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343章 怒踹史可法 作者:未知 內閣首輔範景離開了乾清宮,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此舉已惹怒了陛下,但他沒辦法不這樣做,儘管他知道顧林或許真的有罪,端學社和一部分官員真的是別有用心,但他作爲官之首,必須有所表態,不能讓東廠的手伸得太長是他的原則。! “首揆,您說陛下真的會在十年後取締東廠?” 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劉宗周問向了範景。 祁彪佳則先笑了起來:“十年後的事誰能預料,誠如陛下所說,若我們這時候再苦苦相逼,真的成了誤國誤民的奸臣,眼下北有建奴,西有張賊,朝堂之內又多是心懷異心者,今日之事,你我有些不智啊!” “聖明無過於陛下,至於東廠之事以後不必再提,十年之後再說吧”,範景頹然地說了一句,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是時候主動遞交辭呈回鄉養閒了”。 …… 此時,外面已開始下起了雨。 諾大的紫禁城到處都是穿針引線的雨絲飄來飛去。 朱由檢面色凝重地站在外殿看着範景等臣在風雨亦步亦趨地朝宮外走去。 “剛纔,這些官們要挾過朕,若是馬士英在此,會不會也這樣做,若是世宗朝的嚴閣老與徐閣老在朝,會不會也是如此”。 朱由檢說着一拳砸在了蟠龍金柱,陳圓圓將披風搭在了朱由檢肩,沒有回答朱由檢的話:“陛下,您的龍袍都溼了,請回屋吧!” 朱由檢轉過了身,史可法、王承恩、韓守敬、何新依舊還跪在地,作爲內臣,他們自然沒有離開的道理。 不過一想到剛纔史可法聯合範景等人意圖逼迫自己誅殺王承恩的事,朱由檢便直接一腳朝史可法踹了過來,而且這樣一直踹着,史可法也不吭聲,這樣挨着,倒是王承恩看不下去了,忙抱住了朱由檢的大腿:“陛下!史公他縱有千般不是,也是忠心於陛下的呀,還請陛下息怒,勿因怒而傷身。” “你鬆開,他剛纔聯合外官要挾朕,要挾朕殺了你,他是內廷的一叛徒,若我大明因內訌而江山社稷敗亡,他史可法便是最大的誤國之臣!是害萬千黎庶於韃虜屠刀之下的奸賊!你知不知道,你還爲他求情!” 朱由檢直接又將王承恩踹了回去,並且對王承恩大吼了起來。 朱由檢雖對着王承恩大罵,但史可法此時卻已是抽泣起來,轉身過來,大吼了一聲:“陛下,你這是讓微臣無地自容啊!” “無地自容,分明是你們讓朕無地自容,史可法,你實話告訴朕,你是不是還恨着朕,恨朕讓你一個高高在的南京兵部尚書變成了內廷大太監,你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早點死,巴不得大明在朕手裏敗亡,巴不得他大清統一天下,好成全了你的忠臣之名!” 朱由檢歇斯底里地大吼了起來,把心裏對史可法最深的一點愧疚與介懷都說了出來,而且順勢從何新那裏拔出刀來:“既然如此,朕索性殺了你,全你的忠直之名,朕不怕什麼擅殺忠良之名!” “陛下!” 王承恩這時候再次擋在了史可法面前,而此時韓守敬也跪着過來:“請陛下息怒,不能殺史公啊!史公絕無二心,奴婢可以項人頭擔保!” …… 史可法也擡起了頭:“陛下!請微臣容稟,微臣從未有記恨陛下之心,微臣也從未想過讓陛下成爲亡國之君,微臣知道今日頂撞了陛下,冒犯了聖顏,微臣罪該萬死,不勞陛下親自動手,微臣回家自裁便是。” 說着,史可法向朱由檢磕起頭來。 而這時候,王承恩則突然一巴掌扇在了史可法臉:“史可法,你混蛋,你先聯合外官殺王某,如今又要自裁陷陛下於不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我”,史可法被王承恩這麼一扇,一時也有些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御馬監掌印何新這時候走了過來:“陛下,下旨吧,微臣這帶領近衛軍第二軍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殺光!”、 何新冷聲說着的時候看了史可法一眼,他不是王承恩也不是韓守敬,曾經有和朱由檢一起經歷過被官壓制的境遇,因而素來對於官沒什麼好感,如今他是打心眼裏覺得乾脆不如全部殺了乾淨。 韓守敬拉了拉何新的衣袖:“慎言啊,這可不是崇禎十七年,人倒是好殺,可我大明的剛硬脊樑也要跟着斷了。” …… “除史可法外,其餘的都退下”,朱由檢不由得苦笑了笑,他現在坐穩了江山,實在是做不到如崇禎十七年時的那般狠辣果斷,此時的他也的確怕自己再任性地屠殺下去,會真的斷了大明的脊樑,也會真的逼得士紳們都站到滿清那邊去,因而他此時也只得把萬般的怒火壓在了心底,頹然地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往裏間走去。 不過,當朱由檢路過史可法身旁時,還是吩咐了一句:“跪到殿外去,好好反省反省!” “陛下,這雨勢這麼大,讓史公去殿外跪着,還有外面的朝臣也這麼在雨裏淋着,這萬一要是生了病,可是國家的損失啊!” 王承恩這麼一說,朱由檢則冷笑了起來:“他們要是淋死了倒好,國家還會少幾個禍害!讓他們淋着!” 王承恩知道朱由檢正在氣頭,也不好再勸,而史可法則跪在了殿外,範景等也淋着雨回了家。 朱由檢獨自一人坐在鏡前發呆,陳圓圓則站在朱由檢身後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搓着朱由檢溼漉漉的烏髮。 “原來做皇帝也是不能任性的”,朱由檢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 陳圓圓知道朱由檢心情很不好,但她作爲一介宮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但又不能不搭理朱由檢,只能鬼使神差地回道: “陛下剛纔自己不是已經和他們都說了嗎,一切都得等十年後再說,也沒準要不到十年,再等一兩年,陛下可以做個任性的皇帝了,而且陛下您現在是天下的主人,雖說外面還做不到隨心所欲,但這後宮乃是陛下您的家,您是這一家之主,誰也不敢拂了您的意。” “是嗎?” 朱由檢微微一笑,突然冷聲喝道:“脫掉!” 陳圓圓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朱由檢的意思,便開始解起自己衣襟的鈕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