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死去再做鄰居
這招式看似鋪天蓋地,然而卻並沒有令得何墨生出什麼慌亂,與之前對拼力氣不同,在何墨如今非人的速度下,躲避這些刀片輕而易舉。
但又何必來躲?何墨提起手中潑墨筆,瞬間灌入海量仙元憑空連連畫出三道,登時在二人身前形成了一層堅固不可破的仙元氣牆。
疾射而來的飛刀片撞擊在氣牆之上叮叮噹噹,使得本來透明的氣牆泛起了點點波紋,就像是大雨落在一池靜謐湖水之上。
所有的刀片都被何墨這手段隔在他身前一米之外,近身不得。
落雲本打算帶着何墨瞬間進入白夜世界躲上一躲,此時看到何墨這般對仙元天才一樣的使用,當即拍手叫好。
“老師!好厲害!”
何墨回頭嘿嘿一笑,心領神會下的這次戰鬥讓他感覺自己有所明悟了。
然而落雲緊接着卻是一聲驚呼:“老師!她跑了!”
“什麼?”
旋即回頭的何墨才瞬間發現,剛纔遮天蔽日而來的刀片其實並非是爲了殺傷,那不知面容的錢姑藉着這剎那機會已經飄然遠逝,身形快隱沒在村口之外。
其速度不可謂不驚人,在這荒村之中,怎麼會接連出現如此不可思議的奇人?
此時的何墨還來不及驚歎,因爲他立刻就看到了更加嚴重的情況。
那刀片其實並非只撲向了何、落二人。
其中也有一小部分噗地刺入了沒有展開行動的兩個老農體內。
血流如注,他們身上最大的傷口皆是咽喉處,兩人甚至發不出痛苦的呼喊,只能用手捂着脖子發出咳咳風聲,然而血液倒灌太多,應該是有些也進入了氣管,他們越是掙扎想要呼吸,就要大力咳嗽,可一咳之下,卻更加痛苦。
甚至還沒來得及對錢姑表達不解,對何墨表示憤怒。
這兩個老人就此倒在地上,手腳抽搐,已然死去。熱血融了積雪,但沒染過幾層雪,就都凍結成冰。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從來沒經過如此場面的何墨一時間只能默然。
“好狠啊!”落雲看着地上的死不瞑目的張大爺說道,就在不到兩三分鐘前,他還在苦苦哀求那錢姑帶他離開。
即便何墨本也打算講這兩個對自己心生歹意的惡農殺死,可如今他尚未動手,他倆卻被同伴殺害,這讓他有點心生迷惘。
何墨收拾心神,他儘量展開神魂靈感,想要追蹤已經不可見的錢姑究竟逃竄向哪個方向。
然而天地遼闊,錢姑已經再無蹤跡。
“你能追蹤到那個蒙面女人嗎?”何墨問起落雲。
落雲看了何墨一眼,憑空拔起身形,她遙遙望向村口,目光如電,似乎是要將一切納入眼簾。
與此同時,荒村以外三公里遠的地方,一處大樹下,錢姑動作敏捷蹲下身子,儘量把自己蜷縮在一株枯樹背後,她感覺如果繼續展開速度逃跑,那麼一定就會被那兩個不明來歷的神祕人給發現。
蹲在樹下,這蒙面女人把斗笠除下,輕輕挖出一個土坑埋在地下。
她喃喃自語道:“張毛毛與李大力已經死了,村裏從此再無生人,那我也不用再回來了。”
此時有隻野兔踩着沒有粘到積雪的枯枝落葉發出一聲脆響,它被自己的笨拙驚了一下,連連蹦出老遠纔敢扭頭看了看來時的路。
它略微發紅的眼睛看到了個古怪的龐大生物,那應該就是家族裏傳說的恐怖的人類吧?
隨後它看到了那人類的面容,不知怎的,野兔動也不動,就此僵硬在了雪地之上,幾米外,只要它一躍之下,就可以回到野兔洞窟,然而它再也沒回去。
錢姑掃了眼那野兔:“我當是他們這麼快就追來了,原來是你這小東西。唉,別怪錢姑心狠吶。”
她不再理會那隻野兔,感應到某種奇怪目光消失後,錢姑繼續向着燕京市區方向遠去。
皚皚大雪依然覆蓋山林,然而錢姑一路前行,居然連半隻腳印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落雲落在地面,她對何墨搖了搖頭說道:“實在看不到了,滿眼望去全是白雪,真不知道這人怎麼比兔子跑得還快而且還不留蹤跡。”來到這個荒村,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但何墨一件怪事都沒搞明白,唯一知道真相的三人其中兩人死去,還有一人逃跑離開。
何墨很是費解,他開始懷疑所謂的山神究竟是不是那個玄龜道長了,而且那張大爺和老李頭還算是正常,但錢姑那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此本領手段以及狠辣心性,又怎麼會是在一個破落荒村獨居的女人所能養成的。
這都是一樁樁未解的謎團。
何墨推開錢姑所在的小院,可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錢姑早有所準備,這房子內,除卻還在燃燒的一爐炭火,就只剩下了一牀疊好的被褥。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古怪的事物了。
早就打算離去了嗎?
何墨對這荒村尋寶的心思早就冷卻,他嘆了口氣,走到村外不遠的一處空地,挖出了兩個深坑。
隨後他將兩個死去的老人埋葬後,略微頷首說道:“棺材我暫時沒空幫你倆尋找,兩位九泉之下就還是做個鄰居吧。”
何墨在村子裏也找到了塊還算寬大的石板,將其豎着插入土壤聊做墓碑,上面用潑墨筆刻下了幾個字:張毛毛及老李長眠於此。
離開荒村的路上,落雲拉着何墨衣袖說道:“老師,你爲什麼不再找塊墓碑呢,那樣寫着別人看來豈不是要將兩位老爺爺當成伴侶咯?”
何墨纔想到這裏,但他也只是搖頭說道:“麻煩,咱們給他倆收屍就仁至義盡了,況且我也不知道那個大老李究竟叫什麼。”
……
燕京某處非頂級權貴不可入的會員制會所內,幾名來自不同領域的清貴大人物正在祕密交談着。
在中間那人赫然便是安家當代家主,安遠征。
他此時點開衆人面前投影幕布上的幻燈片,講解道:“諸位,這件事,我建議我們還是應當再壓下來一段時間,如果就此揭露,對你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安遠征對面,一個西裝筆挺銀髮老人將掛在胸前的連線眼鏡支在鼻樑上,仔細看了幻燈片上的那年輕人。
如果何墨在這裏他一定會問問,安遠征是什麼時候偷拍的自己。
那西裝老人輕聲說道:“你這些商人,向來只爲追逐利益,自然也不會爲普羅大衆多思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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