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達普鬼蟲,籠罩在迷霧中的
王凱旋看着胡八一,同樣眼中佈滿了驚駭。
“嗯。”
胡八一點了點頭,掐滅了手中的香菸,繼續道:“那年,我們一個班的戰士奉命去執行一行高度機密的任務,需要深入到崑崙冰川的深處,結果中途出了事故,我們一位姓周的戰友失足跌落冰川。”
“當我們趕過去時,冰川中飛出了一隻瓢蟲,瓢蟲衝向了其中一位戰士,那名戰士全身迅速燃燒起藍色的火焰,整個人被活生生燒死在了雪地。”
“這件事太過殘,幾個年輕的小戰士下意識就開了槍,無數的瓢蟲變成藍火球衝向了我們,我們只好邊跑邊開槍,結果引發了雪崩,大雪鋪天蓋地的覆蓋而來,把我們全都淹沒。”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部隊醫院裏了,而除了我,所有的戰友都死在了雪崩中。”
“聽我的,不要去,那地方太可怕了。”
話音落下。
整個廂房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王凱旋毛骨悚然,根本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恐怖場景。
“小胡。”
“當年的雪崩是由一場級別不高的地震引起的,不是因爲你們開槍。”
“我是在一份內部資料裏看到的,後來在國家地質局也得到了證實,那場地震還把崑崙冰川東麓震出了一條裂縫。”
陳教授出言道。
果然,聽了這話,胡八一臉色一下子舒緩了許多:“那這跟我們去精絕古城有什麼關係?”
“幾年前,有一隻中外聯合考察探險隊前往新疆探險,領隊的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癡迷於西域文化。”
“可這個考察隊在去沙漠尋找精絕古城的路,不知爲什麼改變路線去了崑崙冰川,然後就失蹤了,沒有一個人回來。”
提及此,陳教授眼神有些黯淡,雪莉楊的神情同樣有些不對勁。
“那怎麼能知道他們消失在那呢?”
王凱旋提出了一個問題。
胡八一赫然矚目陳教授、雪莉楊二人。
“最後的信號就是從崑崙冰川東麓發出的,所以,我們分析他們失蹤跟崑崙冰川東麓震出的那條裂縫有關。”
“他們攜帶了一個筆記本,就是本世紀初,英格蘭探險家華特先生的日記本,他在日記裏詳細記錄了當年他們是如何一步步找到精絕古城的,對於我們下一步去沙漠尋找精絕古城是至關重要啊。”
陳教授苦口婆心的說道,字字透着真摯。
而這時,雪莉楊開口出言:“我之所以想去崑崙冰川,不僅是想要找尋資料,更是想要完成父親未走完的路。”“我想找出他們去崑崙冰川的原因,找出精絕古城的祕密。”
聽到這,在場衆人似乎都猜到了那個考察隊的領隊是雪莉楊的父親。
王凱旋默默地把目光轉移到胡八一的臉,希望他做出決定。
胡八一陷入了沉默中,從他臉不斷變幻的表情就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正在不斷糾結。
“聊完了?”
突然,一句話打破了現場的凝滯氣氛。
陳長生掃視了一圈,淡淡道:“現在該輪到我說了。”
“胡八一,你遇見的那玩意不叫火瓢蟲,它的名字應該是達普鬼蟲,藏語中的意思是妖魔之蟲。”
“這種蟲有兩種形態,‘無量業火’和‘乃窮神冰’,你遇見的便是‘無量業火’。”
“??????”
在場四人全都愣住了。
什麼達普鬼蟲,什麼無量業火、乃窮神冰。
“‘無量業火’比較常見,一種藍焰瓢蟲,全身都象是紅色的透明水晶,翅膀更是晶瑩剔透,可以通過它那透明的甲殼,依稀看到裏面的半透明內臟,其中似乎隱隱有火焰在流動。”
“它會發出藍色的火焰,人只要接觸到一點,就絕對無法撲滅,會被瞬間燒成灰燼,弱點是水。”
“‘乃窮神冰’全身是銀白色的,如同一粒閃爍着的微小冰晶,可使接觸到的人瞬間凍結成冰霜,然後粉碎成冰塵,弱點是火焰。”
“無論是哪一種,除非弱點剋制,否則,只會使鬼蟲越變越多。”
沒有理會衆人的好奇,陳長生把達普鬼蟲的信息全部介紹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胡八一明白了爲什麼當初那隻火瓢蟲攻擊了其中一名戰士之後會化作一大片火瓢蟲。
其他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陳長生,這個英俊挺拔的年輕人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連科普資料中都未曾記載的事情,尤其是雪莉楊,心中更是充滿了無數好奇心,陳長生彷彿籠罩在迷霧中。
“陳爺。”
“你說這火瓢蟲,咱們穿着石棉衣,是不是就能擋住它?”
王凱旋靈機一動,建議道。
“............”
在場幾人都被他這一句話幹自閉了。胡八一更是被氣笑,拍了下王凱旋的大腦袋:“我說胖子,你腦子被門夾了吧?”
“身能穿石棉衣,你頭呢?你腳下呢?”
“你怎麼不說弄一件水衣披着。”
“那也不是不行。”
王凱旋嘟囔了句。
“別做夢了。”
陳長生淡漠道:“之所以把它們稱之爲達普鬼蟲,那是因爲古時候的人們認爲它具備粉碎常人靈魂的邪惡力量,除了能作用到有生命物體外,還可以作用到其他物體。”
‘啊這?’
衆人直接臉色一白,那不就是沒辦法預防了。
王凱旋更是縮了縮腦袋,似乎想打退堂鼓。
“你既然認識它,應該有對付它的辦法纔對。”
雪莉楊紅脣微張,說道。
唰!!!
衆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到陳長生的身。
聳了聳肩,陳長生很是隨意道:“只要不驚擾達普鬼蟲,它們自然不會甦醒,隨意攻擊。”
“陳教授,我想這一點,你應該跟你的學生講清楚。”
“不管是精絕古城,還是崑崙冰川,那都不是散步遊玩的地方。”
“好言難勸送死鬼,但是別牽連大家,我可不想死,如若被牽連,別怪我做出一些大家接受不了的事情。”
“嘶!”
在場四人都被陳長生話裏的殺機驚得額間直冒冷汗。
方纔那一下,他們只覺毛孔縮緊,一股寒冬臘月的凜冽籠罩全身。
“陳先生放心。”
“我一定會交代下去。”
陳教授已經看出了面前這位年輕人才是最不好惹的存在,恭敬的迴應道。
“胡八一。”
“人活着,有些事就不能不去做。”
“崑崙冰川東麓的裂縫中有你想要的答案,難道你不想知道達普鬼蟲從何而來?”
“難道你忘了十年前那場狼禍,你忘了那個對外同志像春天般溫暖的格瑪軍醫?”
目光幽深,陳長生莫名的提到了一件事。
“你是說狼禍跟達普鬼蟲有關?”
胡八一死死地盯着陳長生。
格瑪軍醫是一個只出現在胡八一夢中的人物,她對待同志像春天般溫暖,在胡八一的心中,她是一個神聖的存在。
那是1969年,胡八一剛剛當了三個月新兵,被調往崑崙山口修建軍事設施,面抽調了他所在班,連同兩名工程師、一個測繪員、一名地質勘探員組成十四人的先遣小分隊,進入了茫茫崑崙山的最深處。
就是在那場行動中,他們遭遇了火瓢蟲、霸王蠑螈、地震等危險,只剩下三人。
在返回‘不凍泉’兵站後,附近的鳳凰寺出了怪事,胡八一、大個子、徐幹事、軍醫格瑪、地堪員盧衛國、通訊員陳星、炊事員八個人一起前去查探,路又遇見了鐵棒喇嘛幫他們帶路。
在那裏,老胡一行先遇着了水中的妖魔部多,還出現了古屍、特務,最終遭遇了羣狼,格瑪軍醫爲救胡八一被狼掏出了腸子,成了植物人,就算甦醒之後,也是癱瘓在牀。
直到現在,胡八一心中充斥着愧疚,除了寄錢,根本不敢去見格瑪。
“我不是救世主,你想要答案,只能自己去找。”
“雪莉楊跟你淵源匪淺,她的外祖父鷓鴣哨之師與你祖父之師同出一門。”
“她不會害你,而你現在還沒有讓我利用的價值,明白嗎?”
深深地看了胡八一一眼,陳長生長身而起:“定下時間,通知我。”
沒等衆人從他們的對話中回過神來,陳長生的身影已經遠去。
“楊小姐。”
“陳教授。”
“我願意做你們的領隊。”
胡八一眼神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異常堅定,鄭重道。
“好。”
雪莉楊、陳教授知道他的變化跟陳長生那一番話有關,但他們沒有深究。
畢竟,胡八一這樣有過在崑崙冰川行動經驗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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