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這可是咱留給子孫的基業,就被那些蛀蟲貪了
並且,立刻把試圖抓住自己鬍鬚玩耍的小娃,交給了一旁等候多時的奶媽懷裏。
他沉聲說道。
“這幾年來,老二整治了那麼多家族勢力,可仍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樣做。說明他們早已料定會有敗露的風險,但仍存僥倖心理。”
“財富總能讓人迷失方向。”
朱標喃喃自語了一句。
心中泛起莫名沉重。
如果人們能減少幾分私慾的話,世上大多數難題都將迎刃而解。
朱元璋又開口說道。
“高熾這次幹得漂亮,以後讓他帶領稅署,繼續深入調查下去吧。務必詳盡記錄每一筆開支流向。”
言語間透出明顯不滿。
朱標默默瞅了一眼。
朱元璋已是怒不可遏,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那銀子,都是咱的。那財寶,都是朝廷的。”
口中斥罵,他眼神已然落在一旁嬤嬤懷中的兩個小娃娃身上。
這些都是留給子孫後代的基業啊。
朱標一時怔住,低聲問。
“眼下暫緩徹查,是否另有安排?等豫州道的事情明朗後再做決斷?”
“標兒。”
朱元璋沉聲喚了一句,緩緩在榻上坐下。
朱標走上前幾步,躬身應道。
“兒臣在。”
朱元璋似乎有些疲倦,微微眯起眼,嘆道。
“大明實在太大了,潛伏於暗處的人也不少。這次既然有了機會,就讓他們全都現身吧。你我父子二人也可以藉此好好觀察,到底有哪些人在興風作浪。”
語末,聲音漸低,最終兩眼閉上陷入熟睡。
朱標擡眸凝視着已入睡的朱元璋,輕手輕腳地退至門外才挺直背脊。
毋庸置疑。
朱元璋又開始佈下一個新的局。
這一情景使得朱標心中那些本已模糊的記憶,瞬間清晰起來。
早年間朱元璋對付那些開國功勳之時,也是採用了類似的策略。
給了時間跟機會。
不論是有心還是無意的人,最終都紛紛露出了馬腳。
直到洪武24年,局勢才逐漸趨於平穩。
關於豫州道的問題,在朱標看來遠非那麼簡單。
潘開朗是一個實幹派,是個幹實事之人。
河道意外背後肯定隱藏着深層次的原因,也許還牽扯到背後的黑手。
再加上此次山西那邊曝出的問題。
已經離開乾清宮的朱標,不禁回頭望向西北方的天際。
文淵閣內。
“西北絕不能有亂。”
徐輝祖開口定調,目光掃視一週。
內閣今日聚集了許多人。
除了任亨泰、解縉以及徐輝祖三人之外。
另有朱高熾、翟善、夏原吉、鄭明旭、湯醴跟常森共六人列席。
朱高熾發言說。
“戍守要地首務在於穩定軍心,眼下正值氣溫下降之際,冬日將近。諸多禦寒物資尚未完全送達前線。”
聽到這話,任亨泰望向夏原吉。
後者立即領會到了意圖。
作爲現戶部侍郎,在鬱新即將出任倭國道四巡撫之時,被召來參加此次會議,大致也能猜到緣由何在。
於是說道。
“早在初秋之前,便已運送禦寒衣褥等物,預計本月內可以陸續送達邊塞部隊。至於糧食草料,便需從各屬地直接發運。自交趾通往北平的道路……恐怕得到明年夏季方能徹底打通。”
解縉贊同道。
“南北兩地相隔遙遠,朝廷確實需要更多時間,爲即將到來的變化做好準備。”
緊接着翟善補充道。
“瓦剌使節馬哈木已經離京回國,由秦壽隨同前往,並計劃與我朝洽談開通互市事宜,具體選址仍待確定。等太孫處理完豫州事務後,可順勢進行北方巡視,在寒冬到來之前抵達前線視察。”
說罷,在場幾位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翟善。
鳳陽發生涉及白蓮教及晉商的事端,並未完全公之於衆。
而此前就連翟善也只是隱約聽說,朱允炆可能被邪教徒挾持。
其餘細節及其應對方案,全無頭緒。
朱高熾直接道。
“冬季並不適宜商討互市事宜,恐怕太孫會等到明年春季雪融之後,再談此事務。”
翟善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差異,默默頷首表示認同。
湯醴接着說道。
“當下,我們還是等待朝廷收到豫州方面的消息再說。事情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衆人隨之頷首。
談話期間,沒有人提起今日因重罪被判永不錄用的詹傑。
對於明天即將出發前往遠方的鬱新及張襄,衆人亦未曾加以關注。
應天府。
並非所有人都充滿溫情。
人們忙碌於各自的生活,對旁人的悲喜似乎視而不見。
這時任亨泰用略顯沉重的聲音說到。
“既然翟大人即將入閣任職,相信夏侍郎也有望晉升爲部堂。目前正是大明政策推行的關鍵時刻,希望大家都能同心協力支持。”
首輔寄語未來改革之路。
在座各位,隨即站立起來回應號召。
“定當竭盡全力完成使命。”
真定府,高河鎮。
鎮上除了少數百姓之外,更多的是往東或向西經商之人。
這條道路可以直接抵達太原。
儘管如此,綿河本身既不長也不寬廣,夾雜于山谷之中,使得其水流顯得十分湍急。
但此時已步入深秋季節,降水量大幅減少導致河流乾涸無力。
朱允炆匆匆忙忙地自河邊陰影處走出,逐漸靠近前方亮着燈光的旅店門口。
他每走一步,腳下便發出輕微摩擦聲令其眉頭緊皺。
心想應該換雙棉質鞋子了。
他低頭快速穿過夜色掩映下街道,返回客舍後面的小院入口處,停下腳步。
站在後門前時,環顧四周。
未見異常情況才推開了門。
一踏入小院。
朱允炆即刻拱手行禮。
“劉先生還未安歇嗎?”
只見劉天祿端坐於石桌旁,桌上擺了一壺酒跟兩隻斟滿酒液杯子。
迅速掃過四周後,朱允炆並未發現其他人在場。
顯然,劉天祿是在等候自己一塊喝酒呢。
壓下心頭隱隱不安感,他上前與劉天祿面對面坐下。
劉天祿見狀,將其中一個盛滿酒水杯子推向對面。
劉天祿淡笑。
“原來朱公子也未曾就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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