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扔错了
那個败家子沒骗自己,虞进留纸條說這是一面神奇的镜子,每天多对着镜子笑,就会变得越来越漂亮。
哪個女人嫌自己足够漂亮的?美是无止境的,自然是越漂亮越好,虽說吴萱对虞进的话半信半疑,但并不妨碍她照着上面的话做,一有空闲,就对着镜子笑,不知为什么,還真有觉得自己变漂亮的感觉。
大明朝的科技水平還很低,像心理学還沒有普及,如果是后世,很多人都知這是一种“心理暗示法”,心裡老是想着一件事,慢慢就感觉真有這回事,简单来說,這是一种轻度的自我催眠法。
可惜,医人无数的小医仙,并沒有机会攻读心理学,硬是被虞进骗了也浑然不觉。
当然,除了這面跨时代的镜子出现,给吴萱前所未有的震撼外,吴萱的高颜值也是一個因素,美女就是美女,天生丽质,怎么笑怎么好看。
吴萱在房间裡对着镜子笑,就是到了医馆,稍有空闲也对着镜子笑,吴大夫看+∫,得有些牙疼了,找了個机会小声问自家母老虎道:“夫人,萱儿這是什么啦,不会是犯花痴吧?”
吴林氏表面不动声色,那手悄无声息伸到吴大夫的腰间,准确地用两個指头捏住腰间那块嫩肉,用力一捏、一拉再一扭,吴大夫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张大嘴巴,差点痛得沒流眼泪。
“哟,夫人,轻点,痛。”吴大夫小声求饶道。
“哼,有哪個当爹這样說自家女儿的,你這老不羞,再胡說看老娘怎么修理你。”
对自家母老虎,吴大夫那是一点脾气也沒有,闻言连忙說:“夫人,我這這不是关心女儿嗎?”
吴林氏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地說:“萱儿說,那是一面有法力的镜子,越照顾越漂亮,你闺女想更漂亮点,自然照得多一点。”
“這事你也信?”吴大夫一脸不以为然地說。
“本来也不信,不過一大早和萱儿借看了一会,感觉不像說假。”說罢,吴林氏小声地說:“当家的,你看過照得這么清的镜子沒?”
吴大夫坚决地摇了摇头:“沒。”
“那就是了,老娘一看到這镜子的时候,還以为是天上仙女用的呢,沒想到那败家子,不对,是虞公子才对,沒想到虞公子這么大方。”
吴大夫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长须,嘿嘿一笑:“老夫救過他的小命,還算他通人事吧。”
說话间,医馆来了病人,吴大夫马上接待病人去了。
待病人走后,吴大夫发现自家母老虎和女儿都不在,不由奇怪地问:“大林,夫人和小姐呢?”
大林是吴大夫的其中一個药僮,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药锤,恭恭敬敬地說:“老爷,夫人洗被子,小姐被唤去帮忙拧被子去了。”
原来是這样,吴大夫点点头,也不再說什么。
咦,镜子?
突然间,吴大夫眼前一亮,只见女儿那面神奇的镜子放在柜台上,估计是怕沾水沒随身带,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随意放,让人顺手牵羊就不好了。
早上有個熟悉的老主顾来买人参,那是城南大米商赵发的原配,赵夫人无意中看到吴萱的镜子,当场眼都红了,死活要买,从三十两一直加到三百两,可吴萱說什么也不卖,从一刻起来,吴大夫就格外重视這面镜子来。
宝贝啊,吴大夫拿到手裡,看着神奇的镜子、精致的手工、时尚的设计,一下子都爱不释手了。
对了,吴大夫突然想起自家夫人的话,对着這镜子笑,越笑越年轻漂亮,自家夫人和女儿都是很精明的人,不会上当吧,就是骗哪個也不会骗自己,难道這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变得更年轻英俊,然后那些漂亮的女患者一個個投怀送抱,說不定主动把“豆腐”让自己吃,那就美滴很呢。
看到左右沒人注意自己,吴大夫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举起镜子照着自己這张曾经英俊的老脸,镜子裡的脸有些古板、严肃,然后吴大夫嘴角一裂,然后脸上那皱褶好像盛开的菊花一样,一层层的舒展开
虞进来到医馆裡,赫然看到平日那位德高望重、经常扳着脸的吴大夫,正对着一面镜子在傻笑,那两個大板牙都露出来了,怎么說呢,就像煮熟的狗头。
别提多有喜感了。
吴大夫正努力地对着镜子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扭头一看,只见虞进一脸怪色看着自己,整個一楞,那笑容好像定格一样,有点像马戏团的小丑。
“吴大夫好。”现在虞林氏的病還有倚仗吴萱,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最好不要得罪大夫,虞进忍住笑,有礼貌地和吴大夫打個招呼。
“原来是虞公子啊,坐”吴大夫老脸一红,然后不动声色把那面镜子放在一旁,扭头对处理药材的大林說:“瞎眼了,沒看到虞公子来了嗎,上茶。”
瞄了一眼桌面那面价值不菲的镜子,咬咬牙,补充了一句:“上好茶。”
送了一面镜子,待遇见涨啊。
虞进拱拱手道:“吴大夫真是太客气了。”
“虞公子,令堂的病现在好点沒有?”吴大夫难得关心道。
“好多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吴大夫医术高超,吴小姐的医术也非常了得,家母现在好多了,看到效果不错,就想請吴小姐再给家母看看。”
吴大夫摸着胡子說:“好說,好說,医者父母心,一会老夫让萱儿再走一趟就是。”
“有劳吴大夫了。”
两人正在說话间,吴萱闻声走了出来,吴大夫马上說:“萱儿,虞大娘的病有好转,但還沒有根治,你就随虞公子再走一趟。”
“是,爹。”吴萱并不反感去虞家,相反,内心隐隐還有一点期待。
很快,吴萱就准备好了药箱,虞进也顾不得喝茶,二人就一前一后出门。
“還好,我的黄山毛尖,這样可以一個人喝了。”待虞进出门后,吴大夫有些宝贝的抱着茶壶,脸上笑得有些得意。
感觉又赚了几個茶钱。
虞进和吴萱一前一后向前走,当二人经過河边一段少人的道路时,吴萱突然走快几步跟上虞进,把一個盒子递上說:“虞公子,還你。”
“怎么,不喜歡?”虞进认出,這盒子正是自己送出的那個,不由有些奇怪地說。
吴萱有些小声地說:“這,這個太贵重,小女子受不起......”
虽說有些不舍,不過吴萱并不是贪钱的人,再說虞家的條件不好,這件礼物太贵重了,自己拿起来心中有愧。
“是你觉得贵重,并不是不是喜歡,对吧?”虞进笑着說:“收下吧,我虞某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的。”
吴萱有些倔强地摇摇头說:“那诊费不過区区二十文,而這面镜子太贵重了,還請虞公子收回。”
如果這面镜子只值三五两,又或虞家不是贫困,吴萱收下也沒什么,今天一早赵夫人的出价触动了吴萱,理智告诉她,這個不能收。
虞家住那样的房子,全家人穿着破旧的衣裳,特别是虞进放弃扬名的机会,把诗作卖给别人赚钱,這让她实在收不下。
“真不要?”
吴萱咬咬牙,然后点点头,有些语不由心地說:“不要。”
“那好”虞进接過,转過身,“澎”的一声响后,一边转身一边拍手說:“好了,我們走吧。”
“什么?你....你扔了?”吴萱先是楞了一下,好像傻了一样,回過神来,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惊呼起来。
天啊,那么好镜子,就這样扔了?
上面還刻着自己的名字呢,一瞬间,吴萱感到自己快要气爆了,恨不得咬一脸不在乎的虞进二口,這行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虞进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地說:“虞某說了,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既然你不要,那留着也沒用,扔了就扔了。”
“你...”吴萱指着虞进,忍不住大声骂道:“败家,你這個败家子,你是一個大败家子,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懂珍惜,怎么說扔就扔,人家說不要不是不要,你就不会多送几次嗎,你就不会說点好听的嗎,扔什么扔,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呢,你,你,哎呀,气死我了。”
哪能不要呢,晚上抱着這面小镜子睡,一天不知照多少次,看到這么好的宝贝扔进河裡,吴萱說话有些语无伦次,心疼得快要哭了。
說完,一把放下药箱,作势就要跳下去。
這河不深,吴萱也会水性,怎么也得把它捞回来。
“吴小姐,慢!”虞进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叫道。
“你拉我干什么?”吴萱回過头,一脸不耐烦,一說话,那颗可爱的小虎牙在阳光下露出狰狞的光,那空着的右手下意识缩回衣袖。
這是暴力长针女暴走的先兆。
虞进右手一伸,变戏法拿出一個盒子,笑得贼贼地說:“不好意思,刚才扔错了,那面镜子還在這裡,扔的那包是买给我妹妹红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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