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叶瑾最大的靠山是什么?
今天不把這個中二纨绔给打服了,不把别的纨绔给镇住了,他们估计依然把自己当成纸老虎呢。
反正都已经把這些人得罪死了。
那么做的再過分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
這是他自找的。
上元县的差役们這回再无顾忌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知道自家县尊现在可是连锦衣卫都不敢招惹的主。
而且马上又要进宫面圣。
连锦衣卫都只能避其锋芒,那区区江夏侯的儿子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几個差役对望了几眼,朝着周骧嘿嘿冷笑。
然后拿着水火棍,就朝周骧的白花花的翘臀开始招呼。
一声重物拍打的闷哼声响起。
然后秦淮河畔就响起了类似于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不远处的纨绔子弟们见到這一幕,一個個吓得脸色惨白。
還好刚才想要当拔头彩的是周骧,要不然现在挨打丢脸的可是自己了。
常升则脸色阴晴不定。
深深的看了叶瑾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那個叫徐四哥的纨绔则是和小宦官拱了拱手,也转身走出了人群。
其他纨绔见状,也不敢再過多停留,纷纷散去。
一旁的小宦官自然是认得這些纨绔子弟的。
這些纨绔在应天城可都是无法无天的主,但是沒想到居然在一個小小的县令面前吃了這么大的亏。
再看地上依然惨叫连连的周骧,小宦官忍不住摇了摇头。
在宫中的时候就听說過上元县县令胆大包天,沒想到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不但几乎把整個应天府的纨绔子弟都得罪死了,而且堂堂江夏侯的儿子,說打就打。
江夏侯周德兴可就只有這個独子,平日裡宠溺得很。
若是让他知道自家儿子挨了三十大板的话,還不得来找叶瑾拼命?!
就在小宦官心裡嘀咕的时候,叶瑾已经笑容满面的转過身,对小宦官拱手道,“不知道這位小公公该如何称呼啊?!”
小宦官赶紧回礼道,“咱家人贱职卑,可担不起‘小公公’的称谓,叶大人叫咱家‘云海’就行了。”
云海?!
叶瑾突然想起洪武十三年,胡惟庸密谋造反的时候,是一個叫‘云奇’的太监救了老朱一命。
而這個叫云奇’的太监,也是洪武一朝三十多年,唯一一個青史留名的太监。
也不知道這個‘云海’和‘云奇’有什么关系。
所以叶瑾尝试着问道,“不知道云小公公认不认识宫裡的云奇云老公啊?!”(标注①
云奇小宦官一脸惊喜,赶紧问道,“叶县尊也认识干爹?!”
听到云奇的话,叶瑾心中了然。
原来這個小宦官是云奇的干儿子啊。
嗯!!!
這勉强算得上是一條不错的路子。
虽然說朱元璋严谨宦官干涉朝政,甚至還在立下一块铁牌作为祖训。
但是并不說明洪武朝的宦官们低贱得可以让人随意欺辱的地步。
相反,有些宦官依然掌握了不小的权势。
只是相比较后世的王振、刘瑾、魏忠贤等大太监权倾朝野,洪武朝的太监们相对比较低调而已。
当然了。
他们也沒法子高调啊。
稍微嘚瑟一两次,可能老朱的屠刀就砍過来了。
就比如說云奇,因为对朱元璋有救命之恩,所以在宫裡的权势不容小觑。
不但朱元璋对其比较看重,马皇后和朱标也对他和颜悦色。
俨然是皇家的大管家。
不過云奇也是一個知进退之人。
所以他的下场也比较好,得到了善终。
既然是宫裡的大总管,又是一個知进退的人,那么和他交好关系就很有必要了。
实话实說,叶瑾真的不是一個鲁莽的人。
這一次要不是這些勋贵们不听劝,自己也不想把自己推到所有勋贵的对立面。
现在既然已经把所有勋贵都得罪死了,就得给自己拉拢一些盟友才行。
朝裡的那些文官重臣不用想了。
一個個都已经被老朱的屠刀吓成了鹌鹑。
昨天发生這么大的事,不管是应天府,還是刑部,又或是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的吏部,都沒有一個衙门主动亲临现场,或者下文询问此事。
所以找文官重臣当盟友是不现实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其他盟友了。
宫裡的宦官就是一個比较靠谱的選擇。
虽然洪武朝的宦官沒有什么权势,但是他们遍布皇宫内外,最起码打探消息很方便啊。
什么?!
为什么叶瑾找的是盟友而不是靠山?!
他早就抱上了老朱父子的大粗腿了。
难道全天下還有比老朱父子更大的靠山嗎?!
既然是盟友,那就得给足人家的面子。
所以叶瑾和颜悦色的对云海說道,“下官何德何能,岂会有幸认识云老公啊,只是经常听人提起云老公义薄云天,又曾救陛下于危难之中,所以对他十分仰慕和佩服。不過虽然不认识云老公,今日能和云小公公结识,也是人生一大幸事耶!”
云奇怎么都想不到别人口中‘胆大包天’、‘桀骜不驯的叶瑾叶县尊這么好說话。
而且对自家干爹也推崇备至。
所以一時間竟然有些飘飘然。
赶紧拱手回礼道,“叶县尊谬赞了,叶县尊的大名我父子也是早有耳闻。”
“哈哈…本官的恐怕不是什么大名,而是恶名吧。”叶瑾哈哈大笑道。
云奇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商业吹捧了一番,叶瑾才问道,“那云小公公可知陛下這么着急招下官进宫面圣,所为何事啊?!”
“自然是消除天花恶疾一事,叶县尊果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但能将上元县治理的井井有條,居然還懂岐黄之术,若是叶县尊真有消除天花恶疾的法子,那可是一件匡扶社稷,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功德啊,不但朝廷不吝赏赐,而且叶县尊必然能够名垂青史,受万世之敬仰…咱家就在此提前恭贺叶县尊了。”
果然是为了這件事。
叶瑾的心裡更有底了。
摆摆手道,“此事可不是下官一個人的功绩,可不敢贪全功呢,最大的功臣是那位李郎中,他才最应该受万民敬仰。至于本官,也就是把此事上奏给朝廷而已。”
云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個板着脸的郎中正在给一個刚刚挨了板子的小厮上药。
這個李郎中听到叶瑾的话之后,扭头看着叶瑾,严肃說道,“在下确实有些功劳,但是所有的理论基础都是你提出来的,在下就是负责种痘和记录,所以你休要把在下捧的那么高…”
叶瑾:…
云海:…
這上元县的都是什么怪物。
這种泼天的功劳别人想立都沒法子立,他们居然推来推去。
你们都清高,你们都了不起。
那要不把這份泼天功劳让给咱家?!
“大人…”這时候,郭二走了過来,朝叶瑾拱手道,“三十板子已经打完了。”
叶瑾這才看向一旁躺在血泊裡的周骧。
果然屁股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而且整個人這会儿也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动都动弹不得。
“既然打完了,那就找一個郎中给他上药,然后再押回县衙枷号三日。”
“是。”
叶瑾又看向李郎中,催促道,“李郎中,陛下催促的紧,咱们就进宫面圣吧。”
但是李郎中却冷冷回道,“先等着,我上完药再走。”
說着提着药箱来到了周骧的身旁,从药箱裡拿了一個酒瓶出来。
扒开塞子,将瓶子裡的烈酒倒在了周骧的伤口上,顿时又将对方疼的惨叫连连。
用烈酒洗干净伤口之后,他才在伤口上涂抹药膏、包扎之后,才站了起来。
用烈酒给自己洗干净手,才对郭二說道,“剩下的犯人等我回来再打板子,要不然依你们這种打法,有沒有人能挺過今天晚上還两說呢。又不是犯下什么该死的罪名,为何要把人打的這么惨?!”
郭二讪讪,不敢辩驳什么。
李郎中也沒有继续說他。
将手擦干净之后,才对叶瑾說道,“既然要进宫面圣,大人還愣着作甚,還不快走?!”
叶瑾:…
我特么不是在等你嗎?!
你這会儿催起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