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老朱：沒出息的東西
朱由檢臉上登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明顯。
他沒想到張寧會想出如此方略。
這方略雖然沒那麼光明磊落，甚至帶有些許陰謀的味道。
但效果卻能出奇制勝。
只要行事機密，掩飾得當，即使被人懷疑，只要大明不承認，別人就無法坐實罪名。
如此一來。
大明甚至可以藉此養寇自重。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計策確實可行。
但很快他又說道：“但是，朝中的那些老頑固可能還是不會同意。”
張寧聽後，臉上閃過一絲輕蔑。
“陛下！”
“要是如此還有人反對，證明這人喫古不化！”
“也就不適合再讓他留在朝堂了！”
說到這裏。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說道：“大明要想實現復興變得強盛，那些守舊迂腐之人就得清除掉，陛下必須記住這一點！
朱由檢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嗯，朕明白了，這件事朕需要好好考慮。”
張寧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對了，鄭芝龍將軍與我一同回來的，他在水戰方面頗有經驗，陛下抽空見他一面吧。”
朱由檢聽後，回道：“若非張先生您提及，朕差點就忘記了，那就安排在明日早朝時，讓他一同上殿吧。”
他並非不看重鄭芝龍。
只是相較於鄭芝龍，他對張寧更爲倚重。
“行！”
“陛下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聊的差不多後。
張寧也直接告辭了。
…
與此同時。
鄭家那邊商議了一番後，也決定了在京城落戶。
畢竟一直住客棧也不是長久之計。
於是他們今日便去挑選了一處離張寧宅邸不遠的院子，並將其買下。
與泉州的宅院相比，新宅子小了許多。
但鄭芝龍是有意爲之的。
他知道京城中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自己一個剛來的新官，自然不能過於張揚，以免無意中得罪了當地權貴。
可他他不知的是。
即便他再怎麼低調，購置宅子的消息還是在京城迅速傳開了。
在張寧回家時。
鄭森特意前來告知，並邀請張寧和柳如是到鄭家“燒竈”（即暖房，一種搬家慶祝的習俗）。
張寧稍作考慮後，便答應了邀請。
到了傍晚時分。
他便帶着柳如是和陳圓圓一同前往。
鄭家的人精於算計，卻總能做得不露痕跡。
作爲外來者，且出身海盜的雜號將軍，在京城中，鄭家的地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官。
京城中的官員十有八九都不太看得起他們。
即便是鄭芝龍在與荷蘭人的海戰中立下了戰功，許多文官仍舊對他不屑一顧，甚至有人在暗中排擠他。
但張寧的情況則完全不同。
在京城中，他雖不在朝堂上任職，卻享有朱由檢的絕對信任。
甚至能影響朝堂的決策。
儘管是皇親國戚也都不敢輕易招惹張寧。
因此。
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在摸清張寧與鄭家的關係前。
都不會輕舉妄動。
張寧也明白鄭家想要依靠他來抵禦外界的惡意。
他其實不介意的。
只要能爲他所用，或者適當報酬就行。
酒席過後。
張寧與鄭芝龍在書房裏密談了許久，沒人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什麼，甚至連鄭森也被請了出去。
最終。
兩人笑着一同走出書房。
回到家時。
柳如是對張寧多問了幾句。
與鄭芝龍小心翼翼的態度不同，張寧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朱由檢身邊，總有一天要回去。
因此，鄭家極爲看重的東西，對張寧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他可以隨意地談論。
只是提醒柳如是不要將這些話說出去。
於是他便向柳如是透露了鄭家想要藉助他的影響力結盟的事。
一旁的陳圓圓當即好奇地追問道：“與我們結盟，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張寧微笑着回道：“好處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要說好處嘛，大概就是鄭芝龍掌管的水師，能給我們一些便利。”
“就這些？”
陳圓圓顯得有些失望。
經過張寧這一年多的外出，她對官場的事已頗有了解。
幾乎立刻就看穿了鄭家的敷衍。
張寧笑着繼續說道：“嗯，還有他們海外的渠道。”
“其實這纔是我更看重的。”
“等到朱由檢滅掉倭國後，大明不可能就此止步，四處擴張將是常態，那時，海外渠道纔是我真正需要的。”
柳如是直言不諱，道：“那也不值，妾身覺得鄭家這完全是在忽悠老爺您，不過妾身不相信您看不出來。”
張寧一臉輕鬆的回道：“看出來又怎樣？主要是我們沒什麼需求。”
“要錢，你那兒都有百萬兩銀子了，根本花不完；要權，關鍵我也不想太忙；其他的就更沒什麼想要的了！”
“所以我根本看不上鄭家那些東西。”
柳如是和陳圓圓聽到這話後都沉默了。
她們才反應過來。
自家老爺對這些權謀遊戲並不感興趣。
…
另外一邊。
張寧離開皇宮後。
朱由檢就把王承恩以及大殿內的太監宮女們遣散了。
隨後他就打開了歷史公會。
他對張寧提出的“養寇自重”策略頗感興趣，打算先祖們商討一番。
看看他們意見。
“太祖爺爺！”
“張先生回來了，他提出了一個解決倭寇問題和朝堂反對平倭的策略，叫做’養寇自重’，由檢覺得這個辦法很合適！”
“但想聽聽您等的意見。”
朱元璋此時並不在皇宮。
而是在外面微服私訪。
土豆、紅薯等高產作物已經在大明各地種植。
百姓們有了足夠的食物。
生活也變得富足。
京城中的歡聲笑語也因此多了起來。
朱元璋閒不住，就會出去走走。
看到朱由檢找自己。
他便不急不緩地回覆道：“那混小子回來了啊？啥養寇自重？看來他還是這個德行啊，一回來就想出這種損招。”
“不過這方法似乎不錯，你看着辦吧。”
“我看你們那邊已經沒什麼事兒要幫了，張寧到時候就得回來了，你那邊沒事，其他地方還有很多事！”
“正好可以安排張寧過去看看。”
聽到朱元璋有意讓張寧離開，朱由檢立刻緊張起來，站起身說道：“別啊太祖爺爺，還得讓張先生在這再留一段時間啊！”
“海禁這纔剛開始，大明未來的發展還不清楚。”
“還請太祖爺爺多給由檢一些時間！”
看到朱由檢焦急的樣子，朱元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行了行了，就讓他多留會兒吧！”
“但不能拖太久！”
。