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平價
張宗賢決定把查驗好的魚鱗冊裏面的內容，帶着他的弟子用前世的表格整理出來。
既然大明的稅額是定額的正稅加各種攤派，那就先把定額的部分整理好，給各家重新寫一份地契，把應繳納的定額稅收都寫上去。這樣各家正稅交多少就明確了，省的官吏胡亂攤派。
至於攤牌和丁役，現在沒有掌握大權只能隱性地搞攤丁入畝。先建立私人平價糧倉，用平價收購百姓手中的糧食。讓百姓不用被盤剝直接拿現銀去結算稅收，或者直接讓平價糧倉來替代百姓繳稅。縣裏的各種糧食庫存也都放在平價糧倉。讓那些皁吏無法直接接觸到糧倉。
在建立私人錢莊給百姓放專項小額貸款，幫助他們升級農具，由錢莊定製新的農具和耕牛，再用極低的利息直接貸給百姓，爲將來大規模推廣蒸汽抽水機做準備。
開錢莊需要很專業的自己，那就培養素娥讓她帶着四個丫環學習會計的工作。反正錢莊也是起步階段，也沒有那麼多的業務，自己也可以慢慢地教她們，現在人手也少那就先把平價糧倉和錢莊先開到一起。
想到這裏就把素娥叫了過來。素娥一進書房張宗賢就讓她坐到懷裏。
“素娥老爺要把一件重要的事交給你去辦。那就是開一家錢莊，負責全縣的糧食收購，把百姓的糧食收來換給他們換成銀子。還要給百姓們發貸農具和耕牛。”
“老爺素娥從未做過這些啊！也不懂如何放貸，再說了我身爲女人怎麼能在外面拋頭露面了”
“不會沒事，我會慢慢地教你。現在老爺缺少可以信任的人，你必須去學習才能出來幫我。還要帶着梅蘭竹菊她們一起學。我也會讓丁伯幫你的，素娥你記住人無論男女都要有鴻鵠之志。來這世間一趟要做些有意義的事。
就拿這平價糧倉來說，豐年咱們要比市面上的糧價高一些來收購百姓的糧食，不讓糧賤而傷農，千年咱們要低價賣糧食給百姓，不讓百姓受奸商的盤剝。錢莊更是帶給百姓好的農具提高他們的產量。百姓有個急需錢莊也能貸給錢糧，不讓那些吸血鬼用高利去殘害百姓逼得百姓家破人亡。這樣做會救無數的人，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素娥將來你會救無數的人。”
“素娥聽老爺的，老爺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只是素娥愚笨怕讓老爺失望。”
“不用怕正所謂笨鳥先飛，晚上在牀上我還能教你啊！”
“老爺這大白天的”
“哈哈，從明天開始你們早上去縣學讀書寫字，晚上老爺教你們學算術”
安排好素娥後又將丁伯叫來，整理了一下現在自己有多少錢。丁伯算了一下現在有6000兩的現銀，主要是黃世郎貢獻的500兩黃金。不過很快就要給馬市就要造好了，整個馬市建好要花1300兩，接着還要給軍隊那面借各種裝備的錢，也得要1000兩。馬市那面運作不需要投入畢竟已經開始有了收入了，只需監管好賬目即可。馬市那面是張宗賢自己掏錢建的算是私人的東西，土地也已經劃撥到了他名下。
確定了現金流後張宗賢又交代了，丁伯在縣衙附近找一間院子改造成學校，要窗戶多明亮一些，講臺上要有一面牆來掛各種教具。還要打造一眨大油燈掛起來。這個學校要儘快弄好。
還把要開錢莊和平價糧倉的事情和丁伯也交代了。讓他把縣裏的糧倉改造修繕一下，在縣裏找個鋪面準備開錢莊。丁伯先輔佐素娥管理這些。要儘快開起來，不要怕沒幹過先高薪聘請專業的人，隨後邊學習邊弄。
“老爺要弄那錢莊和平價糧倉要不少本金啊”
“本金的事我自有辦法，這馬市不是馬上就要開業了嗎。那些皁吏這些年貪了不少正好拿出來讓他們入股。隨後我會交代錢典師去辦。另外讓那些和咱們有合作的商人工匠們，把他們的兒子子侄送來，我要招徒弟，你說的時候可以暗示這些徒弟將來都會有官坐。”
“是，老爺”
“丁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我這些弟子培養出來後，就給你安排幾個幫手”
“老爺這些是老奴應該做的，看到您這樣老太爺的在天之靈一定很欣慰”
“想我以前所作所爲氣死了我爹最後灰溜溜地出了京城，我就暗暗發誓要風風光光地回到京城，要光宗耀祖，要位極人臣。”
“老爺必定會位極人臣的，到時候老奴就算是累死也欣慰”
“丁伯你要注意身體切不可勞累過度，這路還長着了。另外丁伯你是否知道我爹和那位公公有聯繫。”
“知道，事情都是老奴辦的，是宮裏的魏公公”
“什麼魏公公，那個魏公。”
“就是司裏監秉筆王公公手下的魏安魏公。”不是魏忠賢啊，秉筆太監的手下那實力也不小了。丁伯過些日子準備好後，就安排丁伯回趟京城，給魏公公送份禮去。這靠山不能斷了聯繫，不對現在就應該寫信給魏公公表示感謝，再準備一份厚禮。
“現在給魏公公寫信能送到嗎？還有直接送銀票合適不”
“老爺這些都有門路在，能送到。”
“那我這就書信一封感謝魏公公的提攜，你再準備兩千兩銀票和百斤天乳酒一起給魏公公送過去。順便打聽一個叫魏忠賢的公公現在在宮裏幹什麼？打聽到給魏忠賢公公也送1000兩。”
交代完丁伯，又把錢典史叫來一起去了馬市。
到了馬市就看到一副好熱鬧的景象，清澗縣沒有進城稅而且沒有官吏敲詐勒索買賣也公平，很多商人都到這清澗縣的馬市來交易，張宗賢帶着錢典史巡視一番後對錢典史說道：
“錢典史這馬市如何啊”
“縣尊這馬市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啊”
“錢典史是不是心有不甘啊！這麼好的買賣竟然沒有你的份！”
“縣尊說笑了，這馬市是縣尊一手促成都花的是您的錢啊”
“錢典史本官不是一個喫獨食的人，本官可以給大家參與進來有錢大家一起掙，但是本官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你們今後稅收上的事就不要參與了，今後會成立糧棧和錢莊，清澗縣地稅就由這兩家來代收，也代爲押解去邊牆。你們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縣尊那正稅外的攤派徭役和衙門運作的開銷怎麼辦”
“朝廷的攤派也由他們收，至於朝廷的徭役全都攤派進全縣的田畝裏，衙門運作的錢則是先在這馬市設立稅官，買賣要立契約沒有契約交易一律充公，稅官則是按照契約收稅，按交易額的百分之三收稅。這裏會成立專門的稅班來打擊偷稅。隨後房屋田地人口買賣都要到衙門立契約交百分之一的契稅，沒有契約一概不認可交易。在縣城裏做生意的一律按照其鋪面大小收稅，分大中小三等，小的一年5兩，中等一年10兩，大的一年15兩。沒有鋪面的一年一兩。”
“縣尊那這個馬市？”
“只要是衙門裏正士紳都可以掏錢入股，但是吏史衙役里正優先入股，三成的股份作價三萬兩白銀。每年分紅一次，股份不想要了可以賣予我。這馬市一年最少掙個五六萬兩，一年的分紅最少也是一股一兩，你可以讓他們來好好看看。自己也好好想想”
張宗賢讓錢典史去聯絡去了，自己則找到胡彪。告訴他收稅的事。
“縣尊這不都是您的嗎，還需要交稅。朝中那個大佬沒有庇護的商人，很多都是自己做買賣。那個交稅了。”
“這稅必須交，他們不交是他們，我們必須交。沒有這稅收朝廷如何給官兵發餉？不發餉等着異族打來，掙那麼多錢又有何用。不都會被搶走嗎！如果都從田裏收，那種田的百姓喫什麼？你也見到這陝北的百姓勉強餓不死而已，非得激起民變嗎。你要明白我志在朝堂這個小小的清澗縣還放不下我。你好好聽我安排即可”
“是小的愚鈍，今後好好聽縣尊的安排”
“現在有多少人賒了酒去草原了”
“原來跟我的那幫弟兄都出來自己幹了。或是幾個人搭夥或是回老家拉來朋友子侄，都帶着酒出去了。一些原來道上的朋友也來了。縣尊還記得路上遇見的那個攔路的強盜嗎？那小子也來找過我。我看他還被朝廷通緝着就沒有答應”張宗賢對那個少年印象挺深的。那孤傲的神態很是與衆不同。
你聯繫那少年帶他來見我。還有是你的老兄弟而且聽話的可以多扶持他們，讓他們在草原上招募騎士組建商隊。武器馬匹都可以提供。但是一定要聽話。
“小的明白，我讓願意的弟兄把他們的老婆孩子都接過來，孩子做您的徒弟。”
又向胡彪交代了一些細節，張宗賢就回縣衙後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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