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藏市
溫順的小貓咪都快變成大老虎了。
“清韻，我也要抱。”包裹女王張盧兒也走了過來打岔道，然後比楚凡還乾脆的直接撲了上去，誇張的用哭腔說着，“我這就要走了，挺捨不得你的，等我回來了咱們常聯繫啊…我不會從你身邊搶走李然的，一定把他好好給你送回來…”
聽出其中隱晦的意思，加之現在還在遭受強擁，柳清韻俏臉微紅，打斷道，“瞎說什麼呢，你這麼快就高原反應了…”
“喂喂…”被攪局的楚凡只得抽身而出，頗有怨念的拍拍張盧兒肩膀，“大姐，咱們是去拍攝，不是發配邊疆戍守啊…”
……
玻璃般湛藍的天空，平靜美麗的湖泊，無一不顯示出高原地帶原始的自然風貌。
和一些大城市比起來，空氣可用空明澄澈來形容，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峯也昭示着這裏世界屋脊的稱號，亂石碉堡般點綴道路旁邊的瑪尼堆與彩色三角旗則襯托出些許獨特的人文氣息。
這裏就是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的西臧自治區。
“這個季節來這裏的人很少，馬上就是雪季了，到時候經常會大雪封山。”
劇組從拉卅包來的大巴平穩行駛在通往阿理地區的國道上，距離劇組前往取景拍攝的目的地普欄縣還有着相當遠的距離，請來的導遊似乎是想借助聊天緩解這些北方人的高原反應。
雖說在拉卅適應性居住了兩天，但隨着海拔起伏，一車人還是跟懷了孕似的無精打采坐在位子上，強忍着高原反應帶來的痛苦。
只有楚凡一如既往的平淡臉色，好很有興致的看着風景，畢竟系統進行過好幾次的身體素質強化，雖然不可能是超人，但也比普通人好上一倍多了。
此時的反應倒也不是太過劇烈，甚至還可以抱着吉他彈唱一曲，幫助其他成員緩解疲乏。
“導演你可真行，我現在說話都想吐…”張盧兒裹着大衣靠在椅背上，面色有些憔悴，“我能點歌嗎？”
“只要我會唱。”楚凡點點頭。
爲了完成一百五十次的演唱任務，同時開始爲自己單曲做準備，楚凡在抵達拉卅後專程去買了的音樂播放器，下載了上百首歌曲，準備在這裏苦練唱功。
“你肯定會，就唱《青春》的主題曲吧，那樣我死在這也能瞑目了…”即便是在這時候活潑開朗的張盧兒仍忍不住開着玩笑。
“我試試。”
楚凡望着窗外夢幻般的風景，回想着那首歌的旋律，撥動琴絃試着找準曲調，隨後輕唱出簡單修改後的歌詞
“睜開眼，我的天空一片星海
還以爲，這裏就是和你的未來
爲什麼黑暗之中充滿期待
卻傳來更多沉默的無奈
忘不了，愛只剩下手心裏的的溫度
才知道幸福只是短暫的幻影
我走在迷霧花園裏
尋找愛走過的記憶
半清醒半迷醉來去的痕跡
夢醒突然發現
已經不是原來自己
一顆心徒留下錯誤的相遇…”
歌聲落下，車內響起零散的掌聲，衆人更加對這位連高原反應都不畏懼，幾乎無所不能的導演佩服不已。
結束演唱，稍稍有些頭暈目眩的楚凡還是感覺這首歌讓女生唱會比較合適。
不過他馬上發現有些異樣。
在杭城的時候這首歌楚凡也曾試着唱過，那時候獲取的歌手板塊經驗值數量極少，唱完幾遍纔有零星的幾點加成。
然而現在才唱了一次，歌手板塊經驗值直接漲了不少……
“難道還和環境條件有關？演唱環境難度越大，經驗值越多？”
想到這裏，楚凡變得有些激動，找出許久沒理會的靈兒問一番。
如果按照這樣的進步條件，那完成一百五十次任務後，自己很可能直接可以晉升到歌神水準，哪怕是十萬人以上的演唱會，自己的氣場光環都不會弱了。
“確實如此，克服困難完成訓練得到的獎勵通常會翻倍，翻倍條件和困難程度成正比。”靈兒解釋道。
“果然是得天獨厚的條件。”難得有這樣翻倍獲取鍛造值的機會，藉着高原反應楚凡忍不住有些疑惑，“那麼說，要是到八千米的珠峯峯頂唱一曲，經驗值也會…”
茫茫雪域對楚凡而言就是個天然的唱歌場所，因此他並不用擔心訓練演唱技能的場所，只要精力允許，隨便找個空曠地帶就可以放聲高歌。
當下最大的問題是劇組幾十號人的駐紮問題。
被連綿起伏山脈圍起的普欄縣城算不上旅遊聖地，因此製片組開始也並不擔心旅館住宿房間的問題。
不料，下車後負責去尋找住宿場所的場務跑進縣城裏搜索兩三個小時後，又垂頭喪氣的跑了回來，沮喪道，“他喵的，沒地兒了，僅有的兩家旅館全滿員。”
聞言，守着一大幫旅行包的整個劇組的人都傻了眼，製片主任劉興也忍不住撓撓頭，“導遊不是說這地方沒啥人嗎，怎麼會滿員呢？”
“我問過了，是咱們同行，也是過來取景的。”場務緊接着說道，“我看門口車上還掛着‘歷史叮嚀’攝製組的牌子。”
聽到這個消息楚凡有些驚訝，“這麼巧？”
“能不能和他們商量商量，擠擠湊一塊？大家都出門在外的，理應幫持一把。”劇組當中馬上有人提議道。
“嗨，你以爲呢，我肯定找人商量了啊，結果說管事的不在，去拍攝了，讓我晚上再去。”解釋這麼多，場務也開始氣喘吁吁，“我看附近也有不少民居，要不先給他們些錢，把器材擱置起來。”
楚凡望了望周圍，民居確實有不少，但房子普遍簡陋，而拍攝的器材不少又太嬌貴，能不能經得起這樣環境的折騰還是個問題。
隨後製片場記兩個人湊了過來，找楚凡商量，“你名氣大，要不咱們去趟？看看能不能兩個劇組合夥拼湊下。”
換做其他導演，沒準這時候已經在劈頭蓋臉的大罵製片組一頓了，連最基礎的後勤保障居然都沒搞定。
不過看到這些人一個個暈頭轉向的架勢，楚凡也只能嘆口氣，答應了製片的建議，隨後跟隨場務朝那家劇組駐紮的賓館趕去。
步行二十分鐘後，一座掛着“友誼旅館”招牌的二層小樓出現在視線當中，和周圍低矮民居比起來算得上格外醒目了。
兩輛麪包車此刻就停在旅館門前，車身上噴塗着紅色的“歷史叮嚀攝製組”字樣。
“知道是哪家公司投資的作品嗎？”楚凡喘着粗氣朝身邊詢問道。較爲年輕的場記強忍難受，“我聽說過，好像也是個新銳導演的作品，揚言說什麼打造華夏第一紀錄片式電視劇，其實就是僞紀錄片，具體哪家公司就不瞭解了。”
很快，三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找到對方留守的工作人員，希望能和這家劇組的製片談談。
“剛纔來過一個人了，不會就是你們劇組的吧？”看到楚凡幾人，穿着軍大衣的工作人員不耐煩道，“說了得等等，要不你們先去旅館大廳呆會。”
“靠。”場記忍不住低頭罵了一聲。
楚凡和製片望了望，只好回到旅館大廳，坐在舊長椅上靜候對方領導者。
“我就服氣了，這才叫有錢想花都花不出去，投資方剛打了三百萬資金過來，咱們居然連住個地方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坐在大廳，製片不住的發着牢騷，“真他媽憋屈。”
楚凡靠在牆上，反倒淡定許多，“省省脾氣吧，小心缺氧。”
終於，靜候一個多小時後，另外兩車停靠在了旅館門口，隨後拎着器材的一幫人下車朝旅館這邊走來。
“你好，請問是歷史叮嚀攝製組嗎？”看到這些熟悉的器材基本能確定這些人的身份了，製片趕忙站起身上前詢問道，“我想找下你們的導演和製片。”
“導演是我。”一名書生氣模樣面色清秀的男子走了過來，對於在這樣的地方被人專程尋找很是好奇，“有什麼事？”
“我們是‘青春’攝製組的，剛剛到普欄拍攝，好像旅館都被你們包下了，想問問能不能再幫忙讓幾間房出來。”製片也像是瞬間忘記了自己剛纔的牢騷，表情馬上切換成恭維客氣模樣，“價錢我們出全價你看行不行。”
“哦？”聞言，對方反而轉頭看一眼一旁的楚凡，“我說有些眼熟，你就是楚凡吧？聽說過。”
跟隨前來的場記面露喜色，以爲有戲，“沒錯，這是我們導演和主演楚凡，也是專程來請你們幫忙的。”
不過還沒暈乎過頭的楚凡聽出了對方語氣當中帶着的一絲冷淡，暗自感慨可能不大好辦。
果然，對方留下句“這件事我不負責”，便和楚凡擦肩而過，直接上了樓梯。
如此高傲態度的導演，楚凡倒還是頭一次遇到。
旁邊的製片強顏歡笑，“那麻煩問下誰負責這件事？”
這家劇組其他員工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然後繞過三人回到各自房間去了。
“哥們，問個事。”楚凡攔下走在最後面的一個年輕人，“你們這部戲是哪家公司投資的？”
“我就一打雜的，具體不太清楚，好像是京城的什麼花影公司。”好在這個年輕人態度還算客氣，回答了楚凡的問題。
楚凡繼續問道，“老闆是不是姓程？”
“好像是吧…我也不敢亂說…”
此刻楚凡心裏馬上涼下去一截，朝身邊另外兩人搖搖頭，“算了，重新找地方吧。”
“怎麼了？不就是老闆姓程嗎？”場記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冤家路窄啊…”楚凡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矮個子滿腦門皺紋的程老闆形象。
當初就是這位程老闆向楚凡推薦的唐茜，結果最終楚凡還是選擇了曹雯雯，並且不痛不癢的將唐茜損了一頓，估計這個劇組也是爲了抗衡楚凡的《青春》而專門成立的。
也不知道對方是看過自己的劇本還是怎麼回事，居然也會千里迢迢跑這裏來拍攝。依那個導演的態度楚凡也大概能猜到，自己和他們投資人程老闆之間交惡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祕密。
面對楚凡放棄的架勢，另外兩人也能想到什麼，只能各自罵兩句，從旅館裏走了出去。
只是沒走多遠，身後突然有人喊話，“哥幾個等下。”
楚凡回過身，發現是位方臉中年人，面色帶些風吹日曬的滄桑，正朝這邊小步跑着趕來。
“你們是不是要找住的地方。”對方上來開口道，“我知道兩家居民式的小旅館，湊合也能住。”
“你是…”這次輪到楚凡疑惑了。
“哦，歷史叮嚀的執行製片，老楊。”對方扶了扶戴在頭上的老式線帽，“我們來這一禮拜了，還算比較熟悉。”
楚凡打量着對方，“剛剛那個導演讓您來的？”
“不是，他讓我拒絕和你們搭夥。”老楊咧着嘴笑了笑，“小導演，你得罪過我們出品人吧？”
“選角的時候可能有過矛盾。”楚凡略微尷尬的點點頭，“不過你這樣公然倒戈，也不大好辦吧？”
“嗨，別提了。”老楊皺起眉頭，嘆氣道，“別看現在我們忙得跟有事人似的，其實剛纔那些夥計們巴不得你們留下呢，起碼能省掉不少開支。我們劇組現在真是要彈盡糧絕了，說好的款項拖了半個月都沒打過來，在這麼耗估計連家都回不去了。”
楚凡恍然，大概明白對方的用意了，想爲自己留條後路。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果老闆連錢都發不下來，哪怕就是他的死敵，只要有錢，手下人跟誰混不是混。
“那就麻煩你了。”楚凡微笑着請對方帶路。
有着華宜和陳尚林兩家背景，現在的楚凡好比戰爭年代的美帝，手頭最不缺的就是資金，路子又光，既然有人投靠幫自己解難，倒也不介意留個人情債。
一邊帶路，老楊也不斷嘟囔着自己最近的遭遇，似乎憋足了牢騷，“剛纔你們撞見的那個導演叫王磊，剛從院校導演系畢業兩年，頭一次執導，心高氣傲得很，什麼條件還要玩航拍…”
“理論上航拍取景確實效果不錯。”楚凡瞅着遠處風景，半開玩笑，“可惜就是太不靠譜。”
“完了我跟他說趕緊拍完，咱們儘量不在這鬼地方帶着，不保險，萬一真的斷了資金，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結果都耗了一禮拜，進度比計劃還慢了一半，我真是辭職的心都有了。”說道鬱悶之處，老楊忍不住咳兩聲，然後指指前方，“喏，前邊就是了。”
幾家修葺整齊的平房出現在眼前。
這家居民式的房屋比起其他人家來確實條件要好不少，雙層牀位，勉強可以四五個人擠一間，雖說艱苦不少，不過終於是有了應付的地方。
謝過老楊後，場記和製片又跑回去，召集衆人將器材包裹擡了過來，花費半天的時間安置規整。
面對幾十號人，房屋數量仍顯拮据，以至於各部門不得不整個部門連同設備擠住一間。
“我草…要是…等咱拍完了…那導演還沒走，老子…非抽他丫的不可。”
搬完自己的東西，陪同楚凡前去的製片仰頭倒在牀鋪上大口喘氣，望着天花板怒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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