京師，轉而要退往南京了。”朱慈烺故意半真半假地說道。
真的就是這是事實，高文采只要一打聽，就會明白，朱慈烺說的是真的。假的是朱慈烺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情，就是爲了將高文采弄往南京埋下伏筆。
“這建奴有第一次入寇，就會有第二次，咱大明的軍隊估計是難以抵抗。”朱慈烺繼續說道。
高文采本能的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這個時候的廠衛雖然經過崇禎帝的打壓，勢力和實力都有所衰弱，但是還是具有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所以高文采也是深知大明的真實情況。
見到發愣的高文采，朱慈烺輕輕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然後朱慈烺小聲說道：“京師尚且如此，南京就更不用說情況有多糟糕。
高千戶這次回去以後就做好準備吧，父皇有意將你調往南京錦衣衛，不日之後，等你到了南京以後好好整頓南京錦衣衛。
細細查訪南京及南直隸的情況，然後等南京的情況調查清楚後，密報於孤知道。孤再轉呈父皇知曉。
當然了，這事也不着急，怎麼也要等建奴退兵，京師轉危爲安以後再去。還有此事你要記得保密，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這其實是朱慈烺的意思，他深知將來的歷史，北京城以後肯定是守不住的，還是要儘早的江南做好準備，而他現在根本沒有那麼權力，只有假借崇禎帝的名義來騙人了。
反正以高文采的級別，今後也是沒資格去見崇禎帝的，就算是見了崇禎帝他敢去求證此事的真僞嗎？朱慈烺覺得自己是死死的喫定高文采了。
就在高文采正要回答之際，外面有聲音傳來：“啓稟大皇子殿下，安定門到了。”
好，及時雨解圍來了。朱慈烺掀開車簾，在大漢將軍的扶持下，下了馬車。剛下馬車，御史、監軍金聲就來迎接。
由於之前已經有快馬前來通報，皇上派大皇子朱慈烺作爲欽差來看望守城將士，所以在城上值守的官員和將領都早早聚集在安定門一帶等候。
見到朱慈烺，金聲急忙大禮參拜，身後的一衆將領和軍士都齊聲高呼“臣，恭請聖安（問侯皇帝身體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慈烺知道這是因爲自己打着欽差旗，大家是在參拜崇禎帝，而不是參拜自己。
急忙面北而立，口呼“聖躬安(陛下很好）”
等三跪九叩的禮儀完畢，金聲等人又對朱慈烺下跪參見。
作爲後世人的朱慈烺其實是很煩這一套形式主義的禮儀的，不過身處這個時代，他也只好被動地遵守並按這個規則來行事了。
等見禮完畢，朱慈烺在金聲和高文采等人的陪同下，從安定門開始慰問看望守城官兵，朱慈烺深知這個時候人心的重要性。
於是站在城頭，對着旁邊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大聲說道，高千戶，等下你將我所說的話，給大家複述一遍，我的聲音小，大家可能聽不見。
見到高文采點頭應是以後，朱慈烺大聲說道：“諸位將士，這些天你們堅守城門，辛苦了，我代表父皇來看望大家，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父皇都看在眼裏，我在這裏替父皇感謝大家。
等高文采大聲將朱慈烺的話轉達給在場的所有人時，軍士們都沸騰了，原來皇上知道我們在這裏拼死奮戰，原來他老人家是知道的。
同時他們也爲大皇子殿下竟然用這麼平實的話語來和大家交談感到驚奇，原來大皇子殿下也是這麼平易近人。
後世領導視察和看望的表揚，朱慈烺看的多了。在和大家轉達完他假借崇禎帝要表達的意思後，朱慈烺又親切的問起身邊的軍士家裏的情況，當兵幾年了，目前有什麼困難？
還在所有的見證下，將從皇宮帶來的糧食物資和一千兩白銀分發給各部將領代表，並再三叮囑這是皇上陛下從宮中節省給大家的軍資。
聽到皇帝陛下都將宮中的物資節省下來送給大家，軍士們再次沸騰了，一時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歡呼聲不絕於耳。
見到現場氣氛熱烈，朱慈烺又帶頭唱起了後世網絡上流傳的那首歌：“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軍卒葬沙場，女兒殉江山；煌煌大明鎮魂歌，三十萬英魂護國門。穿我漢衣裳，嫁我漢兒郎。大明死戰！”
一開始，大家還不知道歌詞，一下子跟不上節奏，逐漸的越來越多的人聽明白了歌詞，也跟着唱了起來，頓時蒼涼悲壯的歌聲傳遍城頭，許多人熱淚盈眶，不能自己。
“死戰，死戰”的聲音不絕於耳，“陛下萬歲！”“大皇子威武”的呼聲也是此起彼伏，傳遍了京師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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