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徒
錢典史走後張宗賢在書房喝了會茶就又回到了大堂。看着折仁杰在那裏安排有模有樣地篩選兵員很是欣慰。這下自己的武力班底也要成型了。
這時工房的主事上到大堂說是有事稟報。張宗賢就讓他跟着來了二堂這面。在張宗賢坐下後，工房的主事就把張宗賢要求他統計的內容呈了上去。
張宗賢一直沒有適應這大明的寫作習慣。而且習慣了現代表格的他根本也理不清工房提供的數據。沒有辦法張宗賢只能自己在紙上畫了個表格，然後讓工房的人將自己再往表裏錄。
耗費了半個多時辰才理清了數據。城牆維修需要近千名工人花費8000兩白銀支出糧食1800石，耗時需三個月。
而且馬上就要立秋不能大興徭役否則會耽誤秋收，只能是在秋收後進行修繕。如要現在就進行修繕那就需要花錢僱工最少也得支出銀兩20000兩白銀。
清澗縣的水利設施都還好，每年冬季都會維護但是沒有興建新的水利設施。維護也是讓各村維護各村的沒有統一的調配。
本來清澗縣就在黃河邊上應該不會缺水，可是土地都在原上水上不去，全靠天喫飯，而這裏的氣候又是十年九旱，農民很是不宜。
張宗賢思考了一會說道
“城牆的事先放一放，你們要對全縣的水利設施進行一個規劃。不僅要把原有的水利進行統籌，還要規劃出引黃河水灌溉全縣的一個方案，方案中要包括用高架水渠將水提升到原上。”
聽了張宗賢的要求工房的兩人互相看了看說道
“縣尊這個高架水渠我等知道，可是又如何將水提上水渠那，”
“蠢貨沒有看過天工開物嗎？翻車總該知道吧不管如何爾等先給我做出方案來，給你們一月爲限。”
工房的兩人很是納悶，講器具造物的就那麼幾本書沒有聽說過這天工開物啊。
也不敢問縣太爺怕是京城新出的他們不知道，還好翻車他們知道，漢代就有的物件。
“還有這縣城內哪裏還有連片的空地，可以營造倉庫和客棧的？”
“只有城東哪裏有空地，只是哪裏一直是縣裏堆放垃圾的地方臭不可聞所以才空了下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張宗賢決定工房的人太廢物，如果讓他們搞城牆的維修工程指不定錢花完了還是豆腐渣工程。不行不能讓他們搞，得外包，把這些工程都包出去，他們負責設計驗收即可。
還要用物勒工名制把責任人到位，到時候趕搞豆腐渣工程就把他們變成豆腐渣。
想好了方案就又把工房的人叫了回來，讓他們以工房的名義立一份招標告示，讓城內有能力的商人來競標一項工程，就是把城東空地上的垃圾清理掩埋在城外溝壑裏並且將土地平整好。
競標的人需要說明幾天可完成這項工程花費多少錢。
到時候報價最低用時最少的人可以得到這項工程，工程款項在完工驗收後按照報價給予。
有意競標者需在三日後來早上來縣衙競標到時縣太爺將會親臨。
很快在衙門口就貼好了競標告示，因大部分人不識字，在告示貼好後還會讀幾遍讓大家知道告示的內容。
在皁吏讀完後百姓們就開始討論了起來，這衙門不行徭役反而花錢請人幹活，真是新鮮。
對於百姓來說不行徭役就是好官啊！至於花誰的錢不是自己的就行。有幾個心思活路的已經思考怎麼拿下這個工程了。
到了下午折仁杰已經把人都招齊了，還列好了隊就請張宗賢去視察。張宗賢很是喜歡折仁杰的這種雷厲風行。立馬就起身前去北門校場。
到了校場後就見那200百人成10列縱隊依然站好。因爲招的都是良家子弟都是家裏有十幾畝的中農，大部分人都是次子出來當兵既能有份收入還能替家裏免稅。
張宗賢很是滿意兵員素質。隨後就問到折仁杰計劃怎麼訓練這些士兵，訓練多久可以成軍。
折仁杰講到他會完全按照校紀新書上教的來操練兵士首先怎麼樣？然後怎麼樣？張宗賢示意折仁杰先不要說了。
“仁杰可有表字？”
“卑職還未行冠禮，所以還沒有表字。”
“我長你幾歲你在我麾下做事也算是你的師長了，今日就送你一個表字良臣知道其意嗎？”
聽完折仁杰立馬就跪在了地上給張宗賢行大禮。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老師知遇之恩猶如我再生父母。”
“良臣快快起來。”說着就扶起了折仁杰。
“老師良臣知道，這是南宋名將韓世忠的表字，老師希望我像韓世忠一樣做朝廷的棟樑。”
“良臣，你明白就好，通義郡王一身殺敵無數他也是從這陝北開始征戰天下的。
你姓折想必就是折家軍的後人，折家軍爲大宋衛邊兩百年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惜最後晚節不保降了金人。
良臣你要切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寧可戰死沙場也不能折辱自己。”
“老師，我自小習武熟讀兵書就是有朝一日爲折家洗刷恥辱，家父在世時也是時常教導我，要從軍報國要馬革裹屍還，家母昨日聽聞老師要招兵立馬就要我放下一切投奔老師。”
“良臣這大明外表看着光鮮亮麗裏面早已是千瘡百孔，你久居邊地也知道九邊衛所廢弛不堪一戰。
而遼東野豬皮自稱後金攻破撫順已經崛起成爲動搖大明根基的心腹大患。我之所以從京城來到這清澗縣，就是爲了練一支鐵軍。
來阻止金兵再入中原。你要好好練兵將來纔好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給折家軍雪恥。”
“絕不辜負老師的栽培，用這野豬皮的血來洗刷我折家恥辱。”
“非常好，剛纔我之所以打斷你，是想告訴你不要死讀書讀死書。鴛鴦陣在南方尚可一戰在這北方空曠之地起不了大用。
我要的可以和韃子騎兵在草原野戰的強軍。而要和騎兵野戰靠的是嚴整的軍陣破甲的火器。”
“老師軍陣我知可是我朝這火器向來傷己比斃敵多啊！”
“朝廷的官吏只會撈錢，全然不顧將士的性命。督造的火銃偷工短料不堪一用。我會親自督造新式火器與你。
這將是一支新軍無論訓練還是穿着一應器具都將與以往不同，現在你先訓練他們體能和列隊隨後我每天抽出時間教他們讀書寫字明事理。”
“老師這讀書寫字.”
“我說了這是一支新軍不讀書寫字怎麼能看懂軍令，不讀書又怎麼知道山川地理，只有讀書寫字才能明事理。
這第一批人只是種子200人怎麼夠那，將來是要兩萬十萬百萬的。眼光要放長遠要放眼天下。”
“良臣明白”
“今日安頓好兵士後就去接你母親去吧，我已經安排錢典史給你準備好住的地方還有個丫鬟侍奉你母親。”
良臣聽完就又要跪下。張宗賢扶住他讓他安心練兵。不要顧及這些小事。隨後就回縣衙了。
回到縣衙後院拿出寫的計劃書，備註了今後每天都要去教導軍士。現在縣衙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軍隊也開始起步。接着就是掙錢了。新軍的裝備是要花大價錢的。必須加快掙錢的速度。
把計劃收起後，就把齊大水叫了進來。安排他今晚拿着他的手令把釀酒作坊的老闆悄悄地請過來。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他，也不許和任何人說起。
到了晚上齊大水帶着梁家酒坊的掌櫃來到了後院書房。進了書房張宗賢就讓梁掌櫃坐下，讓齊大水出去了。梁掌櫃也不知道這麼晚了縣太爺找他幹什麼？
還是從後門進來的。莫不是看上了他家的酒坊。不是說這縣太爺是好官嗎？又想到縣太爺今天剛打死了人。心中更加忐忑。
張宗賢讓梁掌櫃坐下後也不着急說話，先是慢慢地喝了口茶，而後又拿起了大明律查看起來。梁掌櫃更加的不明所以冷汗直流，張宗賢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道：
“聽說你家世代釀酒，一年能釀多少酒啊？”
“回稟老爺我家在清澗縣釀酒已經傳了6代了，如果糧食充足一年大概能釀3萬斤酒。”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來自京城官宦世家，來到這清澗縣是要辦幾件大事。現在有場富貴與你，我會給你的釀酒作坊提供一種烈酒的釀酒技藝。
還會給你準備500兩銀子讓你買糧食。但你釀出的烈酒一兩也不能往出賣只能賣給我，明白嗎？”
“縣尊，小的不要縣尊的銀子，願將酒坊獻予縣尊。”
“閉嘴你聽我安排即可，這烈酒的技藝傳自宮廷只能你家裏人知道如若泄露給外人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梁掌櫃一聽誅九族直接就嚇得跪下了。張宗賢看他那樣安慰道“莫怕只要你用心爲我做事這就是一場富貴，以後你的孫子有我提攜就可以入國子監當官。
明天你就把你的孫子送過來我會親自教導他們，”
梁掌櫃聽了並不願意，這孫子是要繼承家業的，給知縣當弟子是他們高攀了，但也不知道這知縣是不是好那一口的。聽說那些讀書人就喜歡那口。
“縣尊我那孫子們還小啊！就一個剛滿九歲。剩下的兩都不足三歲。不如將我那女兒留下給縣尊當個體幾人。”
梁掌櫃覺得孫子太小離不開母親，長孫是有準備繼承家業的，反而女兒是賠錢貨將來要嫁人不如送給知縣，也算攀上了高枝。
女兒？好像聽他們說過他女兒挺漂亮的啊！
梁掌櫃覺得有戲，趕緊繼續說道：
“我那孫子們真的還小啊！縣尊，等再過幾年就給縣尊送來。他們能做您的徒弟是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女兒就女兒吧！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完全不把女性當人看。
“你那九歲的孫子離開母親了吧。”
“這個·····”
梁掌櫃還想爭辯幾句。
張宗賢不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
“是爲子孫後代博一場富貴那，還是要就此絕後，你自己想明白了，明天我就要看到人送過來”也不理梁掌櫃已經嚇癱，便讓齊大水把他送回了家。
張宗賢現在越來越喜歡大權在握的感覺，這種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力量讓他欲罷不能，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融入了大明朝這人喫人的封建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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