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人誅心
處理完禮部的事也就到了中午了，張宗賢喫過午飯正要去二堂繼續辦公，這時錢典史來了想要和張宗賢私下裏談些事情。
張宗賢就帶他去了書房，進了書房落座後。就見錢典史從袖子裏拿出銀票擺在桌上。媚笑着說道：
“這兵房的主事，孝敬縣尊您的，希望縣尊您，可以網開一面，今天就不要巡查武備庫了。”
張宗賢看了眼桌上的銀票才一百兩，冷笑道：
“這武備庫怎麼也應該得有武裝500人的兵器，甲冑吧，再加上城防用的東西，賣鐵也不止這一百兩。倒賣軍械在那去說也是死罪，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錢典史聽完尷尬地笑了笑又從袖子裏拿出了兩張銀票。張宗賢看了看錢典史很不屑地說道：
“錢典史可見過一萬兩白銀堆在一起是什麼樣子嗎，可知道一萬兩白銀在秦淮河的花船上可以待幾天，可知道一匹絲綢10兩經過飄洋過海，到了萬里之外可換得100兩白銀。
錢典史啊在這清澗縣待久了你就是井底之蛙，昨天已說過我是宮裏派出來辦事的，可你還是沒有明白。
拿這點錢能給皇上修宮殿嗎？要做知道紫禁城的瓦都是鎏金的。現在重要的是聽我的安排給宮裏把事辦好這樣才能升官發財，一個死人你保他做甚？”
“下官愚鈍差點耽誤了大事，下官這就把錢退回去。”
“退什麼你拿着吧！一會你和我一起去武備庫查驗。”
說完就帶着錢典史往大堂走去。兵房的主事也在二堂等候着，看着錢典史和縣太爺一起出來還覺得事情穩了，媚笑的就給張宗賢行禮。
張宗賢沒有理他直接讓錢典史帶路，路過大堂又把皁班的人都帶上。一起去了武備庫。
到了武備庫直接讓兵房主事打開大門，兵房主事現在已經面如死灰，催促了幾聲才顫顫巍巍地拿出鑰匙打開了武備庫。
武備庫門一開就冒出了一股很濃重的發黴味。給在場衆人都嗆得不輕，通了會風衆人才往裏面走去。
站在門口一眼就可以看完整個武備庫，除了一堆木杆外，就是幾面破破爛爛的旗子。其他什麼也沒有了。
張宗賢看完冷笑着對兵房主事說道：
“夠乾淨啊！偌大的武備庫就這樣被爾等碩鼠給掏空了，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帶回大堂發落！”
說完扭頭就走，而皁班的人則是立馬上前就把兵房主事捆了起來跟着張宗賢往縣衙大堂走去。
回了大堂張宗賢也不給兵房主事說話的機會，先是讓皁吏把他打了三十大板然後讓刑房直接寫好罪狀讓他畫押，被打得半死的兵房主事一直看着錢典史，錢典史則是轉頭過去不與其對視。
給他畫完押後就被直接押進了大牢。處理完兵房主事張宗賢再看向衆人，此時衆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他初來時那一絲藐視，現在看向他的眼神只有敬畏和害怕。
享受了一會衆人敬畏的眼光後，張宗賢就帶着錢典史回到了後院書房，兩人到了書房坐下後，張宗賢拿起茶碗也不喝就端着茶對着錢典史說道：這牢房離後院太近了，這兵房主事在那哼哼唧唧的很是影響他休息。
錢典史聽了心想這牢房離着後院遠着了，而且牢房那麼厚的牆什麼聲音也傳不出來啊。你這是暗示我弄死他嗎？
這京城來的心就這麼黑嗎？都等不到秋後嗎？弄死人就徹底地和張宗賢綁在一起了，這是要讓他交投名狀啊！事到如今只能，錢典史嘆了口氣應和道確實有點炒。
張宗賢這才滿意地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這縣城以後要廣開商路，要維修道路給商隊過境提供方便，還要在城裏安排一片地方專門修建倉庫客棧等，還要約束衙役不得敲詐勒索過路的商戶，要營造大明最好的營商環境。
商隊多了肯定會吸引強盜過來，所以張宗賢準備再招募200良家子弟作爲鋪兵守護縣城。招來的鋪兵月餉二兩按戶免除5石的糧稅另外免除全家丁役，武器甲冑由縣衙提供。
這個事情要馬上辦今天就要出告示，明天就開始應徵，招滿爲止。張宗賢說完就看向錢典史，錢典史很快也反應過來，起身告退就去寫告示了。
張宗賢晚上喫飯的時候又喝了二兩酒，還美滋滋地邊唱邊喝。
張宗賢很開心那些皁吏就不開心了，晚上都跑去了錢典史家裏，問他怎麼辦？這都要打死人了。那些手段還上不？
錢典史現在和張宗賢穿一條褲子當然不能再下黑手了，便寬慰衆人道：
縣太爺來自京城後臺很硬，兵房的是被殺雞儆猴了，只要大家用心做事即可，縣太爺是賞罰分明的。
這時戶房的主事着急的說：“這武備庫那點虧空就把人打成那樣，那他那面那麼多的虧空怎麼辦啊！錢糧倉和糧庫的實際庫存可是和賬面上嚴重不符啊！”
錢典史讓戶房的人稍安毋躁，那些虧空是以前的縣太爺積攢下來的和衆人沒有什麼關係。他回頭就和縣太爺去說明，縣太爺這幾天要是問起來一定要說實話，有多少就說多少？切不可隱瞞！
心有無奈但是衆人看錢典史都這麼說了只能應和着回家了。只有刑房的主事回了家以後寫了封信安排人給黃世郎送去了。
天一亮縣衙就傳來了，山呼萬歲的聲音，剛開始縣城的人都很好奇。這縣衙的人這是怎麼了？天天喊萬歲還以爲皇帝來了？
這幫皁吏這麼早就去衙門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往常辦個事都得下午了，而且經常人還不在，得跑好幾趟。而且跑一趟就得送一回禮，老黑心了。不僅如此最近這衙役也老實了許多。
你們不知道吧！新來的縣太爺老厲害了。把這幫皁吏狠狠地收拾了一頓，兵房的主事昨天都被拿下打了個半死。
縣太爺還下令以後進城都不用交錢了。是嘛？這是個好官啊！縣太爺昨天還發了告示要招鋪兵，月餉3兩還免稅免丁役。
隨着縣衙裏朗讀刑律的聲音，老百姓也是在衙門口越聚越多，都在討論新上任的縣太爺，人們對新上任的縣太爺都很好奇。
還有很多青壯的是接到招鋪兵的消息一大早就趕來的。
張宗賢主持完早課也聽到了衙門外百姓們熙熙攘攘的討論的聲。就想着去看看門口的百姓，隨即大步走到衙門口。
剛出門就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羣遠處還有人在往過走，這時老百姓裏面見過張宗賢的大喊到：
縣太爺出來了。百姓們一聽紛紛向張宗賢行禮。人羣也不斷地往前擠都想看看縣太爺長啥樣。
張宗賢看着架勢怕有人摔倒引起踩踏。便大聲呼喊道：
“衆位鄉親不要擠，小心摔倒！”
但是人羣還是不停地往前擠。都已經擠到衙門前的臺階上了。張宗賢看着情況有些失控，立馬讓人打開縣衙大門，並讓衙役高聲呼喊：
“不要擠縣太爺在大堂等候大家。”
自己則是回到大堂的月臺上。很快人們就都擠進了縣衙，還好縣衙大堂前有一片籃球場大小的空地。隨着人流涌入很快就擠滿了人。
張宗賢一面讓衙役去維護在場的秩序，一面又讓人去門口梳理人流讓人們在門外右側站立排隊。
空出左側來方便衙門內人員出去。安排好後就走到月臺邊上對臺下的百姓說道
“在下就是這清澗縣的新任縣令，我本是國子監的學生被吏部委任爲清澗縣縣令，家父也是在吏部做官時常教導我，爲政一方就要造福一方的百姓，要給百姓多做幾件實事。
今後本官將常坐在這大堂上如有官吏衙役敲詐勒索魚肉百姓的皆可來告，待查明事實我必嚴明律法。給百姓一個公道”
大堂前百姓們聽了都交口稱讚張宗賢是個好官。
張宗賢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心想這就是爲人父母官的感覺啊！
這時突然有人喊道：
“我要告城門的衙役敲詐勒索”喊完整個院內都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是誰在喊。
張宗賢也看向了要告狀的漢子。直接招呼他讓他往前面來。就見一個壯漢推開人羣走了過來。
張宗賢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漢子，那漢子一身幹練的肌肉把衣服撐得緊緊的。雙手充滿了老繭，眼神堅定不屈。張宗賢心裏暗叫一聲好漢。
打量完漢子便大聲說道“好漢報上名來，所告何人何事，皆可在這大堂之上講出來。”
大漢不卑不亢地講道：
“啓稟縣太爺，小民姓折名仁杰是清澗縣折家評人昨日聽聞縣太爺要招募鋪兵，便今日天還未亮就帶着馬匹告別家母來縣城應募。
到了北城門，值守的衙役非說我的馬是贓物他要扣押，我和他評理竟要鎖拿我，幸好一起前來應募的同鄉衆多，才得以脫身。請青天大老爺爲小民做主”
“你可還記得敲詐你的衙役長什麼樣？”
“小民記得。”
“那就好，齊大水你速去北城門將今天值守的衙役與班頭通通都帶過來，各位鄉親與我稍等片刻，待我查明真相還這位好漢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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