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弓隊
胡彪下了城牆就往馬市的客棧跑去。到了客棧對着正在喝酒的漢子們喊道：
“衆位弟兄馬市有難了，各位都是靠着馬市發了財的，現在城外來了一夥匪軍想要血洗馬市，斷了各位的財路！各位答應嗎？”
留在馬市客棧的都是靠着往草原販酒發了財的亡命之徒。之所以留在馬市過年就是等着開春了，就往草原上跑好好掙上一筆。還有一部分是胡彪原先的商隊的弟兄，在大雪天去草原探路回來休整的。
“胡爺，客氣了。弟兄們都是靠着胡爺才能大口喫肉大口喝酒的。動馬市就是動弟兄們的財路。就是皇帝老兒也不行。”
“就是，就是，誰動馬市就是與我有仇，老子好不容易過上快活日子。誰敢攪和了，老子殺他全家。”
“胡爺你就說吧。要兄弟們幹什麼？”
“好都是不怕死的好漢，現在城外來了一幫匪軍，需要弟兄們上城牆去幫着守城，今天只要是上牆的弟兄，我胡彪在這裏做主今後他從馬市拿酒一律八折。”
“胡爺敞亮。”
“胡爺意氣。”
衆人先是回去拿了兵器弓箭，就跟着胡彪上了城牆。
剛上到城牆就聽到遠處傳來震天的喊聲：
“搶錢，搶糧，搶女人。”
衆人趕緊跑向城牆就看到無數的大漢擡着雲梯揮舞着武器向着城牆衝來。
錢典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差點站不穩了。再看看城牆上的衆人，更加的不堪，有的人已經被嚇尿了。
錢典史知道再這樣下去根本守不住城牆。大聲呼喊道：
“匪兵殺進來大家都別想活，妻兒也要遭罪。只有守住城牆纔有活路。只要殺一個匪兵當下就賞十兩。”
胡彪也不含糊也跟着喊：
“這賞銀太平號出了，各位安心殺敵。這就安排人擡銀子過來。”
立馬吩咐夥計去太平號取銀子。
錢典史接着又喊道：
“弓手們趕緊向着拿雲梯的匪軍射箭。”
在草原上討生活的漢子，那個不是弓馬嫺熟。拿出弓搭上箭自己估摸着距離開始向匪軍放起箭來。
可惜弓手還是太少了，也沒有統一的指揮。只是射傷了十幾個匪軍，在這第一波千人隊里根本沒有漩起多大浪花。那些匪兵還是含不畏死的向着城牆衝來。
在百戶們帶領下，第一支千人隊很快就衝到城牆下，清澗縣的城牆防禦裏面並沒有護城河，使的匪軍沒有費多大勁就在城牆上搭起了雲梯。
匪兵見如此輕易就到了城牆上更是士氣大振。不用軍官催促各個含着腰刀搶着往雲梯上趴去。
幸好張宗賢爲了防備毒蠍子讓人整修了城牆，纔不至於讓匪軍通過原先倒塌的缺口直接就衝到城裏。
東門作爲馬市的出入口，本身就是防禦的重心。原本都要裝上可以拆卸的擋箭棚，現在也只裝了一小部分，垛口處都暴露着。
城牆上還有五門虎尊炮還都修了炮臺。只是良臣救師心切把所有的新軍都拉去救援，導致城牆上的火炮沒人會用。
不過像滾木雷石這些防禦器械還是有的，錢典史指揮衆人分成兩隊，一隊拿着推杆去推雲梯，一隊操作滾木將雲梯上的匪兵打下去。
一時間也阻止了匪兵蹬城。
王千戶一直盯着城牆，看着城牆上射出的箭矢稀稀拉拉的。便輕蔑一笑，覺得已經試探出城牆上的虛實來，便招來手下心腹。
“你帶着本隊弓手立即上前去壓制住城上的守軍。”
“下官遵命。”
那百戶回到本隊立即拉出了一支兩百人的隊伍。這都是王千戶苦心訓練的弓手，是他在延綬鎮的依仗。
百戶帶着弓兵走到了離城牆不到兩百步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那百戶先是拿出一隻紅色箭矢，搭箭向城牆上仰射了一箭，看着箭點心裏已經測出了大概的角度。
接着百戶對着全體弓手開始下令：
“站位”所有弓手齊齊邁開雙腳側身對着城牆。
“搭箭”所有弓手抽出箭袋裏的箭搭在弓上箭頭指向地面。
“舉弓箭頭擡高一尺二”所有弓手拉開弓弦箭頭水平方向，向上擡高了一尺二。
“射”
兩百隻箭齊射向了城頭。雖然城門頭上修有擋箭板但是衆人都在拼命殺傷雲梯上的敵人。沒有注意到弓箭來襲。
隨着箭只落下，城牆上到處都是慘叫聲。弓箭不射中要害是殺不死人的。但是普通人中箭後必然是要失去戰鬥力。
很快又是一波箭雨射來。又一批人中箭倒了下來。剩下的人趕緊躲到擋箭板下面。
三波箭雨過後，城牆上已經沒有人在襲擊雲梯上的敵人，城下的匪軍立馬抓住機會快速地登上了城牆。
王千戶看着他精心培養的弓手大顯神威大笑不止。
又看到已經有軍漢蹬上城牆後，笑得更開心了。彷彿白花花的銀子已經到了他的手裏。
接着就立即下令第二支千人隊發起進攻。剩下的千人隊也整體往前移，就等着打開城門殺入城中。
王千戶現在認爲自己勝券在握，開始吩咐其手下的百戶進了城不要着急搶掠先控制住四個城門。到時候城裏的財貨女人都是他們的誰也跑不了。
要是誰不聽軍令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放跑了城裏的士紳告到延安府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時城牆上的衆人小一半的人都受了箭傷，胡彪手臂上也中了一箭，錢典史已經被慘烈景象嚇傻了坐在地上，在看到匪兵已經蹬上了城牆更是哭喊道：
“完了，全完了。我錢家百年基業都完了。”
胡彪畢竟是闖過草原幹過強盜的狠人，知道再不拼命就真的要死了。一咬牙直接拔出箭矢提起鋼刀大喊道：
“弟兄們跟狗日的拼了，想搶老子的銀子女人先得弄死老子。”
那些跟着胡彪一起行商的弟兄還有馬市的夥計紛紛提起武器向着登上城牆的匪軍殺了過去。
靠着這股悍勇硬生生地將匪軍殺下了城牆。
眼見城牆上的匪軍被趕了下去，那統領弓隊的百戶不再顧忌，帶着弓手隊又前行了一百步，下令弓手全力射擊。一時間箭如雨下再次覆蓋了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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