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咦，黃子澄怎麼還活着
作爲大明王二代的核心成員之一，雖然有些人個性較爲粗暴直接，但大多數都有真才實學。
這羣人跟隨着朱元璋，共同見證了明朝建立以來的所有風風雨雨。
偶爾，朱棣也會思考，倘若將來由兄長繼承帝位，大明定將平穩過渡。
可是未來呢？
老朱家辛辛苦苦創立的大業，百姓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絲平靜生活，不可能在短短几十上百年內就徹底消逝吧。
讓朱棣未曾預料到的是，那個曾在他面前呼喊求援的少年，如今竟然達到了如此高度。
朱棣心中有些飄忽不定，同時卻也感覺如釋重負。
“迄今爲止還沒有傳來任何不利消息，說明允熥在行事上採取了步步爲營、穩妥漸進的方式。”
彷彿覺得話未盡意，朱棣接着補充道。
“我大明有幸得此傑出太孫。”
啪。
漫天風雪中，戍堡遠遠傳來了一記鞭打的聲音。
緊隨其後是一聲淒厲的叫喊。
馮永逸迅速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並從堡壘上俯瞰下去。
只見在銀裝素裹之下，長城的修建並未因這場嚴寒風暴而停歇。
那些腳鐐未解、被遣至此地勞役的人們。
在獨石口守衛嚴厲監督與鞭策之下，仍舊在爲大明構築這堅固的防禦線而辛勞工作。
長城的建造一直是儘量就地獲取材料，這樣才能夠將官府所需的資金消耗控制到最低點。
由於獨石關附近山區盛產石材，因此該區域的長城多采用岩石作根基，並於兩側及頂面填充以土夯制結構加強穩固性。
岩石之間並沒有藉助粘合劑相連，而是通過加工至特定形狀，逐層堆砌而成，在巨大自重的作用下，形成緊密無縫的整體架構。
實際上，並非整條長城沿線都適合人們行走使用。
這條壯觀的壁壘，主要設計目的，乃是抵擋北方草原騎兵向南侵襲之勢力。
只要有瞭如此強大的屏障，便能大大減緩甚至阻斷遊牧騎兵，快速突擊的趨勢，最終逼迫他們不得不轉向，更適合中原士兵戰術風格的方式來進行戰鬥。
近期朝堂財政狀況有所好轉，對長城也加大了經費投入力度，由此更多勞動力也被徵調到修建長城中。
在邊防堡壘之下，馮永逸發現了一個他熟悉的人影。
此人正是從應天府被貶官流放至開平衛的黃子澄。
沒想到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還活着。
馮永逸眼裏閃過了些許疑惑。
很明顯，在這樣的嚴冬中，仍在修築長城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百姓。
畢竟官府不至於苛刻到，要求平民在寒冬時節工作於長城之上。
此刻在此勞作之人，要麼是因罪被朝廷流放的官員，要麼就是因爲犯罪而被迫來到邊境服役的人。
對於這些人羣。
根據馮永逸所知的情況來看，他們所受到的待遇，僅僅好過那些來自倭國道被抓來的倭國奴隸一點點。
就在這個時候，朱棣也帶領衆人來到了這裏。
他的視線瞬間鎖定住了那位在風雪之中，雙腳鎖鏈叮噹作響，懷抱着幾塊經過精心切割石板的男子。
“那人是黃子澄？”
看着那身影，朱棣眉宇間不由得皺了起來。
馮永逸輕輕頷首，小聲回覆道。
“這位曾因犯事而由您押送返回北平的。”
“本王記得此人。”
朱棣眉頭緊蹙，高聲道出疑問。
“他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一番話使得開平衛的總管童善面色一變，不禁將目光投向了堡壘下方的那個名字叫黃子澄的囚徒。
他並未預料到燕王，竟會對這名囚犯有所瞭解。
並且，朱棣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了不悅。
童善低聲說道。
“我們計劃再添幾座山巔哨樓，目標是在來年的春季之前完工。我會親自監督此事。”
既然王爺對黃子澄還活着感到不滿，那麼就讓他爲了九邊的防禦工程，在寒冬裏犧牲於關外吧。
朱棣原先緊鎖的眉頭漸漸放鬆開來。
隨即他收起了目光，轉身望向戍堡上的衆人。
“太孫的安全，直接關係到大明江山的穩固。”
“山西可能即將爆發動亂，本王身爲皇家血脈的一員，斷無可能袖手旁觀。”
“在大明大事面前，燕王府義不容辭。”
戍堡上的人們，都不清楚燕王朱棣心中究竟有何盤算。
馮永逸眼波一轉，輕聲嘀咕道。
“王爺是想對山西用兵？”
宋國公馮勝聽到這句話，立刻睜大了眼睛。
“王爺，在沒有接到朝廷指令的情況下，邊界守軍是不允許擅自發動戰爭的。”
回憶起朱棣剛纔的話語，馮勝更加確信這位燕王殿下的意圖，似乎是因爲下一年北伐的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
於是，轉而打算向西進攻山西地區。
馮勝擔心地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潁國公傅友德。
傅友德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頷了頷首，並在朱棣背後發聲。
“關於山西的具體情況還未明朗，況且那邊有太孫的存在。太孫北方巡視期間，掌握了所有地方文官武將的管轄權。若王爺僅憑個人意願出兵西進，便極有可能破壞太孫原有的安排。”
“更何況，這樣的軍事行動必將引來朝廷的問責。”
朱棣輕輕擺手，說道。
“大明的藩王，未奉詔令不得進京，兩位王不可私自會面，無詔不準離境，未經許可亦不能發動軍隊。本王恪守這些規定，自然不會破壞它們。”
朱元璋對待自己家族成員極爲寬厚，幾乎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這種偏愛，在某種程度上，卻與他對天下黎民百姓應有的關懷，形成了鮮明對比。
實際上，這兩種關懷在很多時候是相矛盾的。
儘管如此，對於宗族內部以及各藩王，他設定了一系列歷朝歷代中最嚴苛的規定。
就在馮勝和傅友德猜測，朱棣或許會因這些嚴格限制，打消原先念頭。
朱棣接着道。
“不過燕王府所擁有的3000御林軍，並不受北平指揮使及河北地方官府直接管理，這意味着我可以在河北範圍內，任意調動這支部隊。”
言罷，朱棣面帶微笑地看向了身旁馮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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