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大力表揚皇太孫的功績
朱棣等人面色凝重,態度愈發恭敬。
“臣等遵旨。”
朱元璋的目光在朱標與其他兒子們間遊移。
“你們已在京城多日,是時候返回封地。爾等關於藩國食邑的奏摺,咱會稍後放進朝廷,至於各家世子,須留於應天,由咱親自教導,你們應該明白咱的用心。”
“兒臣明白。”
……
“我不明白。”
“皇上昨晚在宮中家宴上的話何意啊?”
一間簡陋茶室裏,劉三吾滿臉困惑,低聲詢問。
趙勉瞥了眼幽暗的茶室,暗暗搖頭。
江陵山現已被錦衣衛封鎖,雖未鎖門,但只要錦衣衛在,裏面的人就無法出來。
如此一來,他們恐怕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去了。
茶室內光線昏暗,只有水汽從茶壺中緩緩升起,瀰漫在兩人之間。
劉三吾等了許久,見趙勉不語,便放下茶具,直視趙勉:“你怎麼看?”
被問及,趙勉只得迴應:“皇上身體健康,朝政也未鬆懈,怎會此時禪位?”
“這正是老夫疑惑之處。”劉三吾長嘆一聲,滿臉憂慮。
趙勉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擡頭看着劉三吾,仔細觀察。
劉三吾低聲說:“若皇上無意禪位,這可能是他設下的計策。但如此簡單的計策,皇上認爲何人會上當?這樣一想,事情越發不合常理。”
趙勉仰頭喝盡茶水,然後笑着說:“也許……皇上根本就不想隱瞞呢?”
“不想隱瞞?”
劉三吾似有所悟,急忙問:“你的意思是……”
趙勉點頭肯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上即位至今,已有25載。這些年來,又有幾人真正讀懂皇上的心思?”
語罷,趙勉給自己倒茶。
劉三吾緊鎖眉頭,“胡惟庸,李善長之事,至今,無人能解皇上心意……”
“那皇上此番意圖何在?”
趙勉提出了疑問,旋即自答:“在我看來,倒不如不去費這個腦筋。”
劉三吾一臉困惑:“不去想這些,難道我們就坐視不管嗎?”
趙勉搖頭:“若皇上真有禪位之意,下一位皇上會是誰?”
“自然是太子。”
趙勉再問:“若皇上不退,未來皇上又會是誰?”
劉三吾無奈地眨眼,但仍坦誠:“依然是太子。”
正當劉三吾以爲趙勉還有話時,趙勉突然挺直身子,向前探身。
“那我們爲何不換個思路?等朝廷定下科舉主考官後,再大力讚揚皇太孫的功績。”
劉三吾擡頭,望向目光堅定的趙勉。
他不禁笑了,歲月在他臉上刻畫了更深的皺紋。
……
幾日後。
天剛蒙亮,京城的官員們紛紛起牀,穿過洪武門,匆忙前往中極殿。
千步廊空曠長,讓官員們整理儀容、平復心情,也成了交流傳聞的隱祕之所。
鄉試即將結束,應天府將迎來新晉的會試才子。
今日,或許會確定會試考官的最終人選。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風流韻事纏身的禮部左侍郎任亨泰身上。
他本是負責禮儀的重臣,卻被謠言困擾。
劉三吾與趙勉同行,兩人神情冷漠,無意間聽見同僚們的耳語。
趙勉輕聲說:“今日,可能就是劉大人被任命爲主考官的日子了。”
劉三吾四下望了望,確定無人留意他們的話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
“此事尚未有定論呢,還是等待皇上旨意吧。”
趙勉微微一笑,低頭前行。
此時,中極殿已經聚滿了人,比平常早朝更熱鬧。
走進大殿。
首先看到的是十幾位身穿華貴明親王衣裝的王爺,位於殿堂之上,僅次於朱標和朱允熥。
朱允熥墊起腳尖,看向外面。
等到穿着緋紅色官服的官員出現,他才慢慢放下腳跟。
今天朝會後,這些皇叔就要回封地了。
雖然地方有官員管理,但對晉王、燕王等北方藩王來說,處理邊防軍務仍是重任。
他的目光轉向朱標。
現在,朱標不再需要手推車,僅憑一支筆直的柺杖就能穩定站立。
看起來像沒人攙扶一樣,仔細看才能發現朱標手中的支撐。
朱允熥浮想聯翩。
大臣們紛紛進入大殿,大家都知道今天議程關鍵,無需監察御史提醒,自覺就位等待。
過了會,隨着劉建安一聲大喊。
朱元璋步伐穩健地走進朝堂。
坐在龍椅上,他掃視百官,身體後傾,輕輕一揮袖子,
不等百官奏報,便大聲宣佈:“今日議題,選拔恩科會試主考官,請諸卿獻言,爲國選出合適人才。”
此時,一陣陣咳嗽聲傳來。
不等文臣開口,景川侯曹震已轉頭,輕蔑地看向文官陣營。
他嘴角微揚,聲音嘲諷:“哪位大人染上風寒了?明日我讓人從軍營拉草藥去貴府。”
即將上奏的幾位御史,對此瞪大了眼,憤怒填滿胸腔。
會寧侯張溫悄聲提醒:“今日沒咱們的事,你別喧譁。”
曹震瞥了一眼御史,冷笑道:“這朝廷可不止他們文官的場所,我們武將爲何不能說話?”
張溫思索片刻,贊同地頷了頷首。
他探頭看看那幾位瞪圓眼睛的御史。
“要是景川侯軍中草藥不足,我這兒也有儲備。”
這番話更是激怒了御史們。
幾個人走出隊伍,向朱元璋深深敬禮,手指曹震和張溫。
“皇上,我等正在彙報政務,竟遭景川侯、會寧侯干擾,望皇上嚴懲。”
朱元璋還未說話。
詹徽搖了搖頭,輕輕碰撞兵部尚書茹瑺。
“這羣愣頭青,一點就着,今天這事恐怕要被牽着鼻子走了。”
茹瑺回頭笑道,“此事與我們無關。”
詹徽驚異地問:“你不打算爭嗎?”
茹瑺淡淡道:“爭什麼?爭奪幾畝地增加幾鬥谷?衡山縣有人希望我親戚上書,我已阻止了他們。”
詹徽驚訝,皇上並沒有理會那幾位御史。
他低聲說:“皇上的確沒看錯你這個棟樑,怪不得你會被譽爲國家中堅。”
茹瑺微看着詹徽,反問:“爲何詹尚書不爭呢?”
“嘿?”詹徽輕挑嘴角,再次瞥向皇上,“身爲明朝大臣,領取朝廷俸祿,理當爲皇上分憂。”
茹瑺附和道:“還是你最瞭解皇上心意,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倚重。”
詹徽反問道:“咱倆一樣。”
茹瑺擺手:“我們情況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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