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小醫仙的心思
“吳姐,我們走吧。”虞進有些不好意思地。
吳萱白了虞進一眼,假裝漫不經心地:“虞公子的生意又開張了?真是生意興隆,日進斗金了吧?”
寒一個,這是什麼語氣,那臉繃得緊緊的,肯定不是眼紅,怎麼這話有一種埋怨的感覺,這個長針暴力女,敢情又懷疑自己賣詩了吧,就是賣詩,也沒損害她半毛錢的利益,幹嘛這樣反感?
有一種衛道士的感覺。
虞進苦笑一下,邊走邊應道:“沒錯,過二天就是縣令大人千金的生辰,馬寧想在生日宴上討好她,想讓我再替他捉筆,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聽到虞進沒有賣詩,吳萱的臉色緩了一下,頭道:“這話我也聽了,再過二天就是許姐的生辰,也是她的笄禮,縣令大人舉行一個宴會,就有給她選婿的意思,不僅餘姚的年輕才俊,就是鄰縣也有不少名門子弟前來赴宴,怎麼,虞公子沒有受邀?”
笄禮是指女子的成年禮,滿十五歲時舉行,在成年禮上結髮,用笄貫之,因此又稱爲及笄,代表着到了結婚的年齡。
十五歲,在後世還是讀初中的蘿莉,可是在古代已經合法結婚了,有的甚至還沒有及笄就結婚,這是摧殘幼嫩的花朵,真是兇殘。
那許姐還沒有及笄就和馬寧書信往來,醫仙吳萱也是剛及笄不久,可她早早就揹着藥箱行醫,從這裏也能得出古代女子早熟的一面。
這也難怪,古代的姑娘二十歲前還不沒嫁出,那是老姑娘了,這許縣令,也着急了一。
聽到吳萱發問,虞進苦笑地:“不瞞吳姐,虞某最近名聲不是很好,前途也不夠光明,縣令大人哪裏看得起,受邀也就沒從起。”
“那是你活該,誰叫你這樣放蕩。”不知爲什麼,聽到虞進沒有受邀,吳萱有一種輕鬆愉快的感覺,忍不住調倪道。
虞進楞了一下,今天話的氣氛不錯啊,沒想到吳萱會出這樣的話,故作深沉地:“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還沒念完,吳萱毫不客氣地:“得了吧,別酸了,唐解元多好的詩,一到你嘴裏都變了味。”
這個暴力長針女,學問還不呢,連唐伯虎的詩也知道,本想還着裝一下,可是一下子就被無情地打算。
虞進不由心裏暗叫道:伯虎兄,生這麼早幹嘛,這樣想剽竊幾首出一下風頭也不行,得向性德兄學習。
還是納蘭性德兄厚道啊,一首雜詩就讓自己的形象鹹魚翻身,無怨無悔,版權費也沒收。
虞家離醫館並不遠,話間,虞家的大門就在眼前。
“雨,娘呢”虞進回到家,沒看到老孃,只看到虞雨正在用熱火燙着毛巾,不由出聲問道。
“哥,你回來啦,醫仙也來了”虞雨焦急地:“娘就在牀上躺着,痛得可厲害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虞進也不廢話,帶着吳萱直奔虞林氏的房間,還沒進房,就聽到虞林氏那種咬牙壓仰的叫聲,聲音中帶着虛弱,估計被這腰病折磨得不輕。
“大娘,你哪裏不舒服?”吳萱不用吩咐,主動走到牀前,關切地問道。”
“是醫仙來啦,勞煩你了”虞林氏忍住痛道:“還是那腰病,不知爲什麼,好像要斷一樣,痛死老身了。”
吳萱頭:“虞大娘,不客氣,你稍等,我幫你檢查一下。”
罷,扭頭瞪頭虞進,一臉正色地:“虞公子,你還在楞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出去迴避!”
“哦,馬上。”虞進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馬上退了出去。
關心則亂,雖是老孃,可自己也不方便呆在房間裏。
出到大廳,虞雨聲地:“哥,你還沒有喫飯呢,那飯菜還在鍋裏熱着,我給你拿吧。”
“不急,看完病再喫吧。”虞進突然開玩笑道:“要不然喫到一半得多添一雙筷子,咱們就要喫虧了。”
虞雨撲哧一笑,在虞進的手臂上擰了一下,嘟着嘴巴:“哥你就喜歡耍嘴皮子,算了,我去看娘去,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很快,大廳就剩下虞進一個人,虞進倒也不急,沏了壺茶,一邊品茶一邊等。
虞林氏的腰病是舊患,用後世的話來是職業病,中醫講求三分治七分養,吳萱有醫仙的稱號,以她的醫術肯定手到擒來,虞進對她很有信心。
吳萱這一治,足足弄了大半個時辰,間中虞雨換了幾盆熱水,這倒把虞進原本放鬆的心懸了起來。
以前吳大夫看病,最多一刻鐘就收工,這個暴力長針女幹什麼?
“吳姐,我孃的病沒事吧?”虞進一看到吳萱出來,連忙問道。
“虞大娘沒事,現在睡着了,她的病是舊疾,問題不大,不過拖積下去對身子也不好,我就替做了鍼灸,又替她推拿一下,再貼上特製的膏藥,很快就好的,不過最近讓她少幹活多休息。”吳萱一臉淡然地。
虞進真心實意地:“有勞吳姐了。”
這句感謝,那真是發自內心,吳萱進去的時候很優雅從容,出來時有些狼狽,前額的秀髮都讓汗水打溼,氣息也有些凌亂,顯然是花了不少氣力。
“好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吳萱完,揹着自己的藥箱就往屋外走。
虞進連忙跟上去,聲地:“吳姐,這治療的費用是多少?”
讓人治病,這醫藥費得出,前面所的出診費也不能少,這一虞進還是很有覺悟的,最起碼,吳萱明顯是盡心盡力。
吳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二十文錢。”
“二十文?”虞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聞言喫驚地追問道。
這也太便宜了,別的不,從吳家醫館到這裏,以吳大夫的級別,最少也得要十五文錢的出診費,醫仙的名氣還比不上她老子,十文錢也絕對不能少,又是診又是針炙又是推拿,前後快弄了一個時辰,再貼上膏藥,這才十文錢?
“本姑娘喜歡收多少就收多少,怎麼,嫌少,那就加十兩。”吳萱突然繃着臉,那語氣都有些不耐煩了。
這話霸氣外露,有母老虎的潛質。
虞進連忙:“不,不,醫仙多少就多少。”
“那就給錢吧。”吳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那個”虞進從懷裏拿出一個普通的盒子遞上去,笑着:“吳姐,最近虞某手頭有些緊,不知用這東西抵藥費可不可以?”
裏面正是那面特別打造的鏡子,只好用這個方式送出去。
吳萱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不過區區二十文,若是手頭不方便,那着先賒着,什麼時寬裕就什麼時候給好了。”
不知爲什麼,聽到虞進連區區二十文都拿不出,吳萱有一種心疼的感覺,自己只要二十文,那還不夠那貼特製膏藥的錢呢,都故意少收的了,沒想到這錢都拿不出。
本想免了,又怕打擊虞進的自尊心,猶豫一下,就讓他賒帳好了。
這暴力長針女挺好話的,就是有時候兇了一。
不過這樣挺好,醫者父母心,不是一心鑽進錢眼裏,給人一種出塵脫俗的美感。
虞進一臉認真地:“也不是值錢的東西,吳姐你也知道虞某現在拿不出什麼值錢的,不過請放心,肯定能抵這次藥費和出診費,就當是虞某的一心意,還請吳姐收下。”
“那好,本姑娘收下了。”吳萱也並不看重這錢,虞進神神祕祕的樣子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這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
話間,吳萱接過來,伸手就要打開盒子。
“慢!”虞進突然道。
“怎麼?”吳萱一疑惑地看着虞進。
“吳姐,能不能,回到家再打開看。”虞進聲地。
這個敗家子,不會在盒子裏放什麼齷齪的東西吧,又或者是
吳萱俏臉一紅,把盒子放進藥箱裏,反手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衝着虞進一咧嘴,露出一顆好看虎牙,把銀針放在虞進面前晃了一下,惡狠狠地:“虞進,要是你敢捉開本姑娘,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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